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所有人意外,卻又不那麼意外,但有些費解的是,皇帝廢黜了太子之位,將其圈在東宮三年,不得出東宮半步。
除此之外,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便宣布退朝,帶著馮若寶離開了。
留下一眾神復雜的大臣,面面相覷。
東宮乃是太子居所,皇上既廢黜了太子,又將其困在東宮,是不是意味著太子還有希?
等將來有了時機,再恢復其份?
可太子之下,年的還有二皇子和三皇子,莫說三年,就是三月誰都說不得之后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君心難測,皇上對太子的心思,眾人無法確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皇上對杜學義的態度,他們看得明白。
杜學義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子不教,父之過,太子做出這等錯事,丟臉的是皇上。
有些心思清明,如余正德父子,王剛正,龔明誠等人,都頓時明白了為何皇上先前不愿深查黃沙嶺一事。
或許皇帝早已知曉,黃沙嶺一事有太子牽扯其中,是以,劉荷指認皇后,皇上直接將此事略過,判了皇后一個謀害皇嗣之罪。
今日太子之事出,皇帝定也有遮掩之心,可杜學義迫太甚,眾目睽睽之下,皇帝只能做了判決。
但心里定然是對杜學義起了怒意的。
杜學義將帽重新戴上,心里倒是沒那麼懼怕。
將軍得知徐大人舉報太子后,便讓余良志給他帶話,務必迫皇上置太子。
將軍敢下這樣的令,便是有了護他的安排。
他信將軍。
撣了撣袍,無視眾人目,他直背脊出了宮。
而此時,藍姝亦背脊直在站在書房外,送余良志宮后,便同馮若寶說,想見皇帝。
馮若寶知道皇帝對藍姝的心思,便命人將藍姝帶來了此。
今日陛下心定然糟糕,有淑側妃在,或許會有所好轉。
皇帝見到藍姝,神有片刻錯愕,旋即,冷的臉略略和了些。
馮若寶見此,便知自己做對了。
忙躬上前,“娘娘,您怎的在外頭等著,咱家分明讓他們帶您先去偏殿歇會,定是這幫小崽子懶,回頭咱家定然好好置這幫懶蟲。”
“是我讓他們帶我過來的,書房重地,不敢隨意進,只想同你說幾句話便走。”藍姝看向皇帝。
皇帝微抿角,“朕累了,進來坐著說。”
藍姝沒,馮若寶忙上前,“娘娘,陛下昨晚忙至半夜才睡,天還未亮便起,實在是累了。”
看了眼徑直走進書房的皇帝,藍姝終是慢悠悠踱步跟了進去。
皇帝閑閑坐定,余留意著,先前心里的抑沉重仿若散去許多,端起案上的茶,抿了一口。
他不吃冷茶,今日喝著竟覺還不錯。
又輕抿了一口,馮若寶見狀,忙重新沏了一杯溫的奉到他手邊,“陛下,您胃不好,這冷茶喝著您稍后該難了。”
皇帝也不反駁,將冷茶放下,接過他手中溫茶,又抿了一口。
馮若寶又忙給藍姝倒了一杯,“娘娘辛苦,喝口茶潤潤。”
藍姝一口把茶喝盡,直言道,“今日杜學義這般做,是我的意思,還請你不要為難他。”
皇帝也放下茶杯,看向,“朕是天子。”
沒有人迫天子后,還能安然無恙。
“可你也是父親。”藍姝反,又補了一句,“你不只是太子時明熙的父親,還是我藍姝一雙孩兒的父親。”
皇帝眉心微跳,“此話何意?”
藍姝起,走近了他,“時瑾,當年你離宮辦差,沒有護著我和孩子們,我不怪你。
但你卻不愿信我,沒有及時追蹤孩子的下落,任由他們吃盡苦頭,最終戰死黃沙嶺,這是你作為父親的失職。
今日,杜學義為他們報仇,要你置太子,若你因此發落杜學義,我藍姝指天發誓,我定與你不死不休,你的兩個孩兒也絕不會原諒你。”
“你,找到他們了?他們戰死黃沙嶺,是何意思?”皇帝神震驚。
“死在黃沙嶺的那兩萬護國軍里,哪個是子,你心中有數的。”藍姝冷冷視著他。
戰死?
子?
黃沙嶺戰死的那兩萬護國軍里,他只知道他的護國將軍是子之,這還是先帝臨死前告知。
皇帝瞳孔猛,“衛清晏?”
他急促抓住藍姝的胳膊,“你是說,衛清晏是我們的兒?”
“是。”藍姝聲音不大,但鏗鏘有力,“是你的兒,為你守護江山,卻被你的妻子和你的兒子害死。
而你這個父親,卻一再包庇害死他們的兇手。”
“衛清晏是我們的兒?這……怎麼可能?衛家怎麼會養了我們的兒?”皇帝近乎喃喃自語。
藍姝靜靜看著他臉神各種變化。
最后,停留在他臉上的是些許愧疚、悲傷還有一看不明的愫,“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朕,我們的兒為何會到了衛家。
我們的兒子又是誰,他為何也會戰死在黃沙嶺,藍姝,你告訴朕。”
藍姝眼眸不眨地看著他,“時瑾,我能再信你一次嗎?”
皇帝輕輕閉了閉眼,又重重點頭。
多年太子,六年皇帝,讓他慣常喜怒不形于,已經許久不曾這樣流,更不曾這般向人承諾過什麼。
藍姝微微點頭,“想來你已經見過李書意,知道將我們兒子放在罪奴所的事。
清晏時進宮,無意瞧見那孩子被太監們欺負,許是緣應,大著膽子將那孩子帶出了宮,并養在了邊,了的暗衛,他阿布。
黃沙嶺一戰,阿布作為暗衛,護清晏而死,至于清晏如何到了衛家,我尚未查明……”
挑著能說的都說了,衛清晏死而復生,阿布魂魄寄存破煞等一些不能說的,便一個字都沒多說。
“時瑾,你兒眾多,或許并不在意這一雙兒,可他們于我,就是命,杜學義為他們做的事,我念至極。”
“朕并非不在意。”皇帝低聲道。
“那你便告訴我,除了太子的原因,你還有何原因,不愿去查黃沙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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