劉向東從前也混,但真的進到安叔構架的世界中來,才知道,人心能骯臟到什麼程度。
但...那又怎麼樣
既然已經深陷泥潭,為不了員,那麼為暗勢力的上層,甚至領袖未嘗不是他的另一個機會。
劉向東的確能力不俗,才兩年多的功夫,就已經混到了組織部的高層。
更是借著到采買的機會,暗地里發展出了不,完全屬于他自己的勢力。
一輩子仰仗旁人的鼻息過日子,從來都不是劉向東愿意的,所以他不斷累積反噬上層的實力。
而蕓姐,就是他手下最好用的一個。
看完電報上簡短卻又明了的文字后,他握掌心,將紙張在手心里,直到指尖泛了白,也沒有松開,足以看出他的怒意。
要說劉向東這輩子最討厭的人,軍人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這里,他鷙的眸底不恍惚一瞬。
那個人!
那唯一一個他心到想娶回家的人。
等他在市區里安頓好,再去尋人時,才從王紅艷那賤人的口中得知,嫁人了。
田宓寧愿嫁一個又老又丑的男人,也不愿意嫁給他。
不就是看上對方團長的份嗎
果然...不管哪個人,都是虛榮的!
早晚!
早晚,他要將田宓那個虛榮的人踩在腳下,向他求饒、懺悔。
“哥”送信小伙子眼見東哥的表越來越兇,像是要吃人一般,心里就有些發。
東哥表面上瞧著跟誰都能打一片,實際上心狠手辣的程度,他們這幫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都惶恐畏懼。
劉向東回神,冷冷的掃了小伙子一眼。
又沉默了幾秒,才平靜的掏出火柴,將紙張點燃。
昏暗的房間,因為這火,突然就亮堂了下。
橙紅的火苗映照到劉向東那張俊臉上,卻沒有帶來任何的暖意,反而因為這半明半暗的線,他整個人更顯的沉詭異。
待手上的紙張燒得只剩下一角時,劉向東松了手。
任由最后一點紙張在火焰的拖拽與灼燒下,化作零星的灰燼墜落到了地上。
他起,抬腳碾了碾那一抹臟污,語氣冷淡道:“讓下面的兄弟們最近都收斂些。”
“哥,要不要借機將這一波臟水潑到安叔上”小伙子狠提議,顯然對于自家老大仰仗旁人鼻息生活這一點很是不滿。
無論是論腦子,論能力,還是論魄力,東哥才是最適合做老大的。
聞言,劉向東沉幾許后搖頭:“不用,這點小事還用不上安叔,他我有大用,不過你說的對,萬一真被查出什麼,咱們得提前準備一個替死鬼。”
得了這話,小伙子立馬應道:“回去我們就商量商量。”
“嗯,回去吧,最近也盡量過來找我。”
“好的,東哥。”小伙子點頭準備離開。
不想才剛走出去幾步,就又聽到了東哥格外冷的話:“對了,讓王蕓將那兩個軍人的畫像畫出來,然后給兄弟們分發下去,沒道理人家幾乎端了咱們一條線,還能好好的活著。
“是!”雖然不知道東哥為什麼恨軍人,但小伙子很是識趣,從來不敢過問。
左右不過多殺兩個人罷了!
另一邊。
田宓他們一行人將那幫歹徒轉給了當地的派出所以后,又在里面登記了信息與口供,還去了電話到部隊核實他們的份,才被允許離開。
不怪公安們這般警惕,畢竟都槍了。
不過,在離開派出所之前,婁路回與派出所借了電話。
本來是打算去郵局打的,如今被這樣那樣一耽擱,郵局早就關了門。
電話是打到朝村的,家里還不知道他們要回去奔喪。
田宓離開的這幾年,朝村也有了一些變化。
比如說,前年村里就通了電。
再比如,上半年還安裝了電話。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村委會還有人。
還是個人,正是當年三妹用兩包煙賄賂了的張會計。
田宓與人客氣的寒暄了兩句后,便請他去喊四妹過來接電話。
與四妹問清楚送葬的時間。
發現時間有些趕。
于是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一行人再次上路。
只是這一次,路上沒怎麼休息,四個人流開車。
好在這一路的不停歇終究是起到了作用。
大家伙兒總算在下葬前一個小時,進了朝村。
朝村落了稀稀拉拉的雨。
往日蔚藍的天空,也呈現出了霧蒙蒙的銀灰。
抑!沉悶!
就如同田家現在的氣氛一般。
今天是田細辛老爺子與曹大紅老太太下葬的日子,田家門口已經來了不親朋,全是來送行的。
說來,老爺子雖然家事上糊涂,醫這一塊卻小有名氣,對待病人更是認真負責,在村民們心中,有著很高的地位。
尤其老兩口算是凄慘橫死,所以,哪怕沒什麼親戚關系的村民們,也都自發過來送田大夫兩口子最后一程。
他們也不留下吃席,只鞠個躬,抹了兩把眼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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