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忻是蕭珩的第一個兒子,還沒滿周歲便被封為太子,從小便是注定萬般恩寵。
然而太子本人卻是沒多大的覺。因為他的父王對他極為嚴格,早早就將他遷居去了長秋殿。隻有白天的時候他才能待在昭殿,和自己的母後在一起。
蕭忻三歲那一年,晚上玩得太瘋了,不肯回去睡覺,非要纏著顧錦梔給他講故事。
顧錦梔側靠在榻的靠枕上,一邊替他搖著團扇,一邊懶洋洋地給他講自己小時候好玩的事。
雖然小時候生過一場病,好多事都不太記得了。不過蕭珩坐在他們旁邊,時不時會提醒幾句,於是便跟著他的提示,模模糊糊地撿起了好多關於年的記憶。
蕭忻年紀雖然小,但是腦袋瓜子十分聰明。見蕭珩在一旁時不時補充幾句,他立刻敏銳地發現了什麽,好奇地問道,
“父王,母後小時候的事,你為什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蕭珩淡淡地抬眸瞥了他一眼,神寥寥,語氣卻莫名帶著一種驕傲和得意,
“你母後可是父王親手帶大的。”
蕭忻:“???”
顧錦梔:“...”瞧把你給驕傲的。
蕭忻眨眨著眼睛,不解地繼續追問,
“為什麽父王會和母後一起長大?”
顧錦梔輕咳了一聲,對於自己小時候的糗事都被蕭珩看了這件事到有些不太自在,隻能模棱兩可地跟小屁孩解釋說,
“他是母後小時候認識的哥哥,所以才能一塊長大。”
蕭忻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小腦袋又蹦出來新的問題,
“母後就父王這一個哥哥嗎?”
顧錦梔馬上否認,“當然不是!母後小時候好多個哥哥呢!”
的父王給生了六個哥哥,雖然有些不常去後宮,但是都對很好,有時進宮都會給帶好玩好吃的小玩意,所以顧錦梔一提到自己的哥哥們,都是滿眼的自豪和得意。
聽到自己的母後有好多個哥哥,蕭忻眼睛一亮,有些期待地問,
“母後,那我也能有個哥哥嗎?”
“不能。”
顧錦梔毫不留地打破了小屁孩的幻想。
蕭忻失地嗷了一聲,不依不饒追問道,“為什麽?”
“因為你就是哥哥。”顧錦梔懶懶地回應道。
蕭忻再次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他是哥哥了,以後就不能讓母後再給他生一個哥哥。
過了一會兒他轉變了思路,又雀躍地問,
“母後,那我什麽時候才能有個妹妹?”
顧錦梔對小屁孩的腦回路十分不能理解,
“你為什麽要有個妹妹?”
等你真的有了妹妹,你父王徹底變了兒奴,宮裏還能有你的位置嗎?
年,珍惜你的獨寵時吧!
然而蕭忻本不在意這些小細節,期待地仰著小腦袋,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有個妹妹就可以陪我玩,我會跟母後的哥哥們一樣,教走路,教寫字,還給買糖葫蘆吃!”
蕭珩在旁邊批奏折恰好聽見了。
他本來是不想參與這個話題的。可是聽到妹妹兩個字,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瞬,忽然點了點頭,起朝他們走了過來。
他單手抱起小屁孩,不太走心地安道,
“那你先乖乖跟著嬤嬤回去睡,母後才能給你生一個妹妹。”
蕭忻在他懷裏朝顧錦梔出手,
“不,皇兒今天想和母後一起睡。”
然而蕭珩不由分說,直接喊來嬤嬤將他抱走。
瞬間到世間冷漠的蕭忻:“???”
顧錦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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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三年冬末。
大魏在蕭珩的治理下,逐漸恢複了武康帝年間國家安泰,百姓安居樂業的景象。
眼見著朝政局勢穩定,顧錦梔又天天待在宮中無聊,蕭珩於是打算帶回雍州重遊故地。
他們這次出行沒帶蕭忻,邊也隻帶了幾個武功高強的侍衛,十分低調地出行,避免惹人注意。
馬車飛馳在新修建的馬道上,一路暢通無阻,相比起三年前進京用了近十天的時間,這回他們回到雍州隻用了不到五天。
雍州王府矗立在冬日的暖下,屋瓦上的積雪泛著晶亮的。
這裏地北邊,要比中都冷得多,剛冬沒多久,綿綿白雪便在這片土地上蜿蜒萬裏。
何伯得知他們要回來府中小住,早早地讓人將王府打掃一新,然後帶著全府上下候在門口迎接他們回家。
顧錦梔從馬車裏剛冒出頭來,就看見了趙大腳擋在最前麵,趕手要來扶,
“大腳嬸!”顧錦梔聲音清亮,見到故人有些喜不自勝。
趙大腳扶著下了馬車,眼眶有些潤,立刻就要俯給行禮,
“參見娘娘...”
