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云珠要丫鬟們將魚拿回來,曹勛再次提議道:“我來吧,你平時應該也不常做這些,傷了手不值得。”
云珠睨他一眼,輕諷道:“這豈不了使喚您堂堂國公爺?”
人拿喬,那不拿喬,而是風,男人們愿意捧著縱著,可見有多用。
曹勛就笑了:“這等活,本來就該我做,不算使喚。”
云珠見他雖然年紀一把卻也放得下段,不是真的一點都不肯屈就,滿意了,將臟活留給曹勛,準備繼續去釣魚。
在云珠站起來整理擺的時候,謝文英收回了凝那邊的視線。
剛剛定國公說,他怕云珠傷了手,過去看看。
他神從容,一個穩重的武關心一個任的小姑娘,似乎也符合理。
可他蹲在那里陪云珠說話的畫面,讓謝文英想到了其他公子圍著云珠獻殷勤的場景。
會是那樣嗎?
沒人能給答案。
云珠已經走了過來,語氣自然地解釋道:“幸好國公爺去幫忙了,以前我看祖父收拾魚好像很簡單,到自己手才知道有多難,那魚鱗又又鋒利,差點割破我的手。”
顧敏溫溫地道:“刀劍無眼,以后千萬要小心,不可大意了。”
云珠點頭,坐好,檢查魚竿。
謝瑯著脖子瞧了一會兒,見云珠心無旁騖,他也沒有借口搭訕。
日頭漸漸升高,因湖中魚多,四釣魚竿收獲不。
丫鬟們跟著護衛們一起去烤魚了,風景最好的這篝火旁邊,只有云珠五人。
三個姑娘先圍著篝火坐好,顧敏自然而然地坐在云珠與謝文英中間,兩邊都能招待。
曹勛、謝瑯舉著在湖邊串好的長樹枝過來,有親妹妹在,謝瑯就是想往云珠邊湊也不合適。
云珠沒有理會挨著坐下的曹勛,雙手扯著洗過水的帕子一角,頗有趣味地烤著火。
那是一方白的蘇繡手帕,邊角繡著一支燦燦的桃花。
春暖無風,金燦燦的火舌伴隨著啪啪聲響跳躍著,映紅了白皙的臉頰,似乎心很好,眼眸明亮,角微彎。
明明謝文英、顧敏也都是一等的人,在云珠面前卻變得尋常起來。
甚至連顧敏,時不時也會盯著云珠的側臉發會兒呆,更不用說謝瑯了。
曹勛是唯一一個專心烤魚的。
謝文英見他一眼都沒往云珠那邊看,心底又生出些慶幸來。
刮干凈魚鱗的銀鯽質細,很快就烤了,灑了調味料的魚皮金黃發焦,散發出人的香氣。
每個姑娘都分了一條小些的魚,兩個高個子男人一人一條大的。
云珠舉著串起來的烤魚晾涼,見謝文英在教顧敏該如何吃這野味,看看謝瑯,便歪著腦袋,認真看曹勛如何理魚。
曹勛沒有去管魚尾,從中間剝了一塊兒,看魚分離的畫面就知道這塊兒不帶一細刺。
云珠轉了轉手里的樹枝,那條烤焦的銀鯽在曹勛面前一晃而過。
曹勛笑了:“你怎麼不吃?”
云珠魚輕嘆:“挑刺好麻煩。”
這話是有些暗示意思的,曹勛看看旁邊也沒有試圖掩飾這份心思的小姑娘,主將那塊兒魚送上:“我幫你。”
云珠很是滿意。
接下來曹勛就先替云珠剝魚,等云珠吃飽了第一個去湖邊洗手了,曹勛才開始照顧自己。
謝文英心復雜地看著自己這條還沒怎麼的烤魚。
如果像云珠那樣大大方方地請曹勛幫忙,他也會照顧嗎?
試試就知道的事,謝文英卻沒有云珠的勇氣,云珠其人,在元慶帝面前都只是恭敬而無畏懼,跟們都不一樣。
云珠洗過手后,沒有回篝火旁,而是坐在投了樹蔭的岸邊,愜意地欣賞山間湖景。
雖然哥哥的婚事只是一場空歡喜,可自己的婚事要如愿了,的心就非常好。
有人走了過來,是謝瑯。
這也是謝瑯回京后,第一次有機會單獨接近云珠。
他蹲在水邊,一邊洗手一邊歪頭看著云珠,有些替難過:“云珠,我聽說你跟曹紹的事了,他,他不該辜負你。”
云珠接他的好意,心平氣和道:“沒關系,我也不是非嫁他不可。”
謝瑯攥了手,知道機會難得,他鼓足勇氣道:“那,你,你要不要……”
“考慮我”這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后響起腳步聲,謝瑯回頭,見是曹勛,登時漲得臉紅,埋頭洗手不敢再說。
曹勛看眼二人,長輩似的提醒云珠:“地上可能有蟻蟲,仔細爬到上。”
這就解釋了為何他非要來兩個年輕人這邊洗手。
云珠看看垂在地面的擺,敷衍地應了一聲。
謝瑯心虛,洗完手就趕走了,以此證明他沒有做什麼不符合規矩的事。
曹勛蹲在了湖邊。
云珠想到謝文英看他的那些眼神,哼了哼,抓起一顆小石頭故意丟到曹勛面前,濺起小小的水花。
曹勛偏頭。
云珠低聲道:“你讓我考慮清楚,我也得提醒你一件事,若你娶了我,不得納妾也不得收用通房,到了外面更不可拈花惹草尋花問柳,你若能做到,月末再去醉仙居,不能的話干脆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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