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給足夠的空間和尊重。
終於到了醫院,車一停穩,鄔思渝就從車上跳下來。
下車的時候因為跑得急,連腳上的拖鞋都甩丟了。
可本不在意,跟黎薑的生命安全比起來,腳上的那點傷本不算什麽。
除了額頭上被碎玻璃劃傷的一個小傷口,黎薑上再無其他傷口。
理好額頭上的傷口後,傅懷勉陪著昏迷的黎薑做了一個比較詳細的全檢查。
確定沒有傷後,才把轉病房裏。
而之所以會暈倒,是因為到了刺激。
大概是五年前那一場車禍帶給無法磨滅的影,這次的車禍雖然不如五年前嚴重,卻剛好崩斷了大腦裏那脆弱的神經。
鄔思渝找到病房的時候,傅懷勉正坐在病床邊上,握著黎薑沒輸的那隻手。
男人的眼神很平靜,落在黎薑被燈照的發白的臉上。
他總覺得要是不看好,黎薑就會消失。
聽到後傳來的開門聲,傅懷勉機械的回頭。
看見站在病房門外的鄔思渝,他眉頭皺了一下,似是嫌靜太大,吵著黎薑休息。
“你小點聲。”傅懷勉提醒道。
可鄔思渝卻不領。
剜他一眼,轉走出病房。
要不是怕影響黎薑休息,鄔思渝都想揍傅懷勉一頓。
打不過是打不過的,但是得先表明態度。
就納了個悶,這世界上的人都死絕了嗎?
不然為什麽傅懷勉就盯準了黎薑這個柿子?
這個臭男人五年前已經傷害了黎薑一次還不夠,明知道自己帶給的除了傷害隻有傷害,這次回來還要靠近糾纏。
如果不是怕黎薑為難,早就罵人了。
可暗示也沒暗示,諷刺也沒諷刺,人就跟耳朵聾了似的,裝聽不懂。
好在黎薑這次的傷沒有那麽嚴重,不然真不介意給傅懷勉現場表演個潑婦罵街。
從值班醫生得知黎薑無大礙的鄔思渝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落回肚子裏。
再回到病房時,已經比來時冷靜多了。
“傅懷勉,我們聊聊。”
傅懷勉靜靜地看著黎薑,除非現在醒過來親口跟他說沒事兒。否則他絕不會分一注意力給別人。
祁言從護士站那裏要了消毒藥水和創可來,把鄔思渝按進沙發裏,把的腳放在自己膝上,幫理腳上細小的傷口。
鄔思渝也沒指傅懷勉會搭理自己,聲音有些啞,近乎絕地問他:“好端端的黎薑為什麽又出車禍?跟你有沒有關係?”
傅懷勉抿不語。
他也希這次的車禍跟他無關。
得不到他的回應,鄔思渝的聲音又尖銳幾分,“你為什麽要回來?如果你不回來,就不會出事兒。”
祁言聞言眉頭皺了一下,握著棉簽的手在腳底上一道細小的傷口上輕輕按了下,“鄔小魚,別說話。”
鄔思渝猛地把自己的腳從祁言手裏掙出來,走到病床邊,瞪著傅懷勉,非要他給自己一個回答。
傅懷勉的手上還沾著黎薑的,已經幹涸的紅棕跡襯得他掌下黎薑的手又白又細。
他自嘲的笑笑,“我為什麽要回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回來。我隻知道不能讓再等下去。”
“一直等有什麽不好?起碼他不會像現在這樣。”
鄔思渝吸了吸鼻子,“傅懷勉,我不管你這次回來到底想做什麽。如果再因為你讓黎薑到一點點傷害的話,我不介意用我家裏的勢力,讓傅家徹徹底底的消失在江城甚至這個世界上。”
鄔思渝並沒有說大話。
作為鄔家唯一的小公主,深鄔家眾人的寵。
上到鄔家老爺子,下到幾歲的侄兒,可以說全員對有求必應。
除掉一個傅家而已,對鄔家來說不過是手指頭的事兒。
該說的話說完了,鄔思渝直接逐客。
“你可以走了,有我在,黎薑不用你照顧。”
祁言不讚同,鄔思渝甩開他握上來的手,“你幹嘛啊?難道你還想讓我把黎薑給他照顧?你覺得我會放心嗎?”
“如果你再不明確你自己的立場的話,那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祁言苦笑,“我在你心裏就這麽可有可無?嗯?地位連黎薑都不如?”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鄔思渝沒什麽殺傷力的冷哼一聲,轉看著傅懷勉。
傅懷勉卻道:“我不能走,我答應的。”
鄔思渝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冷笑了一聲,“你答應的事兒多了,你又有哪件做到了?以前我就跟說過,老男人不靠譜,不信,一顆心放在你上,結果呢?”
鄔思渝不肯讓步,傅懷勉也不肯走,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直到黎薑悠悠轉醒。
剛睜開的眼的黎薑迷茫的看著白白的房頂,一時間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
燈有些刺眼,直視了幾秒鍾後,黎薑的眼角流出生理淚水。
縈繞在鼻息間的消毒藥水的味道提醒,現在在醫院。
腦海中又浮現剛剛車禍發生瞬間的那些畫麵。
黎薑下意識地想要攥手中的東西,卻握住一隻手。
這才轉過頭來看他。
傅懷勉是第一個發現醒來的人。
可他卻沒敢出聲,生怕自己嚇到他。
直到用力的攥住了自己的手。
傅懷勉以為哪不舒服,連忙附過去,占有極強的把圈在自己懷裏,生怕鄔思渝把的搶走。
“甜甜你醒了,有沒有覺哪裏不舒服?”
黎薑漂亮的大眼睛轉了轉,視線落在傅懷勉臉上,好半天才有了反應。
“你怎麽在這兒?”
腦子裏的畫麵很混,有些是五年前車禍發生時的畫麵,有些是剛剛那起車禍發生時的畫麵。
畫麵重疊,竟讓對時間的知錯。
“你不是已經走了嗎?為什麽會在這裏?你不走了嗎?”
黎薑攥著他的手,哭腔明顯的沙啞嗓音聽上去格外委屈,讓人心疼。
原本就很擔心狀態的鄔思渝,聽到這話,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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