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桐作為第四批離開的人,晚上十二點半的時候出發,按理說不到兩點就會到達紫山市警局。
但現在卻一狼狽地躲在廣告牌后面攔車。臉凍得發青,雙頰卻有兩塊詭異的紅,怎麼看都不太正常的樣子。
車速放緩,張彪問花峻:“要不要停車打劫一下這個的?”
這里到紫山市警局也就兩公里的距離,花峻不喜歡在事還差臨門一腳的時候多事,怕事有變。
“別停車,繼續往前開。這個孩兒看起來不太對勁。”
何枝睜大眼睛看拼命攔車的席桐,席桐的一張一合,似乎在努力說什麼。
“停車!我認識!就是從我們學校里出來,去紫山市警局的前幾批人之一。現在站在這里,一定代表前面出什麼事了!”
車停了下來,何枝拉開車門跳下去。
知道車上的人都在看,因此也沒有從空間中掏出匕首,只是謹慎地站在席桐幾米外的位置:“桐桐,我是何蓉蓉!你怎麼會在這里?”
席桐看見何枝跳下車已經覺十分意外,拖著虛弱的向何枝的方向走了兩步,聽見的自我介紹后微微一愣。
“蓉蓉?”
“是我。”何枝松了口氣,“學校出事了,我不得已自己趕來紫山市警局。你現在不應該在警局里嗎?為什麼會在這里?你的臉為什麼這麼難看?”
席桐也是一個聰明人。看見車上幾個人探出頭卻不愿意下車,再加上何枝連自己的真名都不愿意向他們,就知道車上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但遇到何枝,還是有了一種得救了的覺。
畢竟在冬天的寒風里站了整整一晚,只有何枝坐的這輛車愿意在招手后停下。
席桐快速解釋:“我發燒了,撐不了多久,長話短說。前面的警局不要去,里面的人有問題,我也是找了個機會才從里面跑出來,我看見……”
已經虛弱到了極點,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話還沒說完,就兩眼一翻,倒在了何枝的上。
花峻從車上走下來,“你朋友?怎麼了?你們剛剛說了什麼?”
在車上聽得畢竟不是那麼清楚,他只聽見對方喊了何枝一聲蓉蓉,又說了什麼發燒、不要去之類的話,接著就暈倒了。
何枝坦然回答:“我朋友說前面的紫山市警局有問題,讓我們不要過去。”
紫山市警局就在不遠,約能看見屬于警局的鮮紅徽章和上空飄揚的旗幟。無論是這個建筑本,還是它所代表的職業,都能在喪尸末世給一個普通人帶來巨大的安全。
他們的車越靠近這邊,越能覺到喪尸數量減,人類活痕跡增加。顯然這里的確有強大可靠的勢力,提前對周圍進行過清理。
何枝猶豫片刻后,選擇相信席桐的話。
經過這幾天的相,能看出席桐本并不是什麼壞心眼的人。席桐求生意志強,在發燒暈倒前的最后關頭,必然是希有人能帶去絕對安全的地點。
在這個特殊的時刻,不可能說假話。
但花峻可不這麼想,他覺得席桐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都很違和。
這個何蓉蓉本就是有什麼的樣子,的朋友又這麼奇怪,誰知道背后有沒有什麼謀。說不定這些小鬼組了什麼局,等他們跳呢。
花峻說:“說有問題就是有問題?我們這一路上見了不朝這個方向行駛的車,問過之后,所有人都說是收到了政府播送的無線電廣播通知,沒有任何人說有問題。”
他一邊著自己的手指,一邊笑著說:“要我看,你朋友的問題才更大呢。為什麼會突然昏倒?是不是被喪尸病毒染了?把丟了吧,上車,我們繼續走。”
何枝皺起眉,“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你們就自己去警局,我不攔你們。但我不會和你們一起走的,更不會拋下我朋友不管。我要留下來照顧。”
“那我們的易怎麼辦?蓉蓉,你不會是騙了我們之后隨便找了個理由毀約吧?”
何枝被花峻說得一噎,一時之間陷了兩難的境地。
如果不跟著花峻他們走,在花峻看來就是故意毀約,花峻想弄死不過是手指頭的事。
但席桐已經示警,何枝不可能明知有危險還頭鐵往上沖。
花峻替猶豫不決的何枝做了決定,他讓張彪和齊冉下車,把何枝和昏倒的席桐強行帶到車上。
“乖乖跟我們走吧,蓉蓉,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逃不掉的。”花峻笑嘻嘻地拍了拍何枝的肩膀。
*
兩公里的距離,不過是六七分鐘的車程。
何枝被帶上車后,只來得及給高燒中的席桐喂了一次退燒藥,還沒想到解決辦法,就已經到了紫山市警局的門口。
幸好花峻并不是莽撞的格,他命令張彪把車停在稍遠的位置,先不下車,只用遠鏡觀察紫山市警局的況。
越接近十二點,趕過來的車越多,甚至在警局門口排起了長隊。
一隊穿警用防刺服,手持警和防盾牌的警察守在門口。一部分命令車里的人出來接檢查,另一部分目銳利地掃過眾人。
只有當下車的人通過檢查后,才會被放回車上,并拿到車輛通行的憑證。
沒有通過檢查的人,則在哭喊罵聲中,被帶到其他不知名的地方。
有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兒明顯狀態不對,他走路的步伐顛三倒四,像是喝醉酒一般。他的小心翼翼地摟著他,防備著其他人的靠近。
然而下車后兩人還沒走幾步,男孩就被警察強地拉開拽到了墻角。為首的警察干脆利落地掏槍,對準了男孩的頭。
砰的一聲槍響,濺到了墻壁上。男孩的晃了幾下,才倒了下去。
原本嘈雜的車隊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因為自己孫子被帶走而不停哭的老人,都恐懼地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