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英杰送李盈玉離開。
李盈玉見謝英杰總是言又止地,便問了:“阿杰,你也知道了?我竟然是最后一個才知道的嗎?”
謝英杰嘆氣無奈,“嫂子,你們的談話我聽到了。說實話,我對大哥很失!他一直都是我敬佩的人,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來。爸已經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不會給他任何機會的。嫂子,這到底是你們的家事,我是不能發表任何意見的,可是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我們都不該護短。”
李盈玉沒想到謝英杰會說出這番話來,“我很詫異,阿杰。謝謝你站在我這邊說話。”
謝英杰覺到李盈玉今晚和平時有太多不一樣,所以他還是關心了一句:“嫂子,你是怎麼來的?我給你打車?”
李盈玉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謝謝,我想一個人在外走走,晚些時候我就回去了。”
形單影只消失在夜中。
初秋的夜已經有了幾分涼意,謝英杰也覺到了涼意!
這世上還有值得信任廝守一生的嗎?
他一向穩重的大哥竟然是個偽君子!
他看著李盈玉離開之后,又返回自己父親的高級病房。
門口的保鏢護理一堆,他就是陪著說說話,什麼都不用做的。
老爺子的主治醫生正在里面檢查,而后又在藥里面加了藥,謝英杰再進來,老爺子已經睡著了。
謝英杰不解,“這加的什麼藥?人怎麼突然就睡著了?”
高醫生十分耐心地解釋:“老先生一直都睡不好覺,稍微加了一點安定。”
他是管醫院的,心中疑竇叢生:“人都糊涂了,還加這種東西沒有副作用嗎?”
高行遠笑笑,指著方解釋:“七,你可以看方的,門口的人都可以作證的,是老爺子親口安排給他加一針安定的。”
謝英杰點了點頭,便再沒有說話,就想著明天一大早再親口問問父親。
而他還是問了自己醫院的大夫,說病人若是有睡眠困難的話,是可以加一點安定藥的。
第二天清早,謝英杰來得很早,他看到父親醒著,他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謝英杰張口問的第一句就是:“爸,您失眠嗎?用這些藥會有依賴的。”
老爺子頓了頓才說道:“有點睡不著,總是躺在這,不是吃就是睡的,所以晚上就不困了……”
謝英杰總覺得高行遠很怪,所以問道:“爸,那個高醫生這些年一直給您看病,你滿意嗎?”
謝老爺子一頓,“要是他看病不,他能給我看20年病?”
謝英杰還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著給你換個醫生。”
謝老爺子無奈說道:“傻小子,我這不是病了,是老了。我再住三天,就出院,你們誰也別攔著。我的鳥,你有沒有給我照看?”
謝英杰見到幾次謝英明在喂食:“二哥看著呢,他照顧那一對畫眉比照顧自己還細。”
謝老爺子卻沒好氣地說道:“有名字,歡歡迎迎,什麼就一對畫眉。”
“好吧,歡歡迎迎正等著您老回去呢。”謝英杰很無奈的順著老爹。
他削著蘋果皮,又說道:“我今年42,您92,爸,您可以啊,50歲的時候還能生孩子。”
謝老爺子直接手拍了兒子的頭,“你連你老子都編排開了!那你呢,你說說你,40歲了,沒有老婆,沒有孩子,連個私生子都沒有,你該不會是不行吧?你要是不行你就直說,我讓你高叔叔給你找男科專家好好看看。”
謝英杰直接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爸,我怎麼就不行了?我好著呢,我給您說!你不帶這麼編排自己兒子的。”
謝老爺子開腦筋,過去的事都想起來了:“誰知道呢。有沒有人證明你可以!就那幾年前你不是帶個混姑娘回來,說要結婚嘛,后來怎麼沒有音訊了,該不會就是你不行吧?”
謝英杰的手都差點被削破,他停下作,“爸,您真的記太好,什麼時候的破落事,您都記得呢?給我點面子吧,咱舊事不提了。我六個哥哥又不是沒有丟人事。怎麼老是記得我的事呢?”
謝老爺子沒好氣地說道:“別人的都忘記了,就記得你的。你作為小叔叔,還和侄子們爭風吃醋,小時候一個玩都要和阿忱大打一架!結果你個笨蛋,連比你小的阿忱你也打不過,就一個人躲在墻角哭鼻子。今年阿忱35歲了,你也40歲了,你們都長大了,別爭了!”
謝英杰想想都丟臉啊:“天哪,我坐不住了,我要走!您老人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爸、阿杰你們在聊什麼呢?聊得這麼開心?”同住一個醫院的蘇茗坐著椅,被護工推著來了。
謝英杰起過來推嫂子,“二嫂,你怎樣了?我還說過一會兒去看你。”
蘇茗一直都是快言快語,這種事是一點兒都不晦:“小逸給我下了最后通牒,給我2天時間考慮是否要做手。”
謝老爺子看到最疼的兒媳婦來,笑意滿面,“你不好好養著,過來做什麼?做手就得做。我這麼大歲數都非要賴著活著,你才多大歲數!”
蘇茗被推著上前來:“爸,我怕疼,我怕我挨不住,想想還那麼小,阿姝和阿川都沒結婚呢,萬一我看不到怎麼辦?我也有很多擔心嘛。”
老爺子一再勸:“不疼,做手都會給你麻醉了的。你們老媽在世的時候,做了好幾次手,你們都是知道的,又什麼時候說疼過!現在醫學很發達,醫生水平也很厲害,你不用擔心的。后,只要照顧的好,就會恢復地很快的!”
蘇茗笑了笑,眼淚花兒都是,看著已經90多歲的耄耋老人,被了,“好,爸,我聽您的,我同意做手,我努力一次!”
謝老爺子呵呵呵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兒媳婦會聽我的話!”
謝英杰覺自己眼睛潤了,應該是因為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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