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在打發走周季后,就閃去了位于幽州城邊界的茶青坊。
這間茶坊正因為地理位置特殊,來往的都是境外人員。
秦煙為了時刻了解幽州城外的事,有在這里安眼線。
那人名姜蘊。
是個長得很泯然于眾的人。
但實際上子卻十分八面玲瓏,和誰都能聊得來。
甚至和剛見面的人,都能讓對方有種和他相了八百輩子的錯覺。
也因此在秦煙救過他一命后,他為報答,在幫做眼線的這段時間,沒給帶來很多外部的有用信息。
這不,前些日子就收到了這位的傳信,說是有批古蘭國當年滅國時,僥幸存活下來的和皇室有莫大關聯的人,快要到幽州城了。
是以商隊的份。
對這些人很關注,一是這些人很可能和謝景淵有莫大關聯,說不定對他的生母很重要,二來也是覺得那批藏寶圖接下來的線索,說不得就有可能從這些人那里獲得。
可算算日子,現在這個時候,估著就能到了。
但卻遲遲沒有接到姜蘊的匯報。
甚至發特殊信號聯系,也并未如往常一樣收到回復。
打算今日親自過來看看。
他覺得姜蘊背叛自己的可能不大,很有可能是出事了。
這個人護短的很。
最好別有什麼不長眼的找姜蘊麻煩,否則絕對會讓對方嘗嘗自己手中毒針的滋味。
秦煙瞇了瞇眼,在四搜尋了一圈后,發現并未找到姜蘊的影,眸子更沉了。
茶坊里的幾位小二,瞬間嚇得冷汗直冒。
“這……這位大人,請……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秦煙每次來,為了避免直接以自己的份找姜蘊,被人認出來,暴了他,都是易容不同模樣的男子的。
這也就難怪店小二一副很怕是來找茬的模樣。
甚至還給了別的小二一個眼神,那意思,今個兒恐怕要霉頭了,趕找掌柜的來!
這家店,上到老板,下到跑堂的,秦煙都仔細調查過,全部是家清白的正經人家,無意為難他們。
見狀,只好放緩了神。
“勿須驚慌,我剛只是想到了一件讓我恨意難平的事,和你們無關。”
小二見秦煙不似說謊,再加上其表管理很到位,看起來很有親和力,他神終于也不再那麼繃了。
“多謝大人諒,對了,大人來這是打算品茶,還是?”
秦煙再次溫和的一笑,“樓上天字雅間,上最好的茶。”
“好嘞,您樓上請,我這就請最好的調茶師傅給您調茶。”
小二在這里做工,是有提的。
客人點的東西越貴,他賺得越多。
這自然對秦煙更熱切了。
秦煙借機問道:“是哪位?”
當初給姜蘊安排的份,便是調茶的師傅。
姜蘊也是個有本事的,來這里沒多久,就了這里的頭牌。
更是因為擅言辭,小二們都喜歡把他推薦給客人。
但小二今天卻沒推薦姜蘊。
“是林師傅,他調的春雨茶,當真是讓人夢回盛春時節,聽說有個富戶的兒子,本是癡傻的,結果喝了此茶,愣是做出了一首詩。”
小二見秦煙并沒有打斷他,也沒出現不耐煩,或者是排斥的緒,他連忙樂顛顛的繼續往下說。
“那詩甚至連才高八斗的翰林院院長大人都夸,還要掏重金買呢,說是這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的詩!”
說著那小二張口便背出了那詩,顯然是為了推薦這位林師傅,沒下功夫。
那詩秦煙聽了,確實不錯。
意境也符合盛春時節的生機盎然。
有這事作陪襯,再加確實實力不錯的話,這位林師傅,倒是也算是一位調茶大師。
不過秦煙還是覺得小二不推薦姜蘊很奇怪。
尤其是自己剛才被樓下的小二們誤會,搞出了那麼大的靜,姜蘊不可能聽不到啊。
如若聽到,更不可能不出來。
難道他現在不是在這里遇到麻煩了?
想到這兒,秦煙見旁的小二看久久沒有回應,明顯看起來想再和多說些這位林師傅的好,先一步開口了。
“小二哥,我雖對這春雨茶好奇,可我怎麼聽說你們店的頭牌是姜師傅呢?”
茶青坊只有姜蘊一人姓姜。
秦煙能夠明顯覺到提到姜師傅這三個字時,小二眸底有什麼驚慌飛快閃過。
“大人,這不人都往高走嘛,我們這小店,容不下姜師傅了,他前些日子就辭去了這里的工作,聽說是去了別的什麼更大的茶樓。”
秦煙并不相信姜蘊是那種人。
更何況也自信自己給他開的條件,除了此前的救命之恩,并沒有任何理由讓放棄給自己做眼線。
秦煙并沒有當場表現出來,而是一副信了的模樣。
“原來是這樣啊,那小二哥,不如你將林師傅來吧,不過我這人喜歡熱鬧,一會兒你也過來一起聊聊天可方便?”
茶青坊對于能去天字雅間的貴客,實行的都是小二全程陪同制。
只不過通常除非客人特殊要求,否則都是按照店里的規矩,在雅間門口候著的。
那小二也常因為長得討喜,又會說一些,不貴人們也這麼邀請他進來服侍過。
對于秦煙的邀請,他自是沒拒絕。
與此同時心里還滋滋的想,這位貴客,看起來就不像缺錢的主兒,一會兒那兒賞銀保管不得!
秦煙在小二的引領下進天字雅間后,沒等多久,就等來了一路上沒被小二猛夸的林師傅。
比如什麼一匙茶湯驚世人,一張秀口滿經綸。
總之就是小二描述中這人非常之高雅,若是能得他服侍,你的整個人檔次都會拔高到一個很高的水平。
秦煙本以為小二是夸大其詞,結果一見真人,倒還真是讓意外到了。
男人長得當真是公子端方如玉。
聲音也是特有的清越,如皎潔的月。
“大人,是來春雨茶嗎?”
秦煙短暫的詫異過后,點了點頭。
“既是你拿手的,那便調吧。”
倒是很好奇他調制的春雨茶,到底有多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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