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星河安排的這一切,白家夫妻倆并不知。
自白落落來到京城已經過去了兩個月,見陸家遲遲不來提親,他們心里也有些惶恐起來。
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難道陸家變卦了?
可陸家位高權重,他們當然是不敢上門去問的,便只能去問白落落。
“落落,這陸家是怎麼回事?如今兩個月過去了,也沒見他們有點什麼表示,不是說那陸家三公子要娶你為妻嗎?”
白落落當然知道陸星安是想等爺爺來了京城再上門提親,畢竟爺爺才是真心實意疼的人。
只是沒有與白父白母說,面對兩人的詢問,只回答不知道。
夫妻兩人一聽,臉變了變。
“他不會是變心了吧?我就知道,高門大戶的人家,肯定看不上咱們這種小門小戶,你也是,連一個男人的心都籠絡不住,真是沒用!”
白母面不善。
“這些日子,你要嫁陸府的消息都已經散播出去了,你也別日日在院中閑著,就是讓那陸三公子抬也要將你抬進陸府去。”
白落落有些意外的著。
“娘,你可知道抬意味著什麼?”
白母的漫不經心的說道,“不就是做妾麼?還能意味著什麼?陸家在京城雖然只有八九個年頭,卻權勢滔天,聽說和玥郡主手底下的產業遍布整個南淵國,家大業大的,待你進了陸府,哪怕隨便從牙里點出來,都夠咱一家吃喝的了。”
白落落眼眶泛紅,自嘲的笑了笑。
就知道,不能對爹娘抱有希。
“難怪爺爺之前要與爹娘斷絕關系,我現在是完全能理解了,你們的存在,只會為他老人家人生中的污點!”
白父聽罷,直接一掌甩了過去。
“混賬東西!怎麼說你爹娘呢!”
“實話實說而已!”
白落落淚盈盈的著兩人,眼底滿是倔強。
白父指著,抖著手指說道,“要不是你爺爺六親不認,你爹我也不至于到了如今還只是六品的閣侍讀,你要是還向著你爺爺,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兒!”
“不認就不認唄!”白落落無所謂的說道,“總歸我不是你們的兒,還是爺爺的孫,至他老人家絕對不會說出讓我做妾這種話。”
白父一聽,趕忙指向門口的方向。
“滾,你現在就給我滾!”
白落落倔強的抬就走。
待來到大街上,有些茫然,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
禍不單行,一個撞向的小乞丐還順走了的錢袋子。
白落落心底的委屈再也繃不住,直接捧著臉哭了起來。
因為擔心白落落在白府委屈,陸星安一直有人在暗中盯著白府的靜。
得知白落落被白父趕出來的消息,他趕忙朝著白落落的方向而去,在一街角發現了正掩面而泣的,快步上前將從地上扶了起來,將攬在自己的懷中安著。
許久,白落落終于停止了啜泣。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陸星安萬般心疼的去臉頰上的淚。
“為何不去陸府尋我?”
白落落深吸口氣。
“我沒事的,哭一場就好了。”挽住陸星安的胳膊,出了可憐的表,“這位公子,人家的錢袋子被人走了,你能帶我去吃飯嗎?”
著眼眶鼻尖發紅,卻仍舊裝著堅強的白落落,陸星安覺自己的心好似被什麼揪著一般。
“走吧,咱們去如意居。”
“呀!早便聽聞如意居的吃食很有特,一直沒機會去嘗試呢,快走快走。”
說完,拉著陸星安便往如意居跑,好像剛才蹲在街角痛哭的人不是一般。
陸星安任由拉著,滿臉寵溺。
吃完飯,陸星安沒有將白落落送去白府,而是送到了永安巷的一宅子。
這是一個三進的宅子,雖然沒有陸府大,卻也不寒酸,比起白府要大了許多。
白落落一到這里,便有人迎了出來。
有些驚訝,朝著院中去,正在掃灑收拾院子的人,都是云州太守府的面孔。
“爺爺來了嗎?”
迎出來的那個管家忙回道,“回孫小姐,主子接云州庶務還得花費一些時間,得一個月之后才能到京城,原本主子說想給您一個驚喜的,沒想到您提前來了這里。”
白落落笑著跑進了院中。
接下來,白落落都沒再回白府,而是在白智淵準備好的這宅子住下了。
陸星安因為馬上要參加科考,這段時日很忙,不過閑下來的時候,也會來宅子里探白落落。
一個月后,白智淵來了京城,陸家這才籌備彩禮去了白落落和白智淵所在的白府,直接將兩人的親事定了下來。
因為陸星安要科考的緣故,婚期定在科考之后。
白智淵欣然同意,還給白落落備了不嫁妝,如今爺孫倆都在京城,見面就便利多了。
正巧親還有段日子,白落落也一改往日不著家的子,在家里安安靜靜的陪著白智淵,順便準備出嫁需要的東西。
白父白母得知了白老爺子進京上任以及陸府已經跟白落落提親的消息,是在白落落定親一日之后。
兩人大驚失。
原本白落落到京城三個多月陸家沒靜,他們都以為沒戲了,卻沒想到白老爺子被調任回京,且陸家還當著老爺子的面與白落落將親事定下了。
他們才是白落落的父母啊!
陸家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這賤蹄子!居然瞞著咱們與陸府定了親!”白母氣的牙。
白父則有不同的看法。
“如今爹被調任回京,很可能是那位首輔大人的手筆,來了京城,意味著機會也多了,咱們作為爹的兒子媳婦,自然得跟爹住到一起去,你說呢?”
白母微微一愣,便笑了起來。
“夫君說的是。”
于是,兩人稍稍收拾,便提著禮,領著自家兒子出了門。
可才到門口,白府便見門口停了一輛馬車,他的上司正提著袍擺匆匆忙忙的從馬車上下來。
“吳大人,您怎麼來了?”白父一臉諂的上前招呼道。
吳大人喜笑開的朝著白父抱拳說道,“白大人,大喜事啊,趕收拾收拾東西去冀州吧。”
從前都只有他去討好自己這位上司,可從未見吳大人對他如此熱絡過,白父有些詫異。
“去冀州?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是上頭的旨意,白大人就莫要問了,總歸你升了,快收拾東西去吧,否則就趕不上上任的時間了。”吳大人笑著說道。
白家夫妻兩一聽。
上頭的旨意,那不就是那位權勢滔天的首輔大人的意思嗎?
果然,那丫頭還是起到作用了,自己在朝中任了多年閣侍讀再無進步的可能,如今總算是要苦盡甘來了。
于是,還沒明白狀況的兩人,在吳大人一番吹捧中,收拾東西舉家去了距離京城最遠的冀州。
一個月后,陸星安考中進士。
他和白落落的婚事便在考中進士之后的第二個月,可謂是雙喜臨門。
而去了冀州的白父白母一家,卻再也沒機會再回京城。
每每與別人說起自己的兒嫁給了首輔的親弟弟時,所有人都持懷疑的目。
畢竟他們可不認為,兒嫁高門大戶之后,婿會眼睜睜看著岳父岳母一家人在冀州這種貧瘠之地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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