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的心照顧,顧錦梔的傷恢複得很好。府醫檢查過後說基本沒有大概,可以開始練習行走了。
顧錦梔在屋裏憋得無聊,一聽說可以走路,馬上就讓瓊月扶著去院子裏試一試。
到底是養傷太久沒有行走,顧錦梔這麽一下子站起來,便覺得腳上有點兒使不上勁,走起來十分吃力。
瓊月怕摔著,地扶著的手臂,
“公主,小心點...”
顧錦梔咬著牙堅持著,“沒事、”
艱難地扶著瓊月,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屋外,正想下臺階,就看見蕭珩和顧珹一前一後地穿過月門,朝的院子裏走來。
“喲!在學走路啊!”
顧珹一見到顧錦梔,就忍不住逗趣。
顧錦梔隨手折了一支花去砸他,語氣燥,
“你怎麽這麽煩人!”
顧珹嘿嘿地笑著躲閃開,大步走了過來,代替了瓊月扶著,一邊扶下了臺階,一邊隨口說,
“怎麽連玩笑都開不得了?你小時候學走路還是我教你的呢!”
顧錦梔哼哼了兩聲,不相信他的滿口鬼話,
“拉倒吧!我用得著你教?誰還不會自己走路了?”
這話說得其實有點兒心虛。
因為記得母後說過,小時候不好,別的小孩兒一歲都已經會走路了,還在地上爬。後來顧珹看不下去,是說要教走路,後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反正沒過多久,就真的會走路了。
顧珹以為不信,立刻搬出當年的重要證人,
“不信你問蕭珩啊!當初為了讓你學會走路,我倆可沒費工夫了!”
顧錦梔:“???”這怎麽又有蕭珩的事?!
蕭珩冷不丁被顧珹點了名,便眸淡淡地了過來。
顧錦梔如今有點兒和他對視不得,視線一對上,就心跳加快,張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安放在哪兒才好。
然而顧珹還在那兒咋咋呼呼地回憶著往事,
“你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了?你小時候弱,不扶就不會走。還是我和蕭珩一人拉著你一隻手拽著你,後來才讓你學會走路的。”
一人拉一隻手?那豈不是像小媳婦回娘家,左手一隻,右手一隻鴨?
顧錦梔半信半疑,瞄了蕭珩一眼,“真的嗎?”
察覺到不太相信的目投了過來,蕭珩側過頭,很輕地嗤笑了一聲,不不慢地解釋道,
“差不多吧。”
拽著手教學走路是真的,不過沒顧珹什麽事。
顧珹這個人做事一貫是三天打魚,三百六十二天曬網。要是遇到閏年,還要多曬一天。教妹妹走路也是這樣。
一開始他們是在後花園裏教小包走路的。後來顧珹見顧錦梔走得慢,就有點兒不耐煩,將顧錦梔丟給他就自己跑去玩別的了。
怕自己一鬆手會摔倒,蕭珩無奈隻能牽著的兩隻手,倒退著教一步一步往前走。
那時候顧錦梔也就一歲多一點的年紀,小臉嘟嘟的,走起路來搖搖擺擺,像隻小鴨子。
走到一半,被路上的小石子絆了一下,小子朝前一撲,嚇得他趕蹲下接住了。
小包摔進他的懷裏,沒磕著,還咯咯咯地笑著摟著他的肩頭要他抱抱。
蕭珩並不喜歡小孩兒,可是顧錦梔一對他笑,他本沒法拒絕,於是毫無原則地將抱了起來,讓坐在自己的臂彎裏,去摘那樹上剛冒出來的芽。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臂彎裏笑得眼睛都彎月牙的小姑娘,長大後會被他視若珍寶地捧在心尖上,恨不得用一輩子來寵著...
顧珹大概是和他回想起了同樣的事,臉上出一心虛,倉促地打斷道,
“好了好了,不說以前的事了!”
顧錦梔還想聽呢,小時候的事都不記得,也不知道 那時候和蕭珩有過多次集。
但是顧珹不主說,又不好意思去問蕭珩。於是隻好撇了撇,不不願地作罷了。
蕭珩看出來臉上的不高興,走上前來扶住了的手,攙著慢慢地走,放低聲音哄著,
“想知道什麽,以後可以問我。”
顧錦梔啊了一聲,迷蒙地眨了眨眼,甚至沒發現他什麽時候已經將半摟進了懷裏。
蕭珩垂著眼眸看,語氣篤定而認真,
“隻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無所保留。”
顧錦梔差點就要了,然後覺到自己的肩頭微微一震,顧珹無地拍掉了蕭珩搭在肩頭上的手,語調客氣而涼薄,
“謝謝你對梔梔這麽無所保留。不過我又沒失憶,梔梔想知道什麽,問我就好啦!”
