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雨舟的確想到從前,他幾歲的時候,吵著幫母親理過敏的耳朵。那時他理後,會用手指一,問母親:「還嗎?」
這一次也一樣,他輕輕地,問李斯琳:「好點了嗎?」
「好多了。」
李斯琳整個人在沙發上換了個方向,將另一隻耳朵也給他。在他扭換棉簽的時候,看他,而他,眼角有點紅。
「我沒想到顧峻川會讓孩子隨母姓,他看起來是個大男子主義。」李斯琳隨便找個話題聊。
「他說他那個姓沒有什麼值得留的,他的人都姓藺,他覺得很酷。」
「所以他真的也很酷。」
李斯琳再看藺雨舟,他已恢復了緒,心裡好了一點。藺雨舟這樣的人,難過都被他埋在心底了。他的比想像中更加深沉。
「謝謝。」李斯琳著自己耳垂說。
「不客氣。」
「那你把服給我。」
「我去房間換。」
李斯琳把服丟進洗機以後,蹲下看轉筒消磨時間,看到那件服混進的服里。原本就不拘小節,亦沒有藺雨舟的想像那麼富。甚至覺得這樣洗服省事、省錢。於是提出建議:「以後就這麼洗。下次你洗服也告訴我。我除了和子要手洗,其他的誰洗就招呼一聲。」
「哦。」
「你哦什麼?你介意?你有潔癖?」
「不是。」藺雨舟蹲在邊。
也不知道洗服這件事究竟有什麼好看,但兩個人都蹲在那。李斯琳抱著膝蓋,轉過頭去問藺雨舟:「你為什麼不談呢?實驗室里沒有喜歡的同事嗎?也沒遇到喜歡的生?你可以參加聚會和研討會多認識一些人。你姐姐昨天跟我說,覺你上缺筋。讓我勸你。」
「可是我覺我沒什麼立場勸你,但我當時又不知道怎麼拒絕你姐。看起來擔心你的。你是遇到了什麼困境了嗎?」
「你呢?開心嗎?你讓你男朋友晚點回來,他沒什麼意見嗎?」藺雨舟站起來拍拍。兩個人個子都高,蹲在這聊這些實在是奇怪。兩個人去到沙發上坐著,有談一談的架勢。
「不是回來,是來。他沒來過中國。」李斯琳掰著手指頭細數男友的特點:「義大利人、一米九、游泳運員退役、金頭髮。」甚至給藺雨舟看照片:「帥嗎?」
見藺雨舟不說話,再問他一次:「帥嗎?」
藺雨舟點頭:「你們很配。」
「談很好玩的,你也要多談。我這個現說法是不是還行?」
「我好奇的是,那時你對我的喜歡,是真的嗎?」藺雨舟看著,他的眼睛裡看不出什麼緒,只是他講話的聲音比從前還要輕,帶著一種不易被人察覺的嘆息。
李斯琳走後的每一天,他都在後悔自己當年沒有赴最後一次吃飯的約,亦覺得自己那時對不夠好。他的負罪似乎沒有來,只是在這三年裡,住在的房子裡,好像每一天都比上一天更了解,也更期待歸來。
藺雨舟沒等來李斯琳的答案,但他笑了笑:「我的問題太蠢了。」
「不蠢。」
「所以我…」
「當然是認真的。你是我這麼多年來喜歡最久的人,可能因為得不到,所以就格外惦記,惦記了那麼久。有一段時間我夢裡都是你。說出來可能有點過分,希你不要覺得我在冒犯你,在夢裡我跟你什麼都做過了。」李斯琳自嘲地笑笑,但又覺得這樣的聊天就應該再真誠一點,畢竟此刻的他們像朋友一樣:「我的夢裡甚至有一套關於你的獨特劇本,每一個作都是據你的格量定製的。那些表、語言、作,放在任何人上都不適合。但這也沒什麼丟人的不是麼?哪個姑娘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沒有編織過這樣的夢境呢?」
在李斯琳的夢裡,第一次接吻的藺雨舟並不知道應該摘掉他的眼鏡;他於在面前掉服,他們的第一次是由主導完的。有經驗,甚至依據事實讓他的第一次快如疾風。但第二次、第三次,後來的每一次,都越來越好。
並不於承認過他,甚至把當時可以放在檯面上的和於啟齒的「」都一一承認。
「我不談是因為…我想有一天能見到你的時候,能對你說句抱歉。畢竟這幾年我嘗試很多次跟你說話,但你從來都不回我。」藺雨舟摘下眼鏡了,又重新戴上:「你不回我消息,你的朋友圈和社帳號都對我進行了屏蔽。如果不是別人偶爾說起,我甚至以為你從世界上消失了。」
藺雨舟是在這些小事中嘗試理解李斯琳的態度的。不再喜歡他了,覺得他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再沒必要讓他知曉他的去向。只是割裂得太過決絕,讓他覺得那時的自己在方面一定是一個很糟糕的人。
「我是覺得你並不會關心我的向,甚至害怕你把那看我的不甘和示威。」
「我關心的。非常關心。」
姐夫顧峻川總是刺激他。他在的時候,顧峻川會刻意拿出手機:誒?李斯琳這組照片不錯;李斯琳想吃川菜想哭了;這個牌子的巧克力有什麼好吃的?…這樣的時刻太多了,他念的時候還要把手機送到藺雨舟面前。總之就是要把藺雨舟下油鍋煎了,正面煎過反面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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