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車禍發生後,黎薑傷嚴重,做了十幾個小時的手,又在ICU裏躺了十幾個小時,才悠悠轉醒。
可醒來之後,卻傻了。
直到轉普通病房,陸陸續續有其他人來探,才重新活了過來,終於像個活人,有了其他緒。
傷的那麽重,所有人都以為會疼的哭出來。
也確實哭了,可卻不是因為疼。
鄔思渝還記得當時剛進病房就聽到黎薑帶著哭腔的聲聲音,有氣無力的,格外的微弱。
也不知道是在問誰,就那麽一遍一遍的重複著“你為什麽要離開我呢?是我做的不好嗎?我可以改,我可以很乖的”。
就這麽幾句話,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哭著睡著,又哭著醒過來,卻沒有人能回答的問題。
鎮痛泵隻能緩解麻木上的疼痛,卻無法平傅懷勉帶給心靈和神上的打擊。
再醒來的時候,黎薑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肯主說話。
鄔思渝想盡辦法哄回應自己,可最終得到的隻有一個茫然的眼神兒。
那雙被譽為心靈的窗戶的眼睛,再沒有了芒。
就像失去了靈魂的木偶,雖然還活著,卻還不如幹脆死了一了百了。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的複健生活裏,黎薑咬著牙忍著痛,再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仿佛那天醒來時,哭得像個小可憐一樣的黎薑,本不曾出現過。
從那之後,黎薑變了。
還是被黎鬆濤捧在掌心裏的小公主。
可上那張揚勁兒,不知道被什麽磨平了。
乖順聽話,跟傅北寒訂婚,哪怕一點都不喜歡傅北寒,甚至還很討厭他。
跟前未婚夫的侄子訂婚,明知道自己的決定會讓再次陷難堪的境地,卻依然不顧反對,一意孤行。
認真學習,考上了國一流的大學,念了一個最不喜歡的科係,畢業後進江城科學技鑒定中心工作,漸漸的為最不可能為的那種人。
每天過著按部就班的生活,看上去像一個正常人。
可是鄔思渝知道有多不正常。
抑自己的所有的緒,不再有真實的喜怒哀樂。
所有的靈魂隨著傅懷勉的離開,慢慢死去。
鄔思渝不忍拆穿故作堅強的偽裝,隻希有一天能把那個男人從心裏挪出去。
可是還沒等到那男人被挪出去的那一天,那個男人又回來了。
知道黎薑一直都沒忘了傅懷勉,一直喜歡他。
也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較真的小孩兒了,不會再勸黎薑想開一點。
開始尊重黎薑的決定。
所以哪怕對傅懷勉再怎麽不滿,也一直忍著抑著,隻是不想讓黎薑為難。
可是這一刻,鄔思渝決定不再抑自己的憤怒和不滿。
黎薑的神錯,就是垮駱駝的最後一稻草,狠狠地刺激了鄔思渝的神經。
也不管自己會不會嚇到剛醒的黎薑,瘋了一樣的拉扯傅懷勉和黎薑握在一起的手,想分開他們。
可黎薑的伏在傅懷勉懷裏,鄔思渝用盡力氣,把手腕都弄出一個紅紅的印子,也沒能分開兩人。
鄔思渝也哭了,“傅懷勉,我求求你了,放過好不好?世界上那麽多任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為什麽非得是黎薑?你換一個人不好嗎?放過也放過你自己。你不是說你最嗎?你的難道就是看著痛苦?”
“不是我不放過,鄔思渝,是不放過我。早在還是個小孩的時候就把我的心走了,我試著拿回來,可惜失敗了。”
“世界上的確有無數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可們都不黎薑。除了,我誰也不要。”
“就算相互折磨彼此一輩子,也必須是我的,餘生也必須跟我在一起。”
“這是命中注定的,鄔思渝,你不懂。”
傅懷勉摟著黎薑不鬆手,“我不會傷害,我也不會再離開。我答應過的,要說話算話。”
鄔思渝轉撲進祁言懷裏,泣不聲。
太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對黎薑來說,有一種傷害不是他做了什麽,而是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什麽都沒做。
黎薑抓著傅懷勉的服,明顯被鄔思渝嚇的不輕。
“你真的不走?”還在問。
“嗯,不走。”傅懷勉輕吻的發,眉眼溫和,心卻一片苦。
他的小姑娘,五年前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脆弱?
五年前沒人能答的問題,終於在今天聽到了肯定的答複。
黎薑鬆了一口氣,在他耳畔呢喃:“不要走,不許走。”
隻有這麽一會會的功夫,剛醒來沒多久的黎薑,隻來得及說了那麽兩句話,再次在鎮靜藥的作用下暫時陷沉睡。
祁言擔心鄔思渝緒會徹底崩潰,帶著離開。
傅懷勉依舊保持著之前握著黎薑一隻手的姿勢,安靜的看著。
他知道鄔思渝緒會突然那麽激,肯定是黎薑的某句話了緒的開關。
他知道鄔思渝是為了黎薑好,所以不怪他。
可五年前黎薑經曆過車禍醒來後,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讓和鄔思渝有這麽大的反應?
他一定要弄清楚五年前那場車禍的真相。
鄔思渝和祁言走後不就,裴珺踏著夜而來。
他還是穿著白天那花裏胡哨的服,隻是臉上收斂了玩笑的神,嚴肅了許多。
傅懷勉怕吵到黎薑休息,終於放開一直握的手,起走到病房外麵。
兩隻是他沒看見,在他走出病房,關上門後睡的黎薑眼角有淚水落。
走廊盡頭的窗戶邊,傅懷勉拿出一煙夾在指間。
他還知道這裏是醫院,所以隻是把玩著並沒有點燃。
“車禍調查的怎麽樣?”
他本不相信這場車禍隻是巧合。
裴珺角一挑,笑容格外諷刺,“表麵上看這場車禍的確隻是單純的一場車禍,由於對方醉駕,作失誤所引起的。”
“表麵上?”傅懷勉冷笑一聲,“我不要表麵上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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