“咱們在自己家就別整這些虛的了!”
顧錦梔趕免了的禮,興致地直接挽著的手就往王府裏麵走。
蕭珩跟著的後麵下了馬車,府中下人見了他,也紛紛要跪下,卻見他神從容,抬手示意不必,
“娘娘不都說了嗎,這是自己家。”
雖然顧錦梔應該隻是一時快,沒多想其他。但是下意識地口而出,說明是真的把這兒當家在看待的。
顧錦梔跟著趙大腳有說有笑地進了後院。
院子裏還是和他們離開時差不多的景象,小花園裏池塘已經結了冰,一片冬清凜。
雍州實在是太冷了。
顧錦梔剛到後院,就忍不住使勁手,借著出來的熱意稍微取暖。
趙大腳一看,連忙招呼道,
“娘娘先進屋裏吧!炭盆都備好了,這會兒屋裏暖和得很!”
說著就打起布簾,扶著顧錦梔趕進屋。
“娘娘子矜貴,千萬不能寒。將來才好替陛下多多開枝散葉...”
趙大腳念念叨叨的,十分關心子嗣的問題。
畢竟現在蕭珩的份可跟以前不同了。
以前他是雍州之主,生幾個兒都由他自己說了算,沒有人會去幹預。
但是他現在坐在明堂之上,朝臣跪拜,後宮子嗣若是凋零,以後肯定會有別有用心的人往他後宮裏塞人。要是萬一被其他人母憑子貴分了蕭珩的寵,將來顧錦梔在宮中的生活恐怕不太好過。
於是趙大腳趁著蕭珩這會兒還沒來到後院,拉著顧錦梔小聲道,
“娘娘,可需要老奴去替您尋幾個生子方?”
顧錦梔正捧著熱茶小口喝著在暖,聞聲嗆了一口,連忙擺手道,
“不用不用!”
如今兒子都有了,還需要什麽生子方!
可是趙大腳畢竟是伺候過好一段時間的,自然是偏向多一些。
自家主公如今登上了帝位,納妃隻是遲早的事。與其等著將來和別的人爭寵,還不如趁現在他邊隻有一個人的時候,抓多生孩子。於是趙大腳依然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娘娘可千萬不能以為有了孩子就能一勞永逸,得多生幾個才能穩固地位。”
顧錦梔小手握拳抵著鼻尖,有些不太自在地輕咳了兩聲,
“我也沒想著一勞永逸...”
其實是喜歡孩子的,不介意多生幾個孩子,讓後宮可以熱鬧一些。隻是沒有想過要靠藥方或者其他手段,孩子能不能來無需強求,隻要隨緣就好。
趙大腳一聽,以為是還想生兒子的,隻是礙於臉皮薄,不敢做的太過張揚。於是又低了聲音,小聲說,
“若是娘娘不想用生子方這些太過招眼的法子,老奴倒是也有些經驗...”
說完,湊近顧錦梔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
顧錦梔聽清說的話之後,倏地一下子臉就紅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磕磕道,
“大腳嬸,沒想到你也懂這些...”
趙大腳難為地嘿嘿一笑,隨即又著脯驕傲道,
“我都生了好幾個兒子了,這個方法換做別人我還不告訴他呢!”
顧錦梔:“...那我先謝謝你。”
趙大腳:“別謝我。抓機會讓陛下試一試。”
顧錦梔:“...”
...試試也不是不行。
萬一真的有用呢?
就是蕭珩這人一貫強勢慣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這樣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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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的冬季很長。冬末的冷風中更是帶著刺骨的寒意。
顧錦梔一貫怕冷,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每日抱著湯婆子躲在屋裏不出門。
蕭珩帶回雍州,本就是想讓出來散散心。見總是窩在床榻上,於是十分無奈,手去將從床上拽了起來,
“去換服,帶你去外麵走走。”
顧錦梔抗拒得十分利落,
“我不!外麵太冷了!”
然而蕭珩輕而易舉地將扯了過來,抱著的將人舉起,顧錦梔瞬間倒栽在他的肩頭上,像個不聽哈的小孩一樣被他扛了起來。
顧錦梔氣得臉一下子漲紅,偏頭咬在他的後脖頸。
好歹是他親自冊封的皇後!用這樣的姿勢把抱起來多恥啊!
蕭珩被咬得有些疼,不過卻心很好地低笑了一聲,就這麽扛著走到櫃跟前,找了一件以前的騎裝出來,然後才將人放下。
“換了服帶你去騎馬。”他哄道。
“誒?”顧錦梔一聽說要去騎馬,頓時來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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