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坐不住了 ,‘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一激,眼睛瞪的溜圓,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醫生我眼睛怎麼了?你直接告訴我,我能接。”
才22!
難不注定要當一輩子的瞎子!
姜梨越想越委屈,邁著小碎步,兩手攥拳,不停的往人口上捶。
一邊撒氣還不忘抱怨人。
好不容易剛消腫的眼睛,又給氣紅了。
“都怪你,我說了一回國就來醫院檢查。”
不是買廠子就是去拳擊社。
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小姑娘手勁小,就算是抱著三法一起敲他都不嫌疼的。
項野生怕姜梨把手弄疼了。
干脆用自己的手握住的,隔著糙的大掌,用力往自己口砸。
這個時候就恨自己沒長兩張,一個親著一個哄。
“怪我怪我都怪我,梨梨我說過了,就算是你瞎一輩子,我也要你,只要你。”
姜梨到刺激,不管不顧,就用自己的鐵頭功,用力頂著人。
在男人眼里,那架勢活像是斗牛場上不服氣的小牛犢子。
斜著腦袋,瞪著眼,直把男人往墻里面撞。
上還不閑著。
“你瞎!你才瞎!”
“我瞎了眼才看上你!”
聽到這,項野樂了,眼睛都跟著笑彎了。
“梨梨,你別說,還真別說,你要是不瞎,這便宜我還不一定能撿著。”
古話說的好啊。
因禍得福!
果然,他倆是門當戶對的一家子。
絕配~
姜梨氣炸了,
反正后半輩子都是瞎子,干脆臉也不要了。
頂著一頭糟糟的頭發,當著醫生的面跟男人扭打在了一起。
醫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完全不把兩個人放在眼里。
看完單子,點了點頭,拿起筆在上面簽著名。
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
“嗐,你這種況,早兩天來也沒用啊.......”
姜梨傻眼了。
醫生這話的意思是徹底沒救了嗎?
想到這,角一咧,小聲嗚咽著。
項野心臟好似被人攥了一把,生疼生疼,顧不得面子這東西,把人往懷里一摟,變著法的開始哄。
眼瞅著懷里人被他哄得差不多了。
那邊醫生把筆一扔,抑揚頓挫的說完后半句話。
“我剛調過來,今天第一天上班。”
再早兩天也不到他坐診。
瞅見趴在項野懷里不愿意抬頭的姜梨,醫生“嘖”了一聲,好言相勸。
“眼睛都好了就別老哭了,哭瞎倒不至于,但是很大概率會引起青眼和結炎。”
“別說我沒提醒,到時候有你的.......”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再從醫院出來,
姜梨兩只眼睛腫的跟在國外有的一拼。
生怕自己摔了,再把眼睛磕到,這會兒著兩手指頭撐著自己眼皮,小心翼翼下著臺階。
項野生氣,走到車子前沒著急上去,兩手往腰上一,張就想罵人。
臟字還沒吐嚕出去,已經被他咽了回去。
醞釀了半天,找了個替代詞。
“fuck!”
什麼破醫生。
他生怕遇見上一次的玄學醫生,專門掛了個專家號。
結果把人給嚇哭了。
項野一生氣,干脆把這家醫院列到黑名單里。
這兩天京都大幅度降溫,寒風中,小姑娘撐在眼皮上的手指都被凍的泛紅。
兩只眼珠子好似水寶寶,不知道掉了多淚,才腫的像個玻璃球一樣。
項野心疼壞了,趕忙把人裹在懷里,抱著上車去哄。
——
臨近過年,回國的航班不好買,溫妤和姜之遠飛回來的時間剛好是除夕夜。
年二十九這天。
京都的人流量已經了大半,不止高樓大廈里面的寫字樓都放了假,就連街邊的小商鋪也早早掛上春聯關了門。
自打老爺子飛去海城之后,項野主聯系過一次。
話里話外,向老爺子保證,這件事他一個人可以解決的很漂亮。
項老爺子全當自己耳背沒聽到。
跟人說了返程時間,就把電話掛了。
手機往沙發上一扔,背著手站在窗戶前,看著烏云布的天,嘆道。
“天黑了,起風了,暴風雨要來了。”
項老爺子聽著音樂,閉著眼睛,著暴風雨前短暫的寧靜。
在京都的項野已經把家里徹底大掃除了一遍。
做好午飯,把人喂飽。
拿出大給姜梨裹吧嚴實,帶著出門準備去逛年貨市場。
這十年項野一直待在國外。
每到春節,他們三個人找個空地,一人打空一把梭子子彈。
權當是過年放炮聽個響。
然后像模像樣的跟對方說一句過年好。
謝池對著兩個人翻了個白眼,把空槍往背后一摔,蹲在地上,跟人打著商量。
“你說咱們都在這過了多個年了,能不能有個創新?”
項野抱著兩只手悠閑的躺在大石頭上,上還叼著野草。
聽見謝池的話,偏頭看著人,樂道。
“你想怎麼個創新?”說著,他上半坐起,一只垂在懸崖上,單腳踩地。
扭頭說道,“難不你想讓我跟何旭用子彈給你打出一個過年好?”
謝池還沒反應過來,兩個人已經同時起,夾著他胳膊往回拖。
項野沒什麼反應,何徐已經上了頭。
“嘿,沒玩過,這他娘的新鮮!”
兩個人不顧謝池的死活,作勢要把人往靶子上摁。
項野彎腰撿繩子 ,上也不嫌著。
“打好了呢,我們給你紅包,打不好了,我們給你燒紙。”
謝池罵罵咧咧,從兩個人鉗制下掙了出來。
把槍往地上一砸,兩手在空中比劃著。
“哎呀,你們非得讓我說的這麼明白嗎,就不能給個紅的的,四四方方的東西意思一下?”
過年最重要的環節。
就是給紅包!
這禮輕意重!
他們三個在國外,出生死的,就不值幾個這玩意兒嗎?
項野把繩子一扔,樂了,“我是你爹啊,我給你紅包?”
“在我們家,小輩才有紅包收!”
打從他當了叔叔起,就沒見過紅包這玩意兒!
反而是十幾歲的項野,每到過年,不忘提前包兩個紅包,哄那冒著鼻燈泡的小侄子玩。
謝池見從項野這要不來,扭頭問何旭。
“哎,你呢?我可查過你老家,你老家的文化底蘊就是,見誰都給紅包。”
說著他不客氣的扯開自己比臉還白的兜,不要臉的往里面指。
“就咱倆這,不得值個十萬八萬的嗎?”
“就咱們這個兄弟,錢咱也不嫌棄,錢多咱也不惦記。”
何旭把煙屁一扔,用腳捻滅,吐完最后一口煙,回著人。
“你還真別說,我給你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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