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必須想辦法打圓場,仿佛不清楚潘氏與云珠有什麼恩怨一樣,長興侯夫人茫然地嗔怪云珠:“你這孩子,我哪里說錯了嗎,你笑這樣?”
云珠手里的茶碗早被連翹接過去了,這會兒左臂撐著桌子,右手捂著肚子,好不容易要停下來了,看見潘氏那氣急敗壞的模樣,立即又重新笑起一,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我,我跟文英妹妹笑得一樣,笑你們牽線,明明我們幾個都只是兄妹分的。”
長興侯夫人瞥眼潘氏,順著云珠的話自責道:“哎,這事怪我,若我這個當娘的早點看出文英的心思,昨日就該說清楚的。”
方嬤嬤悄悄扯了扯潘氏的袖子。
潘氏總算能說出話了,皮笑不笑地道:“姐姐莫要自責,都是我的錯,怪我將紹哥兒想得太好,還以為他一定能了文英的眼。”
明明長興侯夫人一直在努力維持和氣,潘氏這一番夾槍帶棒算是徹底撕破了臉面。
長興侯夫人也有自己的骨氣:給你臺階你不下,那我也不再伺候了!
板著臉站起來,淡淡道:“我本來想著,姻緣不還在,姐姐非要挖苦我們,我又何必繼續坐在這里自討沒趣,告辭。”
潘氏只發出一聲冷笑,辱我們母子至此,上說的再好聽又有何用?
云珠見長興侯夫人了肝火,不再笑了,跟出來道:“伯母息怒,太夫人是太想跟您做親家了,沒能達所愿故而有些惱怒,過陣子定會想開的,千萬別為這事壞了咱們兩家的和氣。”
長興侯夫人腳步飛快,出院門,回頭看了眼,這才對云珠道:“這里沒有別人,我也不說那些虛的,云珠,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句真是再有道理不過,你是有大福氣的,躲過了這樣一個喜歡變臉的‘好’婆婆!”
云珠并未因為有人偏向自己就覺得痛快或是如何,笑著道:“都是舊事了,我喜歡往前看,也盼著文英妹妹能嫁一個方方面面都配得上的如意郎君。”
長興侯夫人眉目驕傲:“放心,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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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紹在翰林院的差事比較清閑,時辰一到他就下值了。
正七品的文,穿的是青袍,曹紹形頎長拔,穿青更顯白皙,沿著宮道往外走,路過的宮太監都會暗暗欣賞一下小國舅的風姿。
謝瑯早就在皇城外面等著了,瞧見曹紹徐徐走來的影,他一邊惱這小子胡鬧,一邊又佩服自家妹妹,面對這樣一副好皮囊也能把持得住。
看到他,曹紹俊臉微紅,猜到謝瑯肯定知曉母親有意提親的事了。
他的臉紅也不是因為見到方的哥哥害,而是擔心昔日敵嘲笑他變心太快。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一直走出兩條街,謝瑯才一拳朝曹紹的面門砸去!
曹紹沒有防備,雖然憑著本能迅速閃避,還是被謝瑯的拳頭砸到耳側,砸得他耳中嗡鳴。
反應過來,他怒目而向:“你這是何意?”
謝瑯冷笑:“你不是喜歡云珠嗎?你母親去我們家說親又算什麼?”
曹紹垂眸:“我跟云珠的緣分早就斷干凈了……”
謝瑯:“那是你自愿斷的嗎?你要真忘了,喜歡上我妹妹也沒關系,可你喜歡文英嗎?你著良心說,你究竟把文英當什麼?”
曹紹怎麼對待云珠,他沒資格干涉,但曹紹想作踐他的妹妹,謝瑯不可能無于衷!
面對謝瑯的質問,曹紹心中有愧,只能承諾道:“如果文英愿意嫁我,我定會一心一意對。”
謝瑯笑了:“那還是算了,文英不喜歡你,我來只是警告你,不用再打的主意。”
說完,謝瑯翻上馬,揚長而去。
曹紹垂眸站在原地,夕慢慢拉長他的影子。
不知過了多久,曹紹翻上自己的馬,面無表地回了國公府。
他想直接去東院,走了幾步,猜到母親已經得了謝家的回復,他又繞路去了西院。
堂屋里,桌子上的飯菜紋未,從方嬤嬤到小丫鬟一個個的都噤若寒蟬。
曹紹進了室。
潘氏一個人坐在窗邊,眉目沉臉蒼白,認出兒子,鷙的眼中才多了幾分活人的彩,出一個笑容:“回來啦,正好陪娘一起用晚飯。”
曹紹猜到母親心不好,如果他不應下,母親可能會一晚上。
“嗯。”
母子二人吃了一頓冷冷清清的晚飯,飯后,曹紹主道:“母親,我已經知道謝家那邊的意思了,兒子不介意,您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平心而論,兒子并沒有做好馬上娶親的準備,娶誰都是耽誤了人家,不如母親再給兒子一段時間,等兒子調整好了,再請您幫忙持。”
總之,他已經向大哥證明過了,婚事確實不用再著急。
潘氏最怕的是兒子想不開,真以為沒有一個名門閨秀愿意嫁他了。
現在聽兒子還能開解自己,潘氏連忙道:“好,娘等著你,紹哥兒放心,有你姐姐在,明年娘給你挑個更好的!”
曹紹苦笑,最好的已經嫁了,哪個又是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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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
曹勛換過常服,來到后宅,發現小夫人搖著團扇面朝這邊倚在游廊中間的人靠上,赤著一雙雪白的小腳,悠哉悠哉地搖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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