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舟怔愣半秒,似乎沒想到話題轉移的那麼快。但還是站直,當面,翻開文件夾,他攥,語氣克制著緒:“你要說的原來是這個。”
“對啊。我們能說的,不就是只有這個了嗎?”傅清婉沖著他微微一笑。
偏偏這一笑,讓他心里火大,為了那個活死人,真是時時刻刻不忘離婚這茬。
把離婚協議書里的財產分配,改五五分,是怕自己不放離開,才做出的讓步?
顧逸舟反手就撕掉了這份協議,傅清婉嚷嚷道:“你憑什麼撕?”
“就憑你老公說過的話,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過。離婚這件事,我口水都要說干了,好,現在我再說最后一次。傅清婉,請你聽好了。”顧逸舟扔掉協議書,見不認真聽自己說話,他手指住下,卻舍不得把疼,只是微微用力:
“我剛剛的提議你認真考慮,我自認為不比那個活死人差勁。當丈夫也很合格。的沒你想的那麼重要,你跟他結婚了,時間久了,你不喜歡他了,或者他不喜歡你了,你也離婚?然后再結婚,再離婚?反反復復的折騰?你的人生就只剩下無窮無盡的結婚,離婚……”
這話激起了傅清婉的逆反心理,這樣的渣男語錄,一個字都聽不下去。
“顧逸舟,我也說過了,我很討厭你。你可以沒有繼續一段婚姻,而我不行。我待在一段沒有養分滋養的不堪關系里,比殺了我還要難。我不是玩兒不起,是我不想把時間力,浪費再陌生人上。”傅清婉擰眉。
空氣突然凝固,仿佛墻壁上的掛鐘都忘記轉。
他失神的凝視了好幾秒……原來他嘗試著跟有未來,是這麼稽可笑的一件事。暗了這麼多年,卻被定為陌生人,跟待一起,比殺了還難。
他不甘心的:“那也得等你的毒解完。等陸城醒過來再說。”
“可是——”還想再說。
他放開下:“沒什麼可是,我幫你找解藥,只是因為我們還沒離婚。我不想離婚,也只是因為婚姻對我而言,并不重要。我的妻子只要不作,不鬧騰,是誰都可以。別自作多。告訴你馮熙熙的事,只是因為我自修養比較高,想對妻子保持足夠忠誠。跟你傅清婉這個人,沒有任何關系。”
傅清婉聽了這話,心臟悶悶的:“我不會自作多的,顧逸舟,我對你,我從來都很有自知之明。”
當年給他送生日禮,他把禮丟掉了,就很清醒克制了。
“很好,繼續保持。”顧逸舟氣的心口疼,他的小妻子,什麼都不會,在氣他這方面簡直是無師自通。
摔門而去。
……
邁赫的車子里,顧逸舟頹敗的單手放在車窗,手里是燃燒的煙。
副駕駛是他來之前買好的白玫瑰,有的白玫瑰是綻放的,有的則是花骨朵,香氣怡人,被滿天星點綴著,典雅而高貴。討好的花,送不出去了。本以為得知馮熙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是清白的,就會好好過日子。
兜里掏出一個黑折疊的錢包,他用指腹挲著錢包皮革。思緒飛回到了很多年前,那天他過生日,為未婚妻的馮熙熙幫他組局了個生日應酬。
應付完馮家人和馮熙熙,他開車回到獨棟別墅,已經是很晚了。卻瞥到穿著棉服的小丫頭,站在門口等他,這是他第二次見過。
個子長高了不,五也長開了,明的笑著奔向他,把手里的快遞盒,遞向他:“顧叔叔,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希您無憂無慮,永遠都沒煩心事。”
那討好的臉,他如何看不出來。偏偏結的樣子,他的樣子,還不讓他討厭。
見他沒接,大著膽子把快遞盒子塞他手心:“很便宜,希顧叔叔不要嫌棄。”
“我好像也只大你七八歲,不敢當你叔叔。”顧逸舟擰眉,他很不喜歡這個稱呼,應該他哥。
小丫頭還笑著解釋:“不是的,我是覺得第一次見您,就很親切,讓我很有安全。叔叔是最可靠的。不過您要是不喜歡這個稱呼,我以后您逸舟哥?”
語調糯糯的,還微微上揚,顧逸舟突然想起王助理那句話:在釣你,你離遠點。時間長了,我就不信你不心。
顧逸舟想到的不懷好意,引著他往失控的游走,他就不爽,就算是玩弄人,也該是他玩弄別人,而不是他被這麼小的小孩子盯上。
“我有未婚妻,你知道的吧?”他冷漠道。
其實這話,他是在婉拒,別在釣他。他的人生軌跡就是長大,繼承顧家,娶救命恩人馮熙熙。
可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無辜,單純:“我知道的呀,可這并不妨礙我們的事。”
他就更氣了,他把從福利院帶回來,是希爭氣,改變自己的命運,沒想到改變命運的方式是釣他。怕再裝傻,就把話說的難聽了:“把你的時間力花在你的學業上,別放在歪門邪道。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收起你的心思,就此打住。”
他把送的快遞盒,砸在雪地。
再也裝不下去了,紅著眼扭頭跑開了。他走到快遞紙盒面前,俯撿起,抱著進獨棟別墅。打開快遞紙盒,里面是個黑錢夾,樣式簡單,做工糙。
拍了照片,在網購平臺收索同類,這個錢包五百塊。
他又是氣,又是想笑,釣男人也不愿意出點?還是他在眼里,就值五百……
顧逸舟本來想把錢包扔垃圾桶的,又覺得這樣不好,拉開屜,扔了進去,然后關閉。
釣他的魚餌,就這樣被打了冷宮……只是他沒想到,沒多久這個錢包就取代了他昂貴的錢夾,還把的照片珍藏進了錢夾口袋,一珍藏就是很多年。
那丫頭就是個白眼狼,了他,他認真了,就跑路了,跟陸城的要死不活,天崩地裂的,面對他的質問,還很無辜的甩鍋:顧叔叔,我只是想討好你,拉近關系,是你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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