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寶月:“那我就隨便分了,你一只,你一只……”
漸漸的,大家發現,點的人,都是站在附近的,越靠近薛家的姑娘,越被無視。
在薛家附近的姑娘有些尷尬,有個姑娘家中只有父親來秋狩的,父親又是文,不定能打到獵,也想要獵。
悄悄退了一步,離開薛家三個姑娘。
但在眾人眼皮底下,哪有真的“悄悄”。
何寶月心很是不錯,特意指了:“你也一只。”
徐敏兒當然也分到一只,假裝沒留意彎彎繞繞,對平安道:“我兄長雖然也是文臣,卻也能獵到的,平安妹妹,你要不要?”
平安突然被問到,方回過神,道:“不要。”
看到了,那是死兔子。
在皖南,平安養了兩只活兔子,一公一母,就是大哥上山片刻抓的。
就是太能生了,不好養,給放回山里去了。
何寶月突的說:“你哥可不一定能獵到,你真不要啊?”
施舍似的態度,讓薛靜安皺眉,終于沒猶豫,立時開口:“我家妹妹子爽直,不要就是不要。”
薛靜安說話,玉慧郡主就聽不得,冷笑:“那到底要什麼,有人給還不樂意啊,你們兄弟能獵到東西麼?”
何寶月和幾個姑娘都笑了起來。
薛靜安臉微熱,這倒是事實,只是就算是事實,也不能任由人說。
于是,用力咽了下嚨,回了一句:“沒獵到不算大事,很多人都沒有。”
場地這麼大,有人大放異彩,有人什麼都沒獵到,也正常。
玉慧愣住,薛靜安居然回了,雖然這話中規中矩,可心里不舒服極了,從前的薛靜安可不是這樣,就好像一直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突然站了起來。
不信薛靜安真能轉變,定是豫王府和薛平安的婚事,讓薛家的有了底氣。
可是,讓薛家庶在面前站直了,就太沒面子了,只問平安:“你呢,你要什麼,讓你兄弟獵來呀。”
薛靜安恍然明白,原來玉慧在誰那里討不到便宜,就會換人針對。
真的是沒道理。
剛要開口,卻聽平安聲音慢慢的:“我想要活的。”
活的兔子?薛靜安和薛常安對視。
這倒也不是稀罕,只是這幾天,薛鎬就不一定能抓到了。
聽罷,玉慧噗嗤笑出聲,何寶月也笑:“你不知道,活兔子嗖的一下鉆到草叢里,不快點它,怎麼抓活的?”
平安看著何寶月,明白了:“你家哥哥,抓不到活的。”
幾人:“……”
薛靜安和薛常安對視,都忍不住笑了下。
雖然是事實,可平安說出來,一句話,莫名揭開了這小小兔子背后,各家的小心思——雖然何二郎不一定能抓到活兔子,可們都只管盯著薛二郎。
這也是所謂,眾矢之的。
而平安將靶子挪向何二郎,不經意間的,卻讓針對薛家的氛圍被破開。
何寶月反應很快,立刻說:“我又不要活兔子。”
徐敏兒也打圓場:“是呢,就是玩笑,大家別往心里去。”
何寶月心里有點后悔,看薛平安總安安靜靜的,才下意識拿話,這倒好,一句話弄得死兔子都沒什麼意思了,得有活兔子才好似的。
可是去哪里找活兔子?
底下太監唱聲再次傳來:“武寧侯何家,野兔兩只!”
何寶月興致缺缺,說:“又是野兔,你們還有誰要啊。”
站在平安不遠的林家姑娘林荀,出幾分猶豫。
是鎮遠侯府四姑娘,二哥是林政,已和薛大姑娘定親,打從見面,就一直站在薛家這邊。
可是,見此時場景,也能明白母親為何說出那一句“薛家式微”,蓋因薛家子孫太不爭氣。
即使和豫王府定下婚期,也是一時的,若將來豫王登得大寶,難怪全要依賴平安能不能得寵麼,薛鑄和薛鎬,就是不太行。
林荀不大想被牽連進薛何兩家的紛爭里,下意識朝旁邊讓了一步。
卻在此時,樓下傳來太監一聲吆喝:“永國公府薛家——”
樓上姑娘們一愣,們只顧打機鋒,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名的游手好閑之輩薛鎬回來了!
只看他扛著一麻袋東西,灰頭土臉的,而薛鎬邊,還有個壯碩的男子,氣定神閑的。
太監的神似有些驚訝,頓了一下,才補出下一句:“活野兔,十只!”
這話傳回樓上,薛靜安下意識問了聲:“活的?我沒聽錯吧?”
薛常安說:“宮里公公報數,不會作假。”
徐敏兒幾人也著樓下,何寶月臉倏地鐵青,林荀剛邁出去的步伐,頓時收了回來。
竟然還真讓薛家的抓到活兔子,還有是多,十只?一兩只還是撞了運氣,十只也太多了吧!
幾人皆心有疑慮,這時,薛鎬卸下麻袋,有幾只野兔從麻袋里口鉆出來,活蹦跳的,就要溜走,卻被張大壯一把塞回去。
真是活兔子!
他提起那袋子兔子,朝閣樓跑來,一邊喊到:“小妹,有兔子可以玩了!”
聲音如洪鐘,閣樓里的姑娘都聽得一清二楚,見平安神雖沒怎麼,但樓上眾人神有些怪,張大壯疑:“怎麼,你們都有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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