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螢手端起茶杯,可是飲茶時,約能聽到牙齒杯的抖聲,那水也因為抖太大,微微灑出了些。
慕甚深甚是滿意的驚恐,待他還要再說的時候,只見太子主讓門口的宮人撤走乾淨,然後看著他小聲道:「定國公,你到底要說什麼?」
定國公目炯炯地看著道:「你……是那雙胞胎里的哥哥,還是妹妹?」
小螢仿佛被定了,渾僵道:「孤不明白你的意思!」
定國公勝券在握,安穩說道:「這些都是湯氏一己之私,事已至此,你若是早些告知我實,我才好替你安排一二。」
小螢放下茶杯,撲通跪地,帶著哭腔道:「國公救我!」
慕甚手將扶起,態度溫和道:「我也都是聽皇后的一面之詞,如何,還需你細細講,你就先說說,你與大皇子到底是何關係?」
小螢艱答道:「大皇子發現了我的機,脅迫我以相許,又因著不願與世家聯姻,便讓我充數頂上。我本以為,跟著他總能混些富貴榮華,沒想到銀子沒賺幾兩,他又要我宮充數,這便是做兩份工,日日安睡不得,人如何消?」
第113章
小螢知道,這定國公此時已掌握東宮,從皇后那知道了雙胞胎的關節,若不認,他命人按住,證明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向來審時度勢,所以下跪承認,簡直毫不費力,眼淚也是說來便來。
定國公自回京以後,每次見這年都是一副鎮定自若,侃侃而談的樣子,
如今看涕淚橫流,哭得悽慘,總算是有了十七歲郎天真憨德行。
慕甚卻不信,一個混宮裡,能長久扮太子的郎會是個愚昧怯懦之輩。
更何況在那湯氏口中,這郎狡詐又頑劣,更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只是湯氏覺得也是了什麼高人的指使,懷疑是商氏所為。
慕甚卻覺得瘋婦可笑。
想那商貴妃與皇后相鬥這麼久,那皇后頂多是被陛下冷落,依舊穩坐後位,可是這個郎卻輕而易舉,用計讓陛下將皇后幽冷宮,形同被廢。這小郎的背後高臺,能是商氏?
是以他笑得愈加溫和,心裡的警惕不減反增。
「你倒是太謙虛了,能將皇后扳倒之人,豈是隨便讓人威脅拿的?」
聽定國公此言,小螢立刻惶恐擺手道:「我只會按著戲本子唱戲,這本子可都是大皇子給我寫的,我一早被他識破,自是按他的章程行事。他懷疑當年被囚乃是皇后所為,自是懷恨在心……定國公,您執掌國法,應是個好人,能不能幫幫我,我不想做這個太子了!」
定國公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而莫測高深地看著這郎。
他老早就覺得太子有蹊蹺,在擂臺那日後,終於想到派人去皇后宮中刺探,沒想到竟然刺探出這等驚天聞。
現在這假貨被他按在東宮,嚇得和盤托出,也讓他知道了大皇子淵的心思到底有多深沉!
難怪淵越發不聽話,他是自覺掌控了假太子的機,挾持住這假貨,只要鬥倒了二皇子,他的龍位便無需嘯雲山莊的扶持,也可安穩無憂了?
想到啟殊將養出來的這幾個兒子,瘋的瘋,蠢的蠢,居然還有戲子的野種兒,慕甚就忍不住想要笑。
看著昨日還高高在擂臺之上的郎,如今淚眼婆娑跪在腳下,再想到陛下知道自己將養的國儲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假貨,慕甚的心裡許久沒有這麼舒坦了。
他原本也是想安排個假貨宮,沒想到卻差錯,抓了真的回來,更沒想到五里坡意外後,這個回來的竟然比真的還像真的!
一盤本掉的棋,就此回歸了正軌,
想到這,他問:「你那個宗寶的阿兄現在何?」
「大……大皇子說世間只能有一個太子,阿兄愚笨,認定了湯氏和陛下與他有父母誼,不肯與他一起合謀坑害陛下,他便殺了阿兄!他還說,我若不聽話,便也是同樣下場!」說到這,小螢又憤恨泣起來,眼淚如斷線珍珠,看得人我見猶憐。
慕甚起初並不相信的話,可說得扣,合合理。
這許多心思,的確不是一個涉世未深的郎能想出了。背後之人,就是大皇子無疑了。
慕甚又問:「那個碎銀……是你殺的?」
小螢立刻將腦袋搖撥浪鼓,弱弱道:「小子哪有這個本事!是大皇子邊將養的侍衛,武藝高強著呢!」
「可我觀你的箭不錯,不像是弱樣子啊!」
「我在老家也跟獵戶上山砍柴鳥,這些技藝不算什麼的。」
「是嗎……」說話間,風馳電掣,慕甚的手勾起若鷹爪,朝著閆小螢的面門襲來。
那長指聚力,挨著眼珠就會開來,若會武功定然直覺避讓。
可惜這招,已經被慕甚的兒子用過了,小螢之前就是這麼被慕寒江試探出來的。
這一次換了老子,小螢心裡早就有準備了,愣是面蒼白一不,腦袋後知後覺才微微一晃,大睜的眼中再次滾落晶瑩淚滴。
慕甚試探過後,略微放心下來,看來這個假貨不會武功,還真不是那個淵座下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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