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一件深灰T恤, 脖頸掛著項鍊, 敞而坐,不羈放的姿勢, 遊樂場的各種燈線從他後打過來,為背的他鍍了層影。
而他就在這片五十的線里靜靜看著,乍一抬頭的瞬間,恍然覺得他好像看了很久。
對視兩秒,忽然低頭笑了。
就是這樣,每次抬眸,總能撞上他這樣的目。
「薄彥,你好像總這樣看我。」很溫地開口。
「在西南的這些時間,我很經常想起你,每次腦子裡最先閃過的畫面,就是你這樣的眼神。」
「我爸媽之間的很淡,他們對我的也很淡,所以......」輕輕鎖眉,試圖找到一個好的措辭,「所以我好像有點寡。」
天里很安靜。
兩手撐在座椅,半垂頭,腳下輕輕踩地,語聲緩緩,像在說一件後知後覺的懵懂心事。
「我不知道怎麼去喜歡一個人,也不知道怎麼被人喜歡。」
「和你在一起的半年多,我確定我有很多次心,但我以為......」抬頭看他,眼睛晶亮亮的,印著他背後的,「我以為即使和別人在一起也一樣,誰長帥,績好,對我好,我也一樣會喜歡誰。」
撇開視線,角掛著淡淡的笑:「但後來發現不是。」
「我們分手後的第三天,你來西南找我,」回憶,「你蹲在我們學校門口那條好長好長的街道,蹲在那裡看著我,我當時一抬眼就看到你在看我,然後一直到我從馬路的這邊走到你那邊,自始至終你的視線都沒有離開過我。」
「你說我是你的藥。」
深吸一口氣,忽然安靜下來,停頓了很長很長時間,像是心底了好多的緒。
「薄彥,我從來沒有被人喜歡過,但那一刻我覺得我好像被填滿了。」
無論怎麼掙扎,都會被濃重的所包圍,那是件安全又幸福的事。
「後來再想到你,覺得除了還是不能接你限制,強迫我做一些事外,其實我好像很喜歡你那種強勢又濃烈的喜歡。」
不然也不可能在那半年總是被他哄到,半推半就和他做一些事。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正如他先前說的那樣,跟他好像確實很合適。
榫卯結構一樣,無論是薄彥的病還是薄彥的熾熱,都正好卡在寡又沒安全的上。
又踩了踩地,袒心聲地淺聲笑:「其實你只要不是做太偏激的事,我也不是不能接......」
想明白之後,發現也不是完全接不了薄彥因為喜歡而產生那種單一占有,相反,會覺得很安全。
但前提是,不能太過分。
「所以,」抬頭,角掛著淺淺的笑,溫和又甜的樣子,很很,看著他,「所以我們要不要再試試?」
緩聲,斟酌:「談一個健康的,從開始到過程都正確的,循序漸進的。」
薄彥本來正聽得心舒暢,這最後半句突然落地,他太卻兀地一跳。
循序漸進是什麼意思?
哦對,先前那回最開始他因為一直哄他親他來著,在的概念里是不太對,很不純,很不正常,也不符合健康的要求。
但現在循序漸進??
都吃過了,又忍了一年,循序漸進???
剛跟他表過白,他心臟跳得跟什麼似的,然後循序漸進????
薄彥安靜了十秒,面上沒太顯。
之前說完,直接導火索分手,現在如果他質疑循序漸進,可能又要懷疑他只是為了滿足的/。
但是循序漸進????
天天忍,日日忍,大爺的沒人知道他有多想被。
剛拉他袖子他都不了。
現在要答應循序漸進。
他就在心裡這麼前後拉扯了十個來回,終於不顯山不水的點了個頭:「嗯。」
他反應有些平淡,帛夕仰起的臉稍低,抬手了脖子,以為他會高興的,怎麼......
想了幾秒,沒太想明白,又想到一直是自己再說,所以看著他問:「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找薄彥的視線很容易,因為他的視線幾乎永遠都在的上。
兩人眼神相對。
薄彥揣在子口袋的手抑制不住地手指了下,再接著左手出,勾著脖頸的銀鏈子了下。
帛夕不在的這一年他都習慣戴給他的那個白手環,這段時間變了喜歡這個鏈子。
太純了,看他的眼神也特純。
剛剛那張拉拉半天,讓人特別想親。
帛夕看他不說話,稍稍皺眉:「或者你對我的說法有沒有什麼異議,有沒有什麼想做的?」
想做的?他是想做。
「什麼都能說?」他忽然嗓音微啞開口。
帛夕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緩慢地點了點頭:「嗯......對,我也什麼都說了。」
薄彥眼神描摹過的線,半分鐘後。
想做和想親兩個詞都被他從腦子裡劃掉,從右子口袋套了手機,打開錄音,聲音沙沙的:「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我錄一下。」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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