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重新開了藥,我到時候發給你。”
“好,謝謝。”許則都有些發幹,“是療養院裏有人請李教授過來的嗎?”
別的病人家屬請了李教授過來,所以自己才有幸沾了,除此之外幾乎沒有其他可能。
“啊……對,是這樣。”周禎幹咳一聲,“你是在學校吧?那其他況等有空了我再跟你聊。”
“好的。”許則難得輕鬆地笑了一下,“謝謝。”
中午,許則一個人去食堂,池嘉寒說有點事要出去,今天不一起吃飯了。對此許則反而鬆了一口氣,因為保鏢會來送飯,他不知道該怎麽對池嘉寒解釋。
假孕營養餐,說起來實在是太詭異離奇了。
賀蔚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到停車場,抬頭就看見池嘉寒正僵地站在自己的跑車旁,穿著校服戴著頸環,臉被太曬得有點紅,杵在那像個毫無站臺經驗的小車模。
掛掉電話,賀蔚繞到池嘉寒麵前,兩人互相瞪了幾秒鍾,賀蔚問:“幹什麽呢?”
池嘉寒從沒主找過自己,眼下的況讓他疑且警惕。
“……”池嘉寒問,“你去哪裏吃飯?”
“雲灣。”
池嘉寒猜到了,顧昀遲真的是一張免費又大方的長期飯票,把自家的豪華酒店給朋友當便捷餐廳。
“那有人跟你一起吃嗎?”池嘉寒看向別的地方,聲音含糊地問。
賀蔚也不是真傻瓜,他立刻說:“沒有,赫揚和昀遲不在,我都是一個人吃的。”
接著他把副駕駛車門打開,池嘉寒一聲不吭地鉆了進去。
車子開出去好幾分鍾,池嘉寒才開口:“就算他們兩不在,不是也有很多人想跟你一起玩一起吃飯,你又不缺朋友。
”
“朋友跟朋友之間也有很大區別。”賀蔚開著車,單手了張紙巾給池嘉寒汗。
是比較認真的語氣,當一個天天在你麵前裝二百五的二百五不再二百五,說明他確實緒欠佳。
池嘉寒完汗,把紙巾對折疊好,問:“你哥和唐非繹還有魏淩洲的事,你們有查到什麽嗎?”
“我哥被停職了。”賀蔚皺了皺眉,“伯伯發現他跟唐非繹有來往。”
“什麽時候的事?”
“前幾天,現在我哥已經找不到人了。”
“這跟把你哥往唐非繹麵前推有什麽區別?”
“沒區別,從小他就不太伯伯重視,出了這種事,伯伯的第一反應就是怕連累集團,要先把他摘出去。”
“所以你才……心不好嗎?”
“沒有心不好,我在想事。”賀蔚說,“我之前找過我哥,他不讓我管他的事。也對,不讓我管反而是為我好,他是大人,自己做事自己承擔。”
“然後我在想,我以後要幹什麽。”
池嘉寒轉頭看他:“你家裏不是都會給安排好的嗎。”
父親是聯盟中央銀行行長,一出生就站在終點線前,邁一小步就能走完普通人鬥一生都無法達的路途,池嘉寒從沒想過賀蔚會考慮這類問題。
“之前我不懂,為什麽赫揚會跟許則朋友,現在我想明白了,因為許則跟圈子裏的其他人完全不一樣,很簡單,一點都不浮躁,所以我也喜歡跟他相——”賀蔚答非所問,看了池嘉寒一眼,“大概我就對那種跟自己不是一路人的人興趣。”
池嘉寒想問他,你喜歡跟許則相,有沒有問過陸赫揚的意見?
“赫揚和昀遲都準備讀軍校了。
”賀蔚說,“就跟你一個人說,不要告訴別人。”
“他們?”池嘉寒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們怎麽……”
聯盟理事長的兒子,豪門富商的獨子,這兩個人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去讀軍校的,沒有道理。
“赫揚早就決定了,昀遲是最近才確定的。反正不管是他們自己喜歡還是單純為了不結婚不被家裏安排,都好的——我也想跳出從小到大的圈子,做不一樣的事。”
一直認為賀蔚是個隻長了副好皮囊的紈絝公子哥,無憂無慮吃喝玩樂,這是池嘉寒第一次見到他迷茫又思考的狀態。
“很難吧。”池嘉寒頓了頓,說,“但祝你功。”
雖然知道可能很小,但還是祝每個下決心跳出牢籠尋找自由的人都可以功。
“好的。”是紅燈,賀蔚在斑馬線前停下車,騰出一隻手到池嘉寒麵前,“那小池牽牽手,實際鼓勵一下我。”
“……”池嘉寒把他手拍開,“滾。”
陸赫揚中午回到家,進門後保姆接過他的書包,低聲說:“理事長在書房,你吃過飯就上去。”
“好的。”陸赫揚知道自己應該立刻上去,以免讓理事長等太久,但他隻是去洗了個手,然後走到餐桌旁坐下吃飯。理由很簡單,了。
按照平常的速度吃完飯,陸赫揚喝了半杯檸檬水,接著上樓,敲門。
很快助理來將門打開,等陸赫揚進書房後,助理退到走廊上,輕輕關好門。
陸赫揚走到辦公桌前,桌子很大,漆黑的,像一條不見底的深。
“爸。”
陸承譽仍看著文件,直到把最後一個字看完。他抬起頭,接著整個人往後靠在椅背上,皮質座椅由於碾和發出輕微的聲音。
陸赫揚還是很平靜地站著,與他對視。
這個家裏,林隅眠和陸青墨都習慣躲開他的視線,一個是因為恨,一個是因為失去了對抗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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