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梨面不改,既然顧宴禮不打算在他姑姑面前,表明兩人的關系,那也懶得說穿。
顧宴禮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許久,沈晚梨也沒有去握住。
男人只得尷尬的收回手,一瞬不瞬地看著。
顧夢煙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還以為是顧宴禮的突然出現,讓小姑娘不適應了。
“沈小姐,別介意,我這侄子看著不好相,實際上本不壞。”
沈晚梨揚了揚角:“沒事,今天是特地來陪陪您的,您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原本沈晚梨是想來買回自己的結婚戒指,奈何顧夢煙不忍割。最后還是楊老板在中間說,提議讓沈晚梨來別墅陪陪顧夢煙,這才得以和顧夢煙見上一面。
好在沈晚梨也的確合顧夢煙的胃口,將棋盤重新收拾好,對顧宴禮說道:“這小姑娘下棋有一手,你要不要和玩兩局?”
顧宴禮眉尾微挑,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當然,就是不知道沈小姐敢不敢和我玩?”
沈晚梨迎上顧宴禮挑釁的眼神,沒有毫打退堂鼓的意思。
“有什麼不敢的。”
顧宴禮撿了幾顆黑子在手里,坐在沈晚梨對面,閑散地蹺起二郎:“讓你先下。”
沈晚梨沒有推辭,直接在棋盤正中間的位置落了白子。
顧夢煙見兩人和和氣氣地坐下來,心里的擔憂了幾分:“你們先玩著,我去拿些點心來。”
客廳里,只剩下沈晚梨和顧宴禮兩個人,默默地在棋盤上較著勁。
兩人誰也不讓誰,黑白兩在錯的格子里,互相都吃得很。
顧宴禮瞧著一臉認真的沈晚梨,淡淡開口道:“怎麼想著來看我姑姑了?有事求人?”
沈晚梨頭也不抬,一心撲在棋局之中:“關你什麼事?”
顧宴禮氣定神閑地捻著手里飽滿的黑子,說道:“姑姑是個倔脾氣,認定了的事是不會輕易讓步的。不過,你要是能贏了我,我就幫你搞定。”
沈晚梨這才抬起眸子,看了顧宴禮一眼:“此話當真?”
顧宴禮薄輕勾:“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沈晚梨愣了愣,雖然兩人自認識起,就一直斗不對付,但顧宴禮似乎從未騙過自己。反倒是,天凈編些瞎話,給他忽悠得不輕。
“那好,一言為定。”
沈晚梨坐直了子,神嚴肅起來。在接下來的棋局之中,拼盡了全力,但最后還是被顧宴禮占了上風,連贏兩局。
“你輸了。”男人冰雕玉琢的臉上帶著淺淺笑意,劍眉星眸,廓鋒利而清貴。
“沒意思。”沈晚梨把手里的棋子扔到桌上,像泄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向后一靠,癱在椅子上。
“你下棋的本事是我教的,教你的時候我留了一手,你當然下不過我。”
顧宴禮點了一香煙,叼在邊,說話間帶著幾分見的笑。
沈晚梨撇了撇:“心機男,就那麼點心思,全用來對付我了。”
顧宴禮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霧,饒有興致地看著沈晚梨,似乎心極好。
“你今天怎麼會來?平時也沒聽你提起過這個姑姑。”
沈晚梨總覺得,今天和顧宴禮在這里上,并不是偶遇。
這個問題,讓顧宴禮神一頓。
他當然不會告訴沈晚梨,在今天出門之前,自己是抱著捉的心態,讓陳勉開車跟在沈晚梨后邊的。
本來今天公司有重要會議要開,喬以沫給他打了八百個電話,但顧宴禮一個都沒接,一門心思想要跟來看看,那個讓沈晚梨聊天都那麼在意的人,到底是誰。
見沈晚梨進了自家姑姑的別墅后,顧宴禮一路繃的心,才稍稍放松一些。
“來看自家姑姑,還需要什麼理由嗎?”顧宴禮輕飄飄的一句,便把沈晚梨的質問擋了回去。
沈晚梨正要說什麼,突然顧夢煙領著另一個人,走了過來。
“阿宴,看看是誰來了。”顧夢煙笑著將點心盤放下。
沈晚梨聞聲抬頭,表瞬間僵了。
怎麼是喬以沫?!
只見喬以沫穿最新款的高定服裝,扎著清爽利落的高馬尾,站定在顧宴禮的后。
“阿宴,是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都不接,我只好問陳勉你在哪里了。”
顧宴禮上銜著煙,朝喬以沫遞了個眼神:“隨便坐。”
沈晚梨收回視線,刻意回避喬以沫的目。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生怕這人會拆的臺。
畢竟剛才,沒有跟顧夢煙老實代自己和顧宴禮的關系。因為害怕顧夢煙知道后,會在顧宴禮面前穿自己把結婚戒指賣了的事。
此時此刻,沈晚梨展開了一場急的頭腦風暴,但在想出應對之策之前,喬以沫便率先開了口。
“晚梨,你怎麼在這兒?”
沈晚梨:“……”
顧夢煙聞言,有些意外:“以沫,你們倆認識?”
“當然認識呀。”喬以沫嗔笑道:“阿宴的老婆,說起來,也算是我的老板娘了。”
沈晚梨在心里暗暗罵道:現在你丫張口閉口知道我是老板娘了?平日里勾引顧宴禮的時候,怎麼不想著他是個有婦之夫?
喬以沫又特地補了一句:“夢煙阿姨,瞧著你這表,該不會不知道的份吧?”
作為京市里有頭有臉的公關大人,喬以沫最會看人臉。只需要一眼,便能自行猜出當下的勢,剛才的這句話,絕對不是沒經過腦子說的。
顧夢煙的臉瞬間垮下來,經由喬以沫的點,大概也猜出了為什麼沈晚梨沒有在一開始,就跟自己表明份。
沒有責怪沈晚梨,而是將視線移到顧宴禮的上:“是你老婆,你不?還在我面前,裝第一次見面。”
顧宴禮輕掀眼皮,指間夾著的香煙已經燃去大半。
他從容地將煙灰抖落,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確實不,各玩各的。”
簡簡單單幾個字,便將沈晚梨的境,置于更加尷尬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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