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恩棠上午寫了會兒作業，想起來喝多的談霽禮，估計他應該醒了，就給他發消息問了下況。

結果一直到吃完午飯，他都沒回。

許恩棠有點擔心，就給江然之發消息問了下。

江然之回得倒是很快。

江然之：【沒事，他醒了。】

江然之：【就是想離開這個世界。】

第二條消息基本上是發出來就撤回，不過許恩棠正好就停留在聊天界面上，還是看到了。

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昨晚談霽禮喝醉確實和平時很不一樣，非常像小朋友。

許恩棠笑著打字回復：【哦，好的。】

到傍晚，談霽禮大概是緩過來了，回了消息。

談霽禮：【好了。】

談霽禮：【吃晚飯了沒有？】

許恩棠很配合，沒有提起昨晚，回復：【還沒，過會兒去吃。】

許恩棠：【你最近哪個周末有空？】

許恩棠：【我請你吃個飯吧。】

現在是十二月下旬，還有差不多半個月就到談霽禮的生日了。

他的這個生日家里肯定是不會給他過了。

許恩棠下午看了下，他的生日在周一。

那會兒臨近期末，又要準備零模。

所以想提前請他吃個飯，也是順便幫他改善下伙食。

昨天看他好像清瘦了點。

談霽禮回復：【下周六吧。】

許恩棠：【好。】

許恩棠：【那吃什麼你定吧。】

**

談振文和溫瑜得知許恩棠周六要和談霽禮一起吃飯，都讓把他們給談霽禮準備的生日禮一起帶過去。

兩人準備的生日禮很實用，全都是服。

溫瑜準備了很多，而談振文的就一個紙袋。

許恩棠在紙袋的服里看見了錢。

只當沒看發現。

談振文當年就是從談霽禮這個經歷過來的，知道被斷經濟有多難。

不過他當時其實也不是完全被斷經濟，談家的老太太會背著老爺子見他，給他塞一些錢。

他之前也悄悄給談霽禮轉過錢。

沒想到這小子犟得很，一分沒要。

他只好在給他的生日禮里塞一些。

很快到了周六。

許恩棠帶著溫瑜和談振文的生日禮出門。

餐廳的位置談霽禮中午就發來了。

到的時候他已經在了，正漫不經心地刷著手機，余看見來，抬起了眼。

還是平日里那副拽里拽氣的樣子，許恩棠卻不控制地想起一周前他戴著外套帽子、臉上泛紅、趴在車窗上看的景。

抿了抿，移開目。

談霽禮注意到的反應，眉梢輕挑，看著坐下。

“你到多久了？”許恩棠問。

談霽禮：“剛到。”

服務生拿了今晚的菜單給許恩棠看，開始上菜。

許恩棠下午在網上看了下，這家餐廳很難約。

其實無所謂吃什麼，主要是給某人改善伙食。

上周沒看錯，他確實瘦了。

清瘦之后，他的骨相更加突出，皮薄而白，清爽的年里多了幾分。

為了不頻繁想起上周的事，導致被談霽禮看出來，影響他吃飯，許恩棠吃飯的時候主聊起別的話題。

問了下他的近況，又說起之前去看談老爺子的事。

談老爺子其實很關心他，每次去吃飯，都會旁敲側擊問一問他。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談霽禮的手機響了。

他去餐廳的臺接電話。

留在座位上的許恩棠支著腦袋四看了看。

這家餐廳不大，但環境很好，因為預約制，人也不多。

看見不遠一桌人起離開。

其中有一個小朋友，應該是才會走路沒多久，正在大人邊著手，要牽手手。

大人應該是想讓他多走幾步，故意每次都后退一點。

小朋友走得搖搖晃晃的，非常可。

接完電話的談霽禮正好從他們走的方向過來。

他的目和許恩棠的對上。

旁邊是小朋友要牽手手的聲音。

兩人對視了幾秒，想到同一件事。

等談霽禮走過來，許恩棠實在沒忍住，開口問了。

“談霽禮，你真的只能喝480毫升的啤酒嗎？”

談霽禮剛把手機放到桌上，手頓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

許恩棠：“你自己說的。”

談霽禮：“……”

看他的反應，許恩棠猜測問：“所以那天晚上你斷片了？”

的眼睛很亮，帶著好奇。

談霽禮微頓，倏地眼瞼抬起，換了副直勾勾的眼神看著，拖著懶散腔調說：“棠棠同學，那我下次還可以牽你的手嗎？”

是那晚他走之前問過的話。

明明是同一句話，卻不像那晚似的又甜又無辜了，而是顯得有幾分不正經。

不知道是在重復還是在詢問。

許恩棠的臉一下子熱了起來。

不是說他想離開這個世界的嗎？

怎麼現在提起來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啊。

許恩棠不知道的是，談爺在從社死中走出來后還問了江然之看到的形。

于是不好意思的人變了許恩棠。

的眼神閃躲了一下，起說：“走吧，我去買單。”

談霽禮慢悠悠地跟著站起來，住。

“我買過了。”

許恩棠的腳步頓了頓，“說好我請你的。”

這家還貴的，早知道吃便宜點的了。

談霽禮走到的面前，微微低頭看著，“棠棠同學。”

很故意的一聲，聽得許恩棠耳朵一麻。

快聽不了這個詞了。

談霽禮笑了笑，“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走吧。”

走出餐廳，冷風吹在許恩棠發燙的臉上。

看見了江然之，是來接談霽禮的。

許恩棠去車上把一大堆紙袋拿給了談霽禮，兩人道別。

看著許恩棠上車后，談霽禮打開車門。

車里的江然之鼓起掌，“闊氣啊談爺，一頓飯吃掉半個學期的生活費。”

談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坐進車里。

“接下來幾天要江哥接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