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曾經對他說的話曆曆在耳,漸漸紮痛他的心,越發清醒,也越發懊悔。
其實一開始就是他的問題,都是他的錯,是他一直沒有意識到事的嚴重。
溫妤一直在給他機會,可他卻不懂得好好珍惜。
是一次次的失積攢著,一點點地消耗掉對他的。
恍然間,顧南洲像是徹底被打通任督二脈,徹底想明白了自己到底錯在哪裏,從一開始是如何一點又一點讓溫妤失,讓這段一點又一點破碎。
此刻,一聲要強的男人落下一滴又一滴淚水。
顧南洲將買來的啤酒喝了一瓶又一瓶,最終直接躺在沙子上。
看著藍藍和的天空,他的心卻是更加地鬱。
半空中出現溫妤笑得很燦爛的笑容。
隻見出手嫣然一笑,“來呀,抓我呀,嘿,顧南洲,你抓不到我,我走了。”
“不,我抓得到你。”
顧南洲抬高手,想要拉住溫妤的手,卻怎麽也抓不著,直到那抹影漸漸消失在他眼前。
“不,小妤,你別走,我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我好後悔,我應該早些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最終,他還是什麽也沒抓住。
躺在沙子上的男人又哭又笑,路過的人不議論紛紛,像是看瘋子那般的眼神注視著他。
過後,海水衝上來浸了他的服。
其中有好心人忍不住走過來勸他,“這天氣得有多冷啊,你服還了,即便發生再大的事,還是最重要的,趕回家吧。”
“是啊,這世間沒什麽事能比自己的健康更重要。”
......
外人的勸告終究還是說服不了顧南洲,見他完全沒有要起來的樣子,隻能離去。
直到下午,季時鳴在醫院的同事正好帶朋友到海邊來玩,聽到路人紛紛討論那個躺在地上又哭又笑的男人,作為醫生的他不前往查看。
這一看,才知道是季時鳴的好兄弟。
一個小時後,季時鳴匆匆從家裏趕過來。
難得今天休假在家裏陪老婆孩子,可顧南洲當下的況也很糟糕,他總不能坐視不管。
著還躺在那裏的顧南洲,臉有些蒼白,季時鳴皺著眉頭把他扶起來。
“你就說你到底想幹嘛?不要命了是不是?你今晚絕對會發燒,都不知道冷嗎?回頭給顧知道,得心疼了。”
那雙眼眸猩紅布著細細,雙手更是被水泡得又皺又毫無。
“時鳴,我總算知道溫妤為什麽會不要我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回到我邊,我,我真的不能沒有。”
季時鳴也是第一次見到顧南洲這麽狼狽卑微的模樣。
這東西,有好與壞,可人,也可傷人。
季時鳴給不了他答案,隻能轉移話題。
“先起來,我送你回家,其他事到時再說。”
與其說是扶著顧南洲回到車上,不如說季時鳴一人扛著他上車。
一路上路人看過來的異樣眼已經讓季時鳴覺得無所謂了。
最重要的是先把顧南洲送回家,總比在這裏出事要好很多。
開車之前,季時鳴給謝景珩發了條信息過去,隨後驅車前往顧南洲住的地方。
“去豪庭名苑。”
顧南洲不想回西薈城,隻想去豪庭名苑。
隻有那裏才有溫妤的回憶。
季時鳴沒說話,直接掉頭改去豪庭名苑。
與此同時,景灣。
書房,謝景珩看著季時鳴發給他的信息皺眉頭。
隨後,他抬眸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江檸,起走過去。
“檸檸,我要出去一趟,去南洲家。”
江檸合上書本看了看男人的神問道,“嗯?怎麽突然去他家?發生什麽事了?”
謝景珩將顧南洲在海邊的事全部告訴給江檸。
江檸不有些後怕。
“這是不要命了嗎?小妤都比他勇敢多了,起碼懂得自己,若不是時鳴的同事發現,他是不是打算就在那裏躺一天一夜,快去吧,看著他別出事了,也別讓顧他們這事,不然得擔心了。”
都這麽大的人,一點也不省心。
江檸雖說很不滿意顧南洲之前對溫妤的態度以及做法,可如今這個男人的過於不理智確實有些讓人不放心。
謝景珩跟江檸報備完後便趕往豪庭名苑。
畢竟是從小到大的兄弟,總不能不管。
江檸原本想著要不要跟溫妤說這件事,最後還是作罷。
不希溫妤再有這樣的力和煩惱。
如今眼見著溫妤的狀態越來越好,慢慢放下對顧南洲的,不斷前進。
也許兩人分開是對溫妤最好的選擇。
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顧南洲也會釋然,會放下這一切。
四十分鍾後,豪庭名苑。
謝景珩趕到那裏的時候,季時鳴已經幫顧南洲換了一幹的服。
此時,季時鳴總算見到救星,“阿珩,你來管管他,這薑可樂我是熱了又熱,他倒好,一口也不喝。”
謝景珩著躺在床上眼神近乎空的男人以及床頭櫃上那碗薑可樂,沉著臉走過去。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自己喝了,要麽我跟時鳴架著給你灌下去。”
謝景珩揣著兜站在那裏注視著顧南洲。
那冰冷的眼神可是足以把人震懾,心裏害怕呀。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冷,氣也越來越沉,“五,四,三......”
“二”還沒喊出口,顧南洲倏地從床上起來,迅速拿起桌上的薑可樂咕嚕幾下全喝完。
季時鳴淺笑,“還是你的話最管用,我是左哄右哄了這麽久,他是一個眼神都不肯給我。”
“啪”的一聲,顧南洲將喝的碗放在桌上,抬眸看向床邊站著的謝景珩,撲通到他跟前,拉住他的手。
眼神不再空,而是明亮,而是寄托。
“阿珩,這事就隻有你還有嫂子可以幫我了,你們幫幫我好不好?你讓嫂子去勸勸小妤,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已經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求你們讓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此刻,顧南洲的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像極了被拋棄的人兒。
不對,他就是溫妤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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