蕭珩的手被他拍掉,倒也不氣不惱,反倒氣定神閑地勾了勾角,沒再說什麽。
顧錦梔咬了咬瓣,總覺得自己小時候大概有過許多糗事,於是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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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行走的過程比想象中的要艱難。還沒等的腳徹底好利索,轉眼就到了七夕乞巧節。
梁州這一帶,乞巧節有放河燈、祈禱姻緣的習俗。
七月七這天晚上,許多百姓湧上大街,或去拜七姐,或去看牛郎織星。
顧錦梔喜歡湊熱鬧,雖然腳依然力氣不足,不大能走,但也想出去玩玩。
顧珹向來疼,二話不說,讓人去安排馬車,準備帶去外頭散散心。
臨出門前,顧珹考慮到如今蕭珩住在自己府裏,多算是個客人,於是出於客套,象征地去問了他一句要不要一起去。
結果這人十分自覺,不但說他也要去,還表示自己昨晚沒睡好,騎不了馬,然後直接坐進了他給顧錦梔安排的馬車裏。
顧珹:“...”答應我,下輩子做人不要這麽狗好嗎?!
他怕蕭珩在車裏做些什麽,趕也跟其後上了車。
顧錦梔本來在車裏正舒舒服服地坐著呢,忽然馬車裏就鑽進了兩個大老爺們,一左一右坐下來,將地夾在正中間。
顧錦梔:“???”
你們兩位有事?!
掙紮了幾下掙不出來,反倒被這兩人夾得更,最後隻能選擇當一塊毫無的夾饃,就這麽被夾帶著去逛街了。
馬車搖搖晃晃地朝大街馳去。
今夜天明朗,星羅棋布,漫天的星如潺潺流水,從天際傾瀉而來,和地上滿街起伏如的紅燈籠相輝映,一時竟模糊了地平線。
許多百姓出門觀看這難能見到浪漫盛大的場景,大街上熙熙攘攘,人群肩接踵。
周衡在前頭騎馬開路,後頭還跟著夏煒和趙固安保衛安全。不過就算是這樣盡可能簡出行的陣仗,也依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和注目。
馬車掛的是王府的牌子,前頭開路的幾個將領都是姿拔,眉眼鋒利深邃,是十分養眼。引得周圍的百姓都紛紛低聲好奇地猜測,車裏坐著的人到底是誰。
梁州的百姓都知道,大魏最漂亮的那個小公主如今就養在王府裏。但是見過本人的並不多。所以大家都探頭探腦,想過車簾隙,希能有幸窺見那位驚為天人的小公主的真麵目。
馬車走到河邊,因為圍觀的人太多,實在是走不了。
顧珹在車裏掀起一角簾子,探出頭問道,
“怎麽了?”
周衡騎馬過來,解釋說,
“今日是乞巧節,本就人多。再加上公主出行,大家都想一窺真容。因此擁在此,馬車恐怕是過不去了。”
顧珹也知道自家這個小妹長這樣一貫容易吸引別人的注意。他冷漠地哼了一聲,不耐煩地說,
“那把人趕走不就行了嗎?”
周衡為難地了後脖頸,
“可是今天是乞巧節,大多數百姓都圍聚在此放河燈。強行趕人怕引起百姓不滿,惹出其他事故。”
顧錦梔一聽有河燈,頓時好奇地探頭探腦,想看看外頭的熱鬧景象。
蕭珩幫掀起一小角車簾,低聲問道,
“想去放河燈嗎?”
顧錦梔一愣,還沒回答,顧珹的聲音就搶先傳了起來,
“河燈?這玩意也就是騙騙小姑娘而已,你一個大老爺們這也信?”
因為他這句話,顧錦梔倍不服氣!立刻反駁說,
“這個是真的靈!我之前放過天燈祈願,後來...”
話說一半,忽然想起來,當初寫下的心願是瞞著蕭珩的,於是又閉了。
要是被蕭珩知道,當初放天燈的時候寫下的心願是回梁州,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顧珹子直,見不說了,不解地催促道,
“說話說一半,將來沒老伴。你到底祈了什麽願?後來實現了嗎?”
顧錦梔一想將來沒老伴,那也太慘了。
於是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蕭珩,見他麵從容,應該也不大可能當著哥的麵前揍,於是才抿了抿,小聲說,
“我當時祈願能夠回家,後來不就跟著你回梁州了嘛。”
顧珹哦了一聲,頓時覺得這玩意確實靈驗,於是興地下了馬車,讓人去買河燈,準備去祈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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