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序生日禮思來想去，在翻看之前的練習稿時靈一閃，決定給他畫Q版漫畫。

但又怕他不喜歡，悄悄在【隆冬鏘】帳號放了一點片段，問大家覺得怎麼樣。

結果評論全在問接不接稿，求約稿方式，並親切尊稱為隆老師。

聞冬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每天只睡五個小時還激十足，甚至開了直播。直播設備也很簡單，就錄屏，偶爾跟大家嘮嗑聊聊天。

偏偏是個話癆，專心度不高，每次播到後面都會被網友慫恿去干其它事，比如追劇或者玩披薩小遊戲。

這麼耽誤了兩天後，聞冬直接把壁紙換了黑底加白字，時刻提醒自己專心畫畫，不能魚！

就這樣，張星序的生日漫畫在直播間一筆筆誕生了出來。

張星序生日那天是周日，聞冬藉口跟朋友出門逛街踩著凌晨回家。

十點過他給打了好幾通電話，確認的位置和安全。

聞冬一個勁保證自己十分安全。

不得已跟他視頻，又不敢讓他知道自己在蛋糕店，只好出一隻眼睛，說自己在買甜品，問他要不要吃點什麼。

張星序眉頭皺，「你什麼時候回來？」

聞冬豎起手指保證：「十二點之前絕對回來！」

哪想蛋糕遠沒有以為的簡單，本想把他的Q版小人畫上去，但時間不夠，糾結一番，只好在邊緣畫了綠的樹，又放了一顆星星裝飾糖。

最後二十分鐘，蛋糕做好裝盒，聞冬提起就走。

一上車語速極快跟師傅說了地址，「快快快！十萬火急。」

師傅是個老司機，車技一流，對樂城的大街小巷瞭若指掌，是把車程減到十五分鐘將送達。

聞冬一下車就開始疾速奔跑，後的斜挎包隨著跑起來的作打到上。

從來沒跑這麼快過，從小區門口一路飛奔進去，風從耳邊吹過，夏夜蟬鳴靜止，渾細胞都在囂。

一口氣跑進單元樓，手機鈴響，沒空去管，三步一邁上臺階。

整整七樓，是沒歇口氣一下沖了上去，膛劇烈起伏，心臟仿佛就要跳出來。

聞冬胡在包里鑰匙，電話鈴聲戛然而止——

下一秒，門鎖轉，門從裡面推開。

聞冬抬頭，對上張星序的目。

他眉頭微皺，剛要說點什麼，聞冬瞥見他握在手裡的手機，零點跳轉一瞬，當即舉起蛋糕，帶著還未平息下來的息，語氣興：「張星序，祝你生日快樂！」

「我是不是第一個？」眼裡閃著，欣喜著他。

張星序未說出口的話就被這麼堵住，手指收，接過看著手裡的蛋糕，輕笑：「是。」

是第一個趕在零點提著蛋糕祝他生日快樂的人。

不是今年，也是他前二十多年以來的第一次。

手機震，一封郵件發送進來。

發件人頭像和聞冬的微信頭像一模一樣，都是用Jellcat的趣味番茄做頭像。

張星序看，聞冬正好瞟到他手機，抬手給自己扇了扇風，換鞋往屋裡走，「這個你切完蛋糕回房間慢慢看，送你的電子禮。」

蛋糕拆開，聞冬臉率先一變，豎起來樹有些歪，連忙解釋：「應該是我跑快了，我發誓我帶走的時候它不長這樣，我給你看我在店裡——」

「沒事，這樣也很好看。」

蛋糕邊緣用油畫著綠樹，中間用巧克力融的一顆顆立樹苗，儼然一片小森林，做得很細緻，連樹幹上的紋理都能看清。

星星本來在樹上，這會兒砸進油里，聞冬抿住雙，「你要拍照片嗎？」

張星序看到手裡的生日帽，「我是不是還要許願？」

聞冬點頭，踮起腳給他戴上，「當然了！這可是生日願，你得好好許。」

找出打火機點燃蠟燭，關燈後整間屋子只剩蠟燭上的火苗亮著。

接著點開手機播放生日歌，自己跟著生日歌的節奏拍手哼唱。

火映在臉上，張星序閉眼片刻，倏然睜開。

聞冬歌還沒唱完，驚訝：「你這麼快？」

「不是。」張星序說，「我沒有願。」

聞冬眨眨眼，「那你就沒有什麼想做的？」

張星序想了想，「有。」

話鋒一轉，「但和你有關。」

聞冬猜到什麼，好一會兒說不出話。

兩人在燭火中對視，微弱火苗撲閃跳，聞冬率先移開視線，聲音漸小：「不會是……讓我做你朋友……」說到最後基本沒聲。

儘管說得再小聲，張星序還是聽見了。

他說：「你誤會了，不是那件事。」

聞冬鬆了口氣，聽見他繼續說：「你想和我一起去爬山嗎？」

「就……爬山？」

生日歌還在繼續，聞冬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想跟我爬山？」

張星序嗯聲點頭，「玉澤山。」

「行啊。」聞冬答應他。

再開燈，周圍亮起，聞冬指著蛋糕上的樹跟他解釋：「本來是想畫其他的，結果時間不夠，我就想到了你的頭像，也是一棵樹來著。」

「不過你不是這棵樹，你是這顆掉進油的星星。」用蛋糕叉指了指那顆星，抬臉看他，「張星序，祝你新的一歲能擁有一整片森林！祝你永遠長青！祝你天天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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