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思雨的眼睛瞬間瞪大，扭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后高高舉手，舉報們的人。

這是一個不算高，頭發有些油膩的男生。他穿著一件有些發黃的白T恤，用棉被裹住了自己的肚腩和大。

他正盯著快步走過來的鐘校長，表十分興：“鐘校長，你快看，有人發燒了！是不是需要快點把們帶出去！”

四周再次發出嘈雜的議論聲，各種異樣的眼神飄到了何枝幾人的上，們周圍的學生也默默卷起棉被，主和們拉開距離。

“保持安靜！”

紫山大學的副校長鐘琳年僅四十，長著一張不茍言笑的人臉。拿著手電筒，依次照過何枝等人，又彎腰手拉起蓋著孫寧瀅的棉被，盯了足有一分鐘。

潘思雨沒想到因為自己過來求藥，會導致孫寧瀅被舉報。

試圖辯解，“鐘校長，我的舍友只是做了噩夢，被嚇出一的汗。沒有發燒，是那位同學說的。”

“我們有溫度計，會幫你的舍友進行測量。”鐘琳直起，讓后跟著的老師把孫寧瀅帶走。

“校長，鐘校長……”

旁邊的男生又指著還想進行掙扎的潘思雨說，“鐘校長，的男朋友，那個張文州的也發燒了！我剛剛聽見在和的朋友要退燒藥！”

“你！”潘思雨的眼睛幾乎充，憤怒地看向旁邊的男生。

又驚又怒，在這一刻幾乎忘記了從小到大的教養，恨不得撲上去掐死對方。

鐘琳代旁的老師，“去查一下張文州的學生，如果發燒了一起帶出來。”

說完，鐘琳的目又輕飄飄地轉向了剛才說話的男生：“謝謝你告訴老師，黃蜀同學。”

“這是我應該做的！”名黃蜀的男生得到鐘琳的夸獎后，表明顯自得了起來，“鐘校長，我爸就是區里教育局的領導，他帶我參加過您兒的升學宴。您能不能——”

鐘琳打斷他的話，“是嗎？我沒什麼印象了。黃蜀同學，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何枝深深地看一眼臉上流憤懣不甘的黃蜀，也跟著站起來。

“你干什麼？”鐘琳看向。

“我想照顧我的舍友。”何枝直截了當地說。

鐘琳這才去打量這位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生。

扎著馬尾，穿著厚棉服，背著一個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破書包，看起來和普通的學生沒什麼兩樣。

但說話的語氣足夠冷靜，主提出照顧出現異常的舍友，也比一般的學生更有膽量。

鐘琳發出呵的一聲輕笑，“可以。跟我來吧。”

席桐也想跟著站起來，被何枝擺了擺手阻止了。

照顧孫寧瀅只需要一個人就可以了，讓席桐留在三餐食堂，可以收集部新的報，也可以記錄安全點效能的下降速度。

何枝跟著幾個老師走出三餐食堂，們沒有走太遠，來到了三餐食堂背面的一個存放雜的教室里。

而教室的空地上，已經兩男一三個學生正生死不明地躺在那里。

在何枝把孫寧瀅放下后，潘思雨也跟著燒到暈厥的張文州被安置了進來。

“我們會十二小時提供一次退燒藥和食水，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教室的門會落鎖。門外有值守的老師，有意外況可以喊他。”

鐘琳對唯二清醒的何枝和潘思雨說，“這里存放著刀，必要時可以使用。當然，我希你們用不到。”

何枝和潘思雨順著鐘琳的目看過去，置架的格子上放著一把沾染著干涸跡和不明白污濁的切刀，見過的刀刃在暗閃著幽冷的。

“鐘校長，前幾天生病被帶進來的學生有治好的嗎？”何枝問。

鐘琳搖一搖頭，“他們大多數都還在這里，但有一個變了……”

沒有再往下繼續說，但何枝知道，刀上的就是答案。

*

兩天時間悄然過去，轉眼間，孫寧瀅已經高燒不退超過48個小時。

發燒的人越來越多，這兩天陸陸續續又運過來了七八個學生。但愿意跟過來照顧的，自始至終只有何枝和潘思雨。

這天中午，何枝給孫寧瀅喂完藥后，看到潘思雨盯著置架上的那把刀發呆。

“怎麼了？”何枝問。

潘思雨一驚，回過神來：“沒事兒，我就是有點害怕。已經兩天了，他們還沒有醒。會不會也和昨晚的那個男生一樣……”

昨晚一個發燒昏睡的男生忽然搐痙攣起來，何枝和潘思雨發現不對后急忙喊門外值守的老師。

但等值守的老師帶著醫藥箱趕過來時，這個男生已經斷了氣。

就這麼因為高燒不退而死了。

這件事給了潘思雨極大的刺激，讓一整晚沒有閉上眼睛。

時不時去一張文州的手還有沒有溫度，或者去一下他的鼻息。就怕他和昨晚的男生一樣稀里糊涂地死掉。

但也許是一晚沒睡，出現了幻覺。潘思雨在又一次去看張文州時，發現他的眼皮輕輕后張開了一些，然后出了白的瞳孔。

白的……瞳孔。

潘思雨不敢和其他人說。

何枝下意識覺到不對，觀察著潘思雨的神，直到對方的眼神開始不自然地躲閃。

何枝放下手里的礦泉水瓶，“張文州出問題了？他的喪尸化了，對嗎？”

潘思雨的臉一白，語氣卻還竭力維持著正常：

“他沒出問題啊，你在胡說什麼。他就是一直在發燒。我想下次多和老師要點退燒藥，讓他一次吃兩片，說不定能快點退燒。”

“思雨，你說謊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咬。”何枝說。

潘思雨一愣，下意識去自己的。

何枝繼續說：“人被染后喪尸化的進程是不可逆的，沒有人在出現喪尸的特征后，可以重新變回人類。”

“你的男朋友想變喪尸嗎？他想變以你為食的野嗎？”

“這里除了我們，其他人都在昏迷，他們遇到喪尸甚至沒有基本的反抗能力。潘思雨，你再繼續瞞下去，會把所有人都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