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江祈年和聶無憂已經領了結婚證,江老夫人就在等著他們回老宅。
雖然上不說,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老太太心裏是帶著期盼的。
可等啊等,等到天快黑了,那兩人也沒回來。
後來得知聶無憂去外地錄節目了,才打消了念頭。
家裏不缺傭人,但除了老夫人就沒別的主人了,管家莫名想到了空巢老人這個詞。
“老夫人,要不您給爺打個電話?讓他個空帶夫人回家。”
老夫人擺擺手,“不了,我算是看出來了,在他們的心裏恐怕我就是個外人。”
說不失落是假的,結婚這麽大的事不跟商量也就算了,過後連聲招呼都不打。
這是一家人該有的相方式?
哪怕再怎麽怨,在大是大非麵前也不該這麽潦草。
這一刻,老夫人真切到了被家人排在外的滋味。
又苦又,應該沒幾個人能懂。
“您怎麽會這麽想?”管家努力找理由安老夫人,“以前您有頭疼的病,爺還特意請了人幫您按。”
“還有一次聽說您生病了,爺人在國外,當晚就飛回來了,在醫院陪了您整整一個星期。”
說到最後,管家都沉默了,這些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
後來江祈年在病床上躺了兩年,再往後的三年基本不回家,對老宅這邊更是不聞不問。
有一次老夫人用生病的借口把人哄回來,想讓江祈年和楚雨薇生米煮飯,從那以後,算是徹底揮霍幹淨江祈年的了。
現在說起從前的事,管家都覺得唏噓。
好好的一個家因為一個外人分崩離析,也不知道老夫人後不後悔?
原本還想勸老夫人放低段,給小輩個臺階,可轉念一想,五年間發生了太多事,現在再讓人回來,好像有些強人所難。
特別是夫人那邊,當初也是害者。
能在爺訂婚的消息放出去以後果斷地打了胎,說明是憎分明的,想要徹底放下心結可能沒那麽容易。
管家能想到的事老夫人也能想到。
如果是外人,關係斷了就斷了。
可祈年是自己的親孫子,一直這麽僵著總歸是不好的。
歎了一口氣,除了自己低頭還能怎麽著?總不能和他們斷絕關係。
“給祈年打個電話,等聶無憂錄完節目,讓他們回家一趟。”
管家正準備照做,老夫人說道:“算了,還是我親自打吧。”
擺了擺手,讓人先離開。
江老夫人一生麵子,有時候明知道自己錯了,也會一條道走到底。
服,在的字典裏本不存在。
這會兒要向小輩低頭,哪怕是自己的親孫子,心裏還有些不好意思,也就不想讓管家在場。
江祈年正在和席玉吃飯,看到老宅那邊的來電直接掐斷了。
他知道對方想說什麽,但這輩子,他都不會跟無憂提回老宅的事。
也許為了他,無憂會做出讓步,但這不是他想要的。
孤零零地躺在手臺上失去孩子,還要忍男朋友“背叛”的覺,他沒會過,沒資格要求無憂忘記。
家人之間也是需要緣分的,有時候各自安好就是最好的結局。
就這樣吧,別互相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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