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他與葉展雪漸行漸遠,鑄一生的悲劇。
從知道了真相的那一刻起,慕甚就一直在恨,恨這對自私的賤人,算計了他。
淳德帝沒有想到,慕甚忍這麼多年,卻在這樣的關頭突然發難。
他語氣艱道:「安慶是真的喜歡你,我為他兄長,自是要助……」
「好一個兄長,你跟茍且,珠胎暗結的時候,可曾想過是你母后認下的義!」
事到如今,淳德帝的陳年醜事就在宗廟大堂,葉展雪的牌位前,被慕甚無捅破!
淳德帝在慕甚癲狂的眼神中,終於微微後退,短了氣場道:「我跟……也不知怎麼的,只是一時酒醉失態……」
慕甚聞言輕笑了一下,一副懶得聽他解釋的表。
此時殿外的箭雨停歇,慕甚從柱後繞出,放眼看去,那些衛軍近不了宗祠,又被箭雨侵襲,死傷了許多。
遠還有大隊的人馬正魚躍而下,準備圍剿餘下的林軍。
慕甚心知計劃順利進行,語調輕快道:「再不寫,你連最後的機會都沒了。」
說著,他將手裡的彎刀又抵了抵,一抹痕出現在了淳德帝的脖子上。
那等利落手,可不像是個常年病弱之人。淳德帝的眼睛圓整,幾乎不過氣來。
慕甚將他推倒在地,扔來傳召的黃緞錦紙,淳德帝艱難咳嗽,抬頭問他:「你要朕傳位給何人?」
慕甚笑著道:「二皇子,出來吧,你求求你父皇,讓他傳位給你,你才好名正言順啊!」
只見二皇子從大殿的影里慢慢走了出來,臉上呈現出驚懼與莫名的興。
驚懼的是慕甚竟然就是嘯雲山莊的主上,還搞出如此大陣仗。
興的卻是,慕甚還是遵從承諾,要擁戴自己登上九五至尊之位。
可是淳德帝的威懾由來已久,他一時不敢靠前,只遠遠站著。
當淳德帝高聲怒罵逆子,豬狗不如的時候,棲庭心裡潛伏甚久的怨毒也抑制不住,噴涌而出:「我是豬狗,你又是什麼!想我母妃一心為你,商家上下為了讓你在先帝那臉爭寵,費盡了心,可換來了什麼?我母妃!你當年寵無比的人,卻被一白綾賜死!我這個兒子,在你的眼中也可有可無!你捫心自問,當得起慈父二字嗎!」
「你……你……」
就在這時,慕寒江突然從外走殿中,冷聲問道:「父親,你怎麼要扶持這個蠢貨上位,這與我們當初說的,可不一樣!」
慕甚溫和笑了,突然撤手,有些恍然道:「我都忘了,寒江也是啟殊的骨,自然有資格做皇帝,只是一個皇位,卻要你們二人來爭……這樣好了,你們誰殺了他,誰就做皇帝,這樣是不是很公平?」
此話一出,就連棲庭也嚇得眉一跳,忍不住道:「你……你瘋了?」
慕甚卻仿佛終於等到了這一刻,眉頭舒展:「古往今來,帝王之家,弒父弒兄,不都是常事?世間哪有不費吹灰之力的事?二皇子,就看你能不能爭過你的兄弟了?」
就在棲庭游移不定的時候,慕寒江卻快走了一步,一劍直直在了淳德帝的口。
當咕咕鮮冒出,淳德帝不敢相信地看著慕寒江,而慕寒江卻著淳德帝的脖子,狀似親昵地與他這個生父親做最後的告別。
當淳德帝終於慢慢合攏眼睛,轟然倒下時,他轉頭看向慕甚:「皇帝沒有寫傳位詔,接下來父親當如何行事?」
慕甚也沒想到慕寒江出手會如此毫不猶豫,他不由得暢快笑了起來。
這樣的形,他當真是期盼甚久,還有什麼比親眼看到啟殊死在親兒子手裡更加暢快的?
可就在這時,二皇子的劍卻斜斜劈了過來,他方才猶豫,卻錯過了爭得皇位的機會,豈能甘心?
既然沒能殺死父皇,那麼就殺了這個不知從何冒出的野種吧!到那時,慕甚別無選擇,只能扶持他上位了。
偌大的殿堂,一時了養蠱的斗室,親人罔顧,只看最後能剩下的是哪一個最毒的蟲了!
慕寒江就將二皇子踹倒,然後問慕甚:「怎麼?我還需要殺了這廢嗎?」
慕甚看著畏畏的二皇子,輕笑一下:「為何不呢?淳德帝在宗廟為二皇子所殺,你為護駕,親手殺了弒君的棲庭,不正是名正言順嗎?」
既然無用,這二皇子不留也罷。只是最後這皇位的繼承者,他也老早挑撿好了,宮裡份卑微的順妃生下的七皇子不足三歲,正好擁立為皇。
模仿淳德帝字的偽召早就擬好了,只待他派往京城重臣之府,誅殺諸位大臣的殺手復命即可公布。
葉重的兵馬早在一個月前,就被他諫言陛下,下旨迴轉北地了。
京城裡的護城將軍,與他關係親近,對他信任無比。
一會他便會離開這裡,而殿外被箭阻擋的援兵也會衝進來,正好看到這新鮮的案現場。
陛下剛剛賜死商貴妃,二皇子利慾薰心,刺死父皇,想要篡權奪位,卻被慕寒江所殺,正好形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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