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安:“常安妹妹從來喜歡自己一人的……”
薛常安忽的說:“誰說我喜歡自己一人?紅葉,去拿我枕頭。”后半句是對外面的紅葉說的。
薛靜安有點驚訝,薛常安子其實有些孤高,現在是吃錯藥了?
其實薛常安知道,自己答應得有點賭氣,都怪薛靜安,最看不慣薛靜安,如果薛靜安趁機哄騙了平安,就麻煩了。
當然得盯著。
得知三個姑娘要一起睡,彩芝和青蓮并不算驚訝,馮夫人如今也喜歡和自家姑娘睡呢。
彩芝和青蓮重新給平安鋪床,三個枕頭排排靠,平安在正中間,左邊是常安,右邊是靜安。
平安窩在被窩里:“外面冷。”
薛靜安:“還好咱們帶的棉襖夠的。”
薛常安:“哼。”
平安聲音漸漸變小:“今天……今天好玩,有老虎。”
薛靜安期待起來:“聽說他們在虎皮呢,明天可能就能看到做好的虎皮了,不知道起來什麼覺。”
薛常安:“哼。”
“……”
屋外秋風蕭瑟,起風了,冷風吹得樹椏,屋窗戶發出咯吱,屋卻很是暖和,姑娘們聲音漸低。
本來三間屋子是各分三位主子,這幾個晚上,隨行的嬤嬤、二等丫鬟都得在廊下一湊合,但三個姑娘睡一,就空出兩間房。
不止如此,值夜也不用三個大丫鬟了,一人足矣。
彩芝安排好行程,讓所有人都能休息到,不用值夜的仆從們,則去空出的房間睡覺,暖和又舒適。
紅葉打著地鋪,跟青蓮說:“真好,不用挨凍。”
讓自家姑娘和姊妹睡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這可多虧了二姑娘。
…
卻說薛瀚、薛鑄和薛鎬,都住在營帳,這邊就沒有苑方便,只能帶兩個小廝,還得打地鋪。
三品及其以上員,可以自己一個營帳,三品以下的家人便一了。
如薛瀚在朝中是四品,雖有超品爵位,但為左僉都史,他以作則,以四品員的份,和兒子住一個帳篷。
薛鎬去打水了,薛瀚看著薛鑄,聽他說是他攔住薛鎬和張大壯,讓何家一時制了薛家,薛瀚養氣功夫不住,有些怒意:“你是這麼教你弟弟的?”
薛鑄一愣:“父親,是兒子哪里做錯了嗎?”
薛瀚說:“你大錯特錯!”
薛鑄有點急:“可是祖母不是教過,做事一定要低調,不可狂妄跋扈麼?”
像他們有超品爵位,卻還在一睡。
薛瀚:“這是秋狩,你弟弟給薛家掙臉子,你認為你弟弟狂妄跋扈?”
薛鑄低頭,說:“兒子是覺得二弟他太引人注意,若因此得罪何尚書,于父親也不是好事……”
薛瀚:“你們不要狂妄跋扈,那是怕你們忘了本,干出像明國公后人那樣的事!”
當初大盛開國,包括永、寧二公在,共封了五位國公,如今歷經四世,除了永、寧,其余公府全都敗落了。
好些的淪為皇商,但差的實在令人心驚膽戰,如薛瀚口中的明國公府,十八年前因縱容子孫強搶民,打死良民,上達天聽,后被查出明國公府私占田地,貪污賄,最后竟是滿門抄斬!
那時候萬宣帝剛繼位,殺儆猴的招數十分奏效,別說永國公府了,寧國公府也夾著尾,訓斥子孫,不可狂傲,敗壞祖宗基業。
時間久了,永國公府有秦老太君鎮著,子孫固然不夠出,卻規規矩矩從不壞事,便有萬宣帝另眼相待的指婚。
但是永國公府的謹慎小心,不等于甘愿當頭烏!
不然,當初薛常安打了何寶月,他薛家直接朝同何家求和就是,怎麼還進宮斡旋?
薛瀚:“你說說,秋狩打獵,是和明國公府那污糟事一樣?”
薛鑄喏喏。
提到明國公府,薛鑄渾一寒,他那時候才五歲,見過斬首場面的,簡直嚇破了膽。
薛瀚繼續:“這是進退維度的問題,你一味的退讓,不會換來旁人的重視,和何家就是這樣,薛家既然有能力,又何必讓他看不起薛家?”
薛鑄訕訕,便說:“父親,同窗都說兒子謙遜。”
薛瀚:“我的話比不過你同窗?鑄哥兒,你什麼時候被你同窗牽著鼻子走了?你讀書是比不過他們,但現在,你妄自菲薄啊!”
薛鑄腦袋垂得更低了,他連進新山書院,都是托豫王殿下的福,不然哪能結識到同窗?
薛瀚失搖頭,道:“算了,這次回去,你以后別再去新山書院了,在家請夫子就是。”
薛鑄:“父親……”
薛瀚:“不用再說,你去那也是讀死書,毫無長進!”
以前薛家和其他家沖突的次數實在不多,有也被秦老太君和他擋了,就沒有檢驗兒子品的時候。
若不是這回事,他竟不知道,原來大兒子變得如此唯唯諾諾,還引以為傲,自認為謙遜!
還好豫王殿下為薛家出頭,不然他這張老臉,真是無面見祖宗!
又想到豫王出手的本緣故,在于平安,薛瀚老臉一熱,他找回兒,是要讓兒福的,怎麼能一直耗費平安的人?
真是愁煞人!
…
第二天,天蒙蒙亮,姑娘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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