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貨的昨晚就被裝箱清運出去,又被剝裳劃臉埋在了墳崗里。
現在,太子失蹤,有了找尋的藉口,便可借陛下之手搜宮,管教那藏匿了棲原的賊人心慌。
若是在西宮裡發現被藏匿的太子,商氏的算盤就落空了!
宋媼放下心來,見陛下讓皇后回去歇息,便想要扶皇后起。
可偏偏皇后目的已經達,卻巋然不,依舊神恍惚地跪著,聽到陛下讓走時,突然圓目怒瞪,衝著淳德帝呼喝:「就是商氏那賤人藏匿了太子,就是!陛下為何還不抓!」
淳德帝不皺眉:「一派胡言!你為後宮之主,怎可無憑無據,胡攀咬?」
這戲演得有些過了!
宋媼心急,不由得加大氣力,將皇后拽起扶著往外走。
可湯氏不知哪來的一把氣力,突然掙開了宋媼,暢然大笑:「哈哈,你們都欺負我!我到底犯了什麼錯,竟是讓你們這般糟踐!好啊!人死了!已經抬出宮去了!我不怕!搜,快些給本宮搜!」
宋媼急得老眼都要瞪出來了!皇后娘娘這是胡謅什麼?怎麼連生生死死都說出來了。
陛下也是聽出不妥,沉聲問:「什麼死了?皇后你在說什麼?」
就在宋媼豁出去,用力掐了湯氏一下後,湯氏總算打了個激靈勉強回神,用力搖晃了腦袋,恍如做夢,猛然回神,茫然看著四周,又看看怒目瞪的陛下,喃喃道:「我……怎麼來陛下的書房了?」
也不知怎麼了,昨夜睡時,一夜都是七八糟的夢。
今晨一覺醒來時,便有些記憶斷續,如今恍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在書房與陛下說話,都有些晃神,只能扶頭搪塞:「臣妾的頭疼得厲害,言語失狀,還請陛恕罪……」
淳德帝嘆了口氣,太子不省心,讓湯氏這個做母親的也跟著累。
他懶得計較言語,只讓湯氏快些回去。
而湯氏也總算振些神,由著宋媼扶著出大殿門檻,走到臺階。
可就在準備下臺階時,後忽然有人低母后,轉頭看時,一張悉的臉突然出現的眼前——本該昨夜便死了的郎蒼白著臉兒,角掛著點點殷紅的痕,雙目淚斑斑,髮髻散出現在了湯氏眼前。
亡靈乍現,那慘死的亡魂還嘟囔著:「母后,我犯了何錯,您要這般待我?是我不夠好?」
宋媼嚇得雙目圓瞪,說不出話來,湯氏也是驚恐眨眼,再也忍不住,厲聲尖了起來,整個人也往後一仰,竟然跌下臺階,釵散鬢地滾了下去。
淳德帝也被這悽厲尖嚇了一跳,乾脆起走出來,瞠目結舌看著滾落下臺階的皇后,還有一臉狼狽的棲原,怒目瞪道:「這是……在胡鬧什麼!」
而此時宋媼也被嚇得失魂,臉驚懼地踉蹌跌下臺階,跟皇后瑟抱一團。
湯氏剛過了藥效,神恍惚中,魂靈還未歸位,腦子也昏昏沉沉,被這麼一嚇,心膽俱裂,只是悽厲慘:「不是我害的你!你快些退散!休要找我!」
淳德帝瞪著形容狼狽的閆小螢:「你這豎子,鬧得什麼名堂?」
閆小螢眼中含淚,一臉無辜道:「啟稟父皇,兒臣也不知,昨夜母后派人送來箱子,只讓我躺進去,說是只需藏一天就好。可箱子太悶,我耐不住就爬了出來,又怕母后看見怪我,便爬去後花園摘果吃,結果一不下心,就從樹上摔下來,被侍衛發現,就把我帶到這來了……」
說著抹了抹角,將角和臉上掛著的殷紅果掉。
太子說得天真無知,可年之言卻像炸雷,將聽的人炸得神一凜。
湯皇后和宋媼被嚇散了魂魄,到現在都沒迴轉過味來,也沒能及時反駁小螢的胡謅。
可陛下卻聽出了門道,用眼狠狠瞪向湯皇后。
讓太子藏匿,卻鬧到自己跟前,還以此為藉口搜查各宮,明顯是存著什麼心思。
別倒也不必費心找了,且去口口聲聲要搜的西宮去看看!
就在這時,宋媼終於緩過神來了。
這……這閆小螢不像是魂靈,那……難道沒有死?可若沒死,昨夜被抬出宮的箱子裡裝的又是誰?
昨夜開箱驗過,的確是個著太子服飾的子啊!只恨天太黑,那死又是滿臉污,死狀猙獰難堪,燭照映下,難免有些氣森森,竟沒看得太清楚……
不過,就算這假太子活著又如何?難道還要跟陛下說,皇后要害自己的親兒嗎?
宋媼勉強鎮定心神,低聲寬皇后也鎮定下來,萬萬不可再失態了。
可就在這時,有宮人來報,說是在西宮外牆衝著太子儲文殿的方向有新土翻的痕跡,挖出了一隻木匣子。
里面有巫蠱小人,上掛著太子的生辰,還滿了針!
此話一出,淳德帝氣得將手裡的茶杯重重放了回去。
原以為前朝後宮的拙劣手段,不會出現在他的後宮之中,沒想到出現的竟是這般拙劣愚蠢!
淳德帝一時想到,那先前商氏為了維護他的臉面,在宴席上得罪了湯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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