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纏萬貫也敵不過當權者的一手指,陸承譽要搞垮魏家實在是件很輕易的事。如果一向配合的陸青墨真的被激怒,讓這段聯姻出現意外,第一個倒黴的必然是魏家。
“你可以試試。”陸青墨聲音冷靜。了一張紙巾手,隨後拿起包,走出餐廳。
直到晚上的宣講會結束,許則還在後悔,後悔中午為什麽那麽快就睡著,以至於連陸赫揚走了都不知道,明明平常就算再累也要醞釀一會兒才睡的。
我先走了,房間明天退,你今晚在這裏睡。賀蔚要是讓你陪他玩,別理他,好好休息——許則把陸赫揚發給自己的這條信息來來回回地看,更後悔了,如果沒睡著的話,原本可以親耳聽陸赫揚代這些的。
果然,賀蔚白天睡夠了,夜晚生龍活虎,約許則去酒吧玩。許則牢記陸赫揚的命令,拒絕,然後回到套間。
洗過澡,做完一份試卷,許則洗漱睡覺。床很大,但許則隻躺在右側——中午陸赫揚睡的位置。許則把鼻子湊近枕頭,像一樣在上麵仔細地嗅,終於聞到很淡很淡的,陸赫揚的信息素味道。
手機響了一下,許則立刻拿起來,是一條信息,陌生號碼。但陌生號碼也有可能是陸赫揚的,因為陸赫揚似乎有許多個國外號碼,每出現一個新的,許則就會把它存進通訊錄裏。備注從1號開始,現在已經累積到了十幾號,盡管它們之中有很多個也許再也不會被用到。
如果不是知道陸赫揚的家庭背景,許則會以為他是兜售手機卡的。
打開信息,是幾張圖片。點開第一張,在意識到那是什麽的瞬間,許則驟然坐起,屏住呼吸。
是關於十年前某個案件的一部分卷宗和文件資料。
許則沒有懷疑過許洺的死亡,母親喬媛曾為此輕信了他人的謊言,被騙存款與恤金,最後割腕自殺,外婆也因此了刺激——即便是這樣,許則也沒有怨恨、不平,因為知道父親是因公殉職。
所以就算從卷宗中得知許洺是在一樁毒品案中遇難,許則仍然是這樣的想法,直到他在一張監控錄像的截圖中看到了一張有些悉的臉。
許則很快回憶起來,那是與唐非繹關係十分切的一個alpha,邵憑,也曾經是唐非繹父親的得力手下,而資料中明確指證邵憑是毒品案的主犯,在逃竄過程中槍殺了三名警員。
但許則記得邵憑是地下賭場的老板,多次出現在俱樂部,與唐非繹一同出,否則自己也不會對他有印象。
翻到最後一頁,被當場擊斃與逮捕判刑的罪犯名單中沒有邵憑的名字,說明他當時的確逃出來了,並且現在仍然在為唐非繹做事,活得好好的。
更重要的是,文件裏沒有提到任何人員失足落山的況,隻有那三名被槍殺的警員。
將所有圖片又重新看了一邊,在腦袋裏整理好信息,許則開始思考這是誰發來的。他回撥電話,但對應該是虛擬號碼,所以並沒有打通。
不可能是陸赫揚,許則認為陸赫揚不會有閑心查這種事,就算有,也不會這樣不明不白地發給自己而沒有任何其他說明。
第二個想到的是唐非繹,但許則理解不了他這麽做的機。
已經很晚了,許則保存好照片,關掉手機,躺下去蓋好被子。
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控製好緒,直到他閉著眼睛一個多小時都無法睡。
資料裏的容是虛構的概率有多?很小,首都總局蓋章文件、詳盡的案件記錄、發生在十年前與父親犧牲的同一天、同一個城市,過度巧合,唯一對不上的是許洺並非緝毒警察,隻是普通刑警,但不排除被安排支援任務的可能。
如果一切屬實,證明殺警的通緝犯還在逍遙地賺錢,而殉職的警察一家在十年中不斷走向破碎——也意味著許則曾許多次在俱樂部中與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肩而過,並且渾然不知。
許則還記得和父親的最後一麵,那天許洺和喬媛送他去學校,許則沒有哭也沒有鬧,校門口的值班老師他的頭,告訴他自己往裏走。許則背著書包,走了幾步後他回過頭,看見許洺和喬媛就站在路邊被晨籠罩的梧桐樹下,隔著人流對他揮手。
那兩張麵容在記憶裏已經變得模糊,但那個早晨的和綠的梧桐葉卻仍然清晰得像昨天。
沒有人提醒彼時年的他,你即將失去一切。
第二天,宣講會結束後是傍晚,許則沒吃晚飯就去了汽修店。晚上十點,許則從車底下鉆出來,洗幹凈手,在工間吃已經冷掉的飯——因為怕被保鏢看到,對方一定會提出要給他訂一份新的飯。
許則邊吃邊給昨晚的陌生號碼打電話,這是他打的第十一次了,虛擬號碼已經過期作廢,不斷提示電話為空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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