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只能後退。

走遠後，秦江月又將手指傷口劃得更深，流如注，那些順著逆流的東西湧上來更多。

小的癥狀明顯緩解，薛寧卻本沒辦法為此鬆一口氣。

秦江月靠著桌子勉強保持站立，很擔心他的會就這麼流干。

在忍不住再次向前之前，他終於停下作，另一手雙指併攏在腕間脈門，將指腹的止住。

小被他放到桌上，已經恢復如常。

「過來吧。」他的聲音很輕，人似琉璃，仿佛隨時都可能化為碎片。

薛寧走過來想關心他幾句，卻先聽到他的吩咐。

「把你的手放到殼上。」他聲音十分沙啞，但要求說得很清楚。

薛寧照做，掌心在殼上，一片炙熱。

有點被燙到，稍稍瑟了一下，秦江月抓住的手臂，溫度比殼還高。

「別。」他低啞說完，挨著，用降魔劍在堅的殼上刺了一個。

小掙扎了一下，很快流出來，染紅了薛寧的掌心。

「拿起來吧。」

薛寧應了一聲，把手拿起來，反過來看著滿手的。

「忍著點。」

秦江月說完，就輕輕用手在掌心劃破一點點，流出幾滴來，一點疼都沒覺到。

「這是在做什麼？」薛寧氣息繃。

秦江月垂眸道：「沒什麼，幫它療傷。」

「是嗎？」

不是。

但沒必要知道。

小上的神魂契約已經不能用了，反噬再不理就會分散到薛寧上，到時會痛不生。

秦江月只能強行將所有反噬都通過引到自己。

其實有些奇怪，如今看來，的份確實有問題，神魂發生了變化，但烙印怎會現在才出問題？

若薛寧知道真正發生了什麼，就會明白這是為什麼。

是因為原最後一氣息，在和秦白霄大吵一架之後斷絕了。

在那之前，神魂烙印都還能覺到那存在，勉強維繫著。

而現在徹底沒了，就慢慢現出問題來。

秦江月安靜地看著薛寧，到現在才算是終於揭開了上的神面紗。

他很敏銳，幾乎很快就猜到，烙印現在才出問題，定是從前的薛寧和之間發生了什麼徹底的轉變。

從前的薛寧恐怕早就出了意外。

現在的薛寧或許是達了什麼心愿，兩人換了什麼。

秦江月注意到薛寧的發生了一點點細微的變化。

頭髮好像短了一些，髮髻都有些鬆散了。

不過除此之外也沒什麼更大的變化。

薛寧自己毫無所覺，見秦江月目幽冷深邃，不後背發冷。

「接下來要怎麼做？」打破了這抑的沉默。

秦江月說：「跟我念。」

他開口，吐出冗長複雜的咒文，薛寧跟著念，用詞晦難懂，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法咒的。

不知道也好。

若是知道了，便會知曉他發現了什麼，那些本是們的換，兩廂願，無需別人知曉。

這法咒是在重新與小定下契約，念完最後一個字，卍字金印打在殼上，降魔劍在上面留下的傷口消失，薛寧掌心的小口子也癒合了。

秦江月拿出手帕，聲音沙啞道：「好了，沒事了。」

薛寧該因此鬆口氣的。

可看他替認認真真地乾淨掌心，心慌得不行。

「兄長！」

秦白霄聲音在門外響起，薛寧意識到他這才回來，也不知剛才去做了什麼。

秦江月放下手，將染的帕子收起，轉過道：「進來。」

秦白霄走進來，手中拿著一個流溢彩的寶盒。

「靈草取來了。」

秦江月微微頷首：「給薛寧。」

秦白霄不疑有他，走過去把寶盒遞給薛寧，薛寧愣了愣，問他：「這是？」

不是說已經沒事了？

這寶盒裡的靈草一看就價值不菲，要用來做什麼？

秦江月坐到床榻邊，微微閉目道：「勞駕你幫我煎藥。」

薛寧和秦白霄皆是一怔。

「都出去。」他躺到床榻上，帷幔很快落下，將他的影遮得嚴嚴實實。

確認薛寧看不見後，秦江月子猛地蜷起來。

他強忍著咳意，口劇烈起伏，污順著角流出來，很快染紅了被褥。

自心口漫開無限痛楚，死亡錮著他，他不了，甚至連掙扎都沒有力氣，只能強忍著這直神魂的痛楚。

識海破碎得更加徹底，靈脈崩潰，其他人這時可以尖，可以哀嚎，可以為所為，只要能發泄痛苦，做什麼都可以，但秦江月不行。

他不能發出一點聲音，因為薛寧會聽見。

他忍痛忍得瓣蒼白到近乎明，眼睛都疼得看不到任何畫面，四周一片漆黑，孤獨安靜，如他的未來，無邊黑暗中尋不到一個出口。

一道帷幔之隔，薛寧心揪著疼。

拿著寶盒，意識到自己給秦江月帶來多大的麻煩。

秦白霄也很擔心：「不對……兄長不能用藥。」

薛寧看過來：「你說什麼？」

「凡是用醫道之法為兄長療傷，都只會讓兄長的傷勢更重，用藥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