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全都是你做的……你喜歡你的親哥哥……”
小雲驚世駭俗的話剛出口,屋頂應時落下一個驚雷,所有人都被嚇住。
沈子竹亦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僵在原地。
一時竟沒有人去拉騎在沈子蘭上的小雲,小雲死死的掐住沈子蘭的脖子,沈子蘭大張著,翻著白眼,在地上掙紮想要掙小雲的鉗製。
啪——
小雲鬆開沈子蘭的脖子,發了瘋似的扇著沈子蘭的臉,要這兩年的罪全都還給。
“沈子蘭,你去死吧!”
扇臉之後,又拔出了沈子蘭頭上的發簪,向腦袋刺去。
“拉開!”
下人終於反應過來,快步上前將小雲拖開,小雲手中的簪子沒有刺沈子蘭的腦袋,卻從的額頭上劃到了下。沈子蘭的臉上冒出一道痕,斜一整張臉。
“啊——啊——我的臉!”沈子蘭在地上失聲尖,痛不生。
小雲被拖到一旁,臉上沒有害怕,隻有快意:“呸,你要什麽臉,你看你哥哥洗澡,天天夜裏抱著他的服睡覺,你趕走他的夫人想要取而代之,你做這些的時候要臉了嗎?”
“住口!”
相比方才的憤怒,沈子竹現在隻覺得汗倒立,頭皮發麻,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
他顧不得沈子蘭的傷勢,腦子裏全是一個念頭:這件事絕不能讓別人知道!
“賤婢,你張口胡言,我現在就杖斃你!”沈子竹將怒火發泄在小雲上。
小雲視死如歸,“呸,你又是什麽好東西!我去死也不會死在你的髒手上!”
說罷,小雲用力掙開束縛,一頭撞在牆上,頭破流,死在所有人麵前。
小雲的決絕,就是最有說服力的證明,所有人都信了的話,眼神異樣地看著沈子竹和沈子蘭兄妹。
陸雙雙冷笑道:“沈子竹,原來你們兄妹還有這麽齷齪的關係,我跟你的婚事作廢。”
剛才沈子竹差點把掐死,才不會傻著留在沈家。雖然出去名聲不好,但換個地方,照樣可以風生水起。
陸雙雙招來丫環,起走。
“香茗,守住院門,今天誰也不準離開。”
憤怒到了極點,沈子竹反而冷靜了下來。
陸雙雙警覺,大喊道:“沈子竹,你要幹什麽?放我離開!”
啪——
一聲脆響,沈子竹反手給了陸雙雙一掌,扇得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閉!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沈子竹說完,又拽起地上的沈子蘭,沈子蘭滿臉鮮,狀如惡鬼。
沈子竹把拽到的房間,狠狠摔了進去。
“收拾收拾,今晚送你去鄉下養病。”沈子竹麵無表道。
沈子蘭慌張搖頭,跪在沈子竹麵前,又哭又鬧道:“哥哥,別送我走。我可以在房間裏不再出門,也可以在祠堂抄經念佛,能不能不要送我走?”
沈子竹幾步到的床前,掀開枕頭,從裏麵出一件男人的服,確切的說是他的舊服。
沈子竹的太如有針刺,眼中全是厭惡:“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啊?你瘋了嗎?”
沈子竹的厭惡讓沈子蘭痛不生,很是不解:“我有錯嗎?我隻是喜歡上一個人我有錯嗎?我們從小在一起,同碗吃飯,共用一杯,我們在同一張桌子上讀書寫字,我們同甘共苦,夜裏我們也曾同床共眠,我們明明比普通夫妻還要親,我為什麽不能喜歡你?”
“夠了!”
沈子竹大喊一聲,打斷了沈子蘭的話。
沈子蘭一定是瘋了!怎麽會把當年那些因為貧窮拮據的生活當了男之?
真的病的不輕,若不是家裏窮得揭不開鍋,自有專人教養,食無憂,哪裏需要在寒冬兄妹倆抱團取暖!
沈子竹不忍容忍,他現在連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收拾東西,現在就出府!”他命令道。
沈子竹這般堅決,這般厭惡,沈子蘭心防破碎,求饒道:“哥,我錯了,我錯了,你別趕我走。”
沈子竹無於衷,沈子蘭跪在他腳邊,“哥,哥,蘭兒的臉傷了,蘭兒好疼,這要是留疤了,蘭兒這輩子就毀了。哥,就算要趕蘭兒走,能不能先讓蘭兒把傷治好?哥,求你了,求你了。”
沈子蘭說著,卑微地朝沈子竹磕頭求饒,臉上的流到了地上,一個又一個印子。
沈子竹看著地上的印,終於退讓了一步:“從現在開始,你住進祠堂,沒有我的準許,不許出門!你要是敢說一句走一步,我打斷你的再給你隨便配個男人把你嫁出去!”
沈子蘭像是聽到最駭人的恐嚇,點頭如搗蒜,“哥,蘭兒會乖乖待在祠堂!”
沈子竹撇下沈子蘭,回到自己書房,枯坐了一宿,將今天發生的事反複回想了好幾遍,每一件都是他的屈辱,每一件都像是把他剝了綁在死刑臺上一刀一刀淩遲。
葉清影的玩弄,陸雙雙的欺瞞,沈子蘭的瘋魔,這三件事傳出去,他沈子竹名聲盡毀,在京城也再無抬頭之日。
絕不能讓外麵的人知道!
叩叩叩——
“老爺,一宿了,那邊院門可以放行了嗎?那位大夫一直喊著要離開。”香茗在外道。
沈敘抬起頭,吩咐道:“你去將昨天喜宴的酒菜,熱一桌送進去,我有話要說。”
說完,他轉來到書架後麵,打開一個暗格,取出一遝銀票。
這一遝銀票,正是上月武安侯孝敬他的銀兩,一共兩萬兩。
香茗熱好酒菜,又把人全都來,陸雙雙也被丫環架著進門。
眾人看著桌上的酒菜,又看了看桌上一字鋪開的銀票,費解地著沈子竹。
沈子竹一改怒容,和煦道:“昨日大家都辛苦了,這是賞錢,一人五百兩。”
眾人麵麵相覷,沒人敢上去拿。
那大夫道:“大人,無功不祿,結了我診金,便讓我離開吧,今日還有病患等我看診呢。”
沈子竹把錢塞到大夫手上,“這五百兩,既是賞錢,也是封口費,我希你們能把昨天聽到的看到的全都忘了。”
一聽是封口費,眾人終於鬆懈下來。昨日那些匪夷所思的話,傳出去,別說名聲,就連沈子竹頭上的烏紗帽都保不住了。他拿錢來封口合合理。
“香茗,把錢分一分。”
沈子竹吩咐道,自己拿起酒壺一杯一杯斟酒。
“拿了錢,喝了這杯酒,我就當你們是答應了我這個要求,以後咱們互不相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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