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帝把彈劾孫士廷和郭允的奏章一怒之下砸到了兩人的頭上。
郭允打開奏章一看,心知事跡敗,急忙極力為自己辯解道:“陛下,臣是被孫士廷所蠱,臣與衛國公有舊怨,臣只是想報復衛國公,并未想過幫周王和孫士廷謀朝篡位啊,陛下明鑒!!”
嘉帝心灰意冷,轉過去對袁恭擺了擺手。
一眾錦衛上前縛住了孫士廷和郭允,郭允猶在上躥下跳,可惜嘉帝不予理會。
袁恭將兩人打詔獄之中,酷刑之下郭允率先招供,將這幾十年來他做過的臟事全部抖摟了出來,承認是他與衛國公裴元嗣惡,擔心裴元嗣在太子登基之后懷恨在心對他實行報復,故而先下手為強投奔了周王。
這次的平蜀之戰結束后,孫士廷派來的心腹曹先生往裴元嗣喝的茶水中投了一種名為兩心焦的劇毒,此毒服用之后三五天之開始起效,起先很像風寒,后面逐漸演變肺癆的癥狀,實則是中毒,并沒有傳染。
原來孫士廷才是這次裴元嗣中毒的元兇!
嘉帝尚不知遠在千里之外的裴元嗣已經解毒,趕下令袁恭緝拿曹先生,問曹先生此毒解藥隨后馬不停蹄地往蜀地送過去。
孫士廷年老衰骨頭卻得很,袁恭頗費了一番手段才撬開這位孫閣老的。
和郭允的理由大差不差,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孫閣老居然也是因為當年曾無意的罪過太子而始終記恨于心,擔心太子繼位后對他實施報復,殊不知太子早忘記了這件昔年舊事,多年來對孫士廷禮遇有加。
兩人皆對自己所犯罪行供認不諱,孫士廷更是承認他與周王在十幾年前就勾結在了一,而周王自去云南之后一直在私下招兵買馬,就等嘉帝龍馭賓天,謀朝篡位的那一日!
子不教父之過,到底是心的人為他生養的兒子,一共就這麼三個孩子,嘉帝縱使恨鐵不鋼卻也不舍得真的要了周王的命。
嘉帝下令命袁恭帶上一隊錦衛代他親去一趟云南樂安逮捕周王,只要周王肯伏法認罪,嘉帝不會要周王命。
孰料周王在京城眼線眾多,周王不知從何得知孫士廷和郭允被抓的消息,篡位大業敗,倉皇之下帶領著他在云南的三千護衛天策衛以及三萬私兵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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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劍州,梁總兵府。
阿縈為裴元嗣披上盔甲,這盔甲為裴元嗣穿了無數次,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幫他仔細穿戴好,系上腰間的扣帶,轉過去,用手抿去潤的眼角落下一滴淚。
裴元嗣從后抱住,將下抵在的肩窩上,嘆息道:“我以為你會勸我別去。”
“我勸得了你嗎?”
裴元嗣說:“縈縈,是我對不住你……”
阿縈轉抵住他的,“別對我這樣的話,永遠不要,我不想聽,你要是真的覺得虧欠我,就好好活著,帶我一起去,不要再把我拋下。”
“以后不管你去哪兒,都要把我帶上。”
“綏綏和昭哥兒呢,你為了我舍得把他們丟在家里?”
“那就一起帶著,”阿縈靠進他溫暖結實的膛里,“誰讓他們的父親是保家衛國的大將軍,誰讓他們是將門之后。”
離開之前阿縈和裴元嗣去拜別了李東璧和弘哥兒,裴元嗣上的毒基本完全肅清,他的并不適合再領兵掛帥和長途跋涉,但是李東璧能理解裴元嗣,特意為他又配了兩副藥,囑咐阿縈每日為裴元嗣煎上服著,只要不過于勞,想來于并無什麼大問題。
夫妻兩人鄭重謝過李東璧和弘哥兒,李東璧報之淡然一笑,說這是他的職責,讓夫妻兩人不必放在心上。
弘哥兒這孩子跟著李東璧時間久了,小小年紀說話做事已有了幾分神醫的神韻。
弘哥兒笑著搖頭道:“當初如果不是阿縈姐姐救了我的姐姐,姐姐也不會順利生下七郎,我也不會有幸為師父的弟子,到今日師父救下國公爺,此乃天意,是姐姐好心有好報,姐姐不必謝我,你該謝的是你自己。”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當年的一念之差,阿縈慶幸救下了蕓香,也慶幸最終并沒有變一個和沈明淑一樣偏執而不擇手段的人。
分別后阿縈隨裴元嗣南下,劍州城的百姓聽說衛國公夫婦要走了,圍困數月家無余糧,紛紛手捧家中僅有的珍貴件送到梁總兵府上,夫妻兩人婉拒,讓梁濟和梁夫人重新給大家還了回去。
離開劍州那一日,城男老紛紛傾城出,城門外人聲鼎沸,老百姓們一路不舍相送,激阿縈和裴元嗣挽救劍州城于危難之中的恩,涕淚漣漣。
阿縈勸了數次未果,最后還是裴元嗣派一隊士兵攔住大家,表明領了大家的心意這才順利出城。
話分兩頭,且說二月十八周王正式謀反,打出旗號清君側,號稱嘉帝病重,太子與衛國公裴元嗣意圖謀朝篡位,他要替父皇鏟除佞,清君之側。
袁恭行至半路無奈轉往都,意外得知衛國公裴元嗣與總兵梁濟已與三日前率兵前去云南鎮。
裴元嗣帶領十萬朝廷大軍晝夜疾馳,一日之后神速駐軍樂安城北,將樂安城四門四下包圍,周王叛軍見狀不大驚失,毫無防備地被裴元嗣包了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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