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詆毀可樂,不請別傷害。」
「所以你為什麼聞冬?」他把話題扯了回去。
「因為出生在冬天啊。」聞冬輕飄飄來了句,「夠隨便吧?」
張星序:「不會。」
「不用安我。」
聞冬用一次筷子把翅從竹籤上夾下來,分了一塊給張星序,「我父母沒什麼文化,一開始這個名字聞棟來著,棟樑的棟,給他們兒子留的。」
抬眼,發現張星序在看自己。
無奈一笑,「可我不是兒子,他們就改了當時的季節,聞冬。」
提起這些語氣,像在講述旁人的經歷,與自己毫無關係。
過了好一會兒。
「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覺得現在還重男輕封建的?」問。
「不知道說什麼。」他答。
聞冬可樂喝完了,遞出杯子,「再給我倒點。」
張星序旋開瓶蓋,瓶口穩穩停在杯子上方,不急不緩倒出褐,問:「你和家裡人關係怎麼樣?」
這個問題太過逾越。
他剛問出口就後悔了,作停了一下,可樂沒倒滿。
聞冬說:「不怎麼樣。」
晃了晃杯子,撿了兩塊冰丟進去,「我不想跟他們住在一起,就自己搬出來了。」
忽然一笑,「還了你的房東。」
眼中狡黠一閃而過,像在說『姐有點小錢』一樣。
「你呢?張星序。」聞冬問他,「你一個觀花人大老遠跑到嘉城去,真就為了旅遊爬山拍兩張巖黃連?」
問得直白,像一把刀刃泛白的匕首直直在兩人中間,讓他避無可避。
聞冬態度明確。
回答了他的問題,禮尚往來他也該回答。
張星序摁亮電子表,掃了眼時間,「順手拍的。」
聞冬噎住,「那你來樂城……」
「一時興起,搭到順風車就過來了。」
「沒有計劃?」
「沒有。」
「那你還租房?錢多得沒花?」
張星序說:「不是我的錢。」
「啃老?」
張星序臉變了變,「你說話有點難聽。」
聞冬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聽見他又說:「但的確是他們給的。」
聞冬拿起一把玉米粒擱到燒烤爐上烤,輕嘆:「不諳世事的爺啊。」
張星序:「我不喜歡這個形容。」
聞冬扭頭看他,「哪個?爺嗎?」
「嗯。封建殘餘的稱呼。」
聞冬坐了回去,微微歪頭打量:「但是好奇怪,你為什麼沒有否認?」
「真有人你爺?」
就像李曼悅那幾個保鏢次次大小姐一樣。
跟演瑪麗蘇電視劇似的。
聞冬每次聽到都能笑得直不起腰。
李曼悅無語,警告了好幾次。
可聞冬還是忍不住。
說:「我要是哪天轉行寫霸總小說,絕對以你爸為原型。」
氣得李曼悅直接呼了一掌,胳膊腫了兩天。
聞冬心有餘悸地了胳膊,一抬眸,兩人四目相對。
他沒承認說是,也沒否認說不是。
他就這麼平靜地看著。
炭火躥起隔著鐵架吞噬玉米,風吹來又迅速回去。
「算了,既然你不喜歡,我不問就是了。」聞冬率先移開目。
就在張星序以為這個話題就此結束時,聞冬突然看了回來,鎖著他的眼睛,「能另外問你個私問題嗎?」
睫輕扇,一臉好奇:「你跟我個底,你家是多有錢啊?」
張星序端過裝冰塊的碗,把那句話還給:「江湖沒有白打聽的消息,你把冰吃了,我告訴你。」
聞冬瞪他:「算你狠!」
話落抓起冰塊送口裡。
冰得差點翻白眼。
張星序牽了抹笑,「我不知道。」
「你耍我呢!」聞冬捂住,傾揍他。
張星序一把抓住揮來的手,「我真的不知道。」
聞冬彈不得,掙了兩下沒掙開,索抬腳勾過凳子坐下,把冰塊嚼得脆響,「不想說算了,給我放開。」
「不過樂知山下面那片別墅區,」張星序話鋒一轉,「是他們公司早年開發的片區之一,十年前那邊還是塊荒地。」
手上力道一松,聞冬慣後仰。
張星序眼疾手快撈了一把,把拽了回去。
「不是,張星序,你有沒有覺得有東西在我們頭上?」聞冬指了指上面。
張星序抬頭。
天空被霓虹燈映得微微泛紅,空無一,連粒星都沒有。
聞冬:「是你吹的牛飛起來了。」
「……」
「坐好。」他鬆開。
聞冬拿起竹籤往天上一捅,手虛空一抓,揣進圍兜里,「好了,給你下來了。今晚的做夢素材有了。」
當晚聞冬果真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己了暴發戶失散多年的兒,直接搖一變了富二代。
夢裡拉著李曼悅在商場大肆購,不停地刷卡出單。
東西還沒買完,先給自己笑醒了。
著悉的天花板,聞冬頓時笑不出來。
扭頭看著財神爺的畫像,「這個夢要是反的我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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