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麽會想吐,到底怎麽了?”
“不知道。”許則放下手,“這幾天吃飯的時候會這樣。”
“等下去醫務室看看,肯定是腸胃的問題。”腦海裏忽然聯想到了什麽,池嘉寒順口說,“總不可能是懷孕了。”
他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許則卻因此頓了幾秒,然後才低聲回答:“alpha怎麽會懷孕。”
池嘉寒覺得許則的反應有點奇怪,說不上來。他夾了口菜,隨意道:“那不一定啊,你沒學過生理嗎,雖然概率很小很小,但有些alpha的生腔退化程度低,就有可能懷孕的,隻不過不能容納胎兒長大,所以要早發現早打掉。”
等了有十秒,許則沒有說話,池嘉寒把筷子放到桌上,盯著他:“對你來說有這個可能是不是?”
仍然沒得到回答,一切都很明了了。池嘉寒心復雜得無法言喻,陸赫揚這學期開始來學校的次數五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許則簡直就像被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渣A騙騙心的傻瓜,搞不好半夜兩點從汽修廠下班回去以後還要陪陸赫揚上床。
兩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未來的可能有多小——許則清楚,陸赫揚清楚,池嘉寒也清楚,所以他不明白為什麽陸赫揚會跟許則把關係拉得那麽近,除了玩玩,池嘉寒想不到別的理由,即便陸赫揚不是會隨便玩玩的人。
可是認真玩玩和隨便玩玩,帶給許則的結果也不會有太大差別。
“放學跟我去醫院。”池嘉寒冷聲說。
“今天不行。”許則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沒有驚慌也沒有不安,隻說,“晚上我要去城西。
”
經理昨晚直接給他打來了電話,提到了合同裏的違約金,許則反而有種鬆了口氣的覺,這件事總要解決的,靠一味的逃避和無視沒有用。
傍晚放學,許則騎車去地鐵站,之後轉公車。到城西,在進俱樂部之前,許則去了一家路邊的藥店。
店麵小而舊,店員象征地套了件灰撲撲的白大褂坐在櫃臺後麵玩手機,聽到有人進來也沒有抬頭。
“你好,請問有……”許則卡了片刻,才繼續問,“有驗孕棒嗎?”
店員依舊盯著手機,見怪不怪地從後貨架角落裏出一盒驗孕棒扔在臺麵上:“三十。”
許則拿起來,看到上麵印著的是:omega專用驗孕棒。
他對這方麵沒有任何了解,第一次知道驗孕棒原來是分不同別的。許則把東西推回去一點,問:“alpha的有嗎?”
店員終於抬頭看他一眼,接著放下手機站起,從貨架更角落的位置裏翻出alpha驗孕棒放到櫃臺上:“四十五。”
“謝謝。”許則拿出手機付錢。
店員了一個黑塑料袋,將驗孕棒裝進去,又打開屜撚出一張小小的卡片,同樣放到塑料袋裏,最後打好結。
卡片在視線裏一閃而過,但上麵的標題很顯眼,暗紅的,明明晃晃標著‘無痛人流手’六個大字。
許則默不作聲地拿起袋子塞進書包,然後走出藥店,往俱樂部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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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赫揚:?我什麽時候讓許則半夜兩點半汽修廠下班陪我上床了
第62章
幾個月沒來,後臺的拳手們已經換了一批陌生的新麵孔,許則去盡頭那間更室看了眼,地麵丟滿煙頭,酒瓶東倒西歪,桌子上散著奇奇怪怪的注和試劑瓶。
煙味、酒味、藥味與各種信息素混合在一起,許則擰起眉,反胃頃刻湧上來,他用手背擋住口鼻,轉往經理辦公室走。
以前並不是沒有聞到過這些七八糟的味道,但想吐的反應是第一次出現,許則一時不能確定是因為自己太久沒來而產生的不習慣,還是有別的原因。
懷著一種很陌生的心,許則抬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他連驗孕棒都買好了,但好像現在才真正從池嘉寒的話裏回過神來,表開始變得有點茫然。
呆呆放空了一兩秒,許則垂下手,走到經理辦公室門前,敲了幾下。
“進來。”
是唐非繹的聲音,許則推門進去。
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是空的,經理不在。旁邊的沙發上,唐非繹正懶懶歪靠著,懷裏摟了一個alpha,看起來年紀不大。
“現在想見你一麵夠難的。”唐非繹了口雪茄,偏頭吹在邊alpha臉上,對他說,“看見沒有,隻要臉皮厚,張得開,哪怕在權貴的腳邊當條狗,也比自己討生活來得舒坦。”
alpha打量著許則的臉:“那也得長這樣才行啊。”
許則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不出任何被侮辱的惱怒或憤。他平靜地問:“找我談什麽?”
“談談你那六十萬的違約金。”唐非繹的手在alpha的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也不多吧?回去多跟你的主人搖著屁幾聲,說不定輕輕鬆鬆就到手了。”
許則沒有說話,唐非繹睥了他一眼:“要麽就跟之前一樣,每周過來打,打到簽約日期滿了為止。許則,我已經很給你麵子了,其他拳手要是不聽話,哪有你這麽好的待遇?”
“我不打了。
”毫不猶豫的,許則給出回答。
他剛剛在來後臺的途中遇到小風了,小風似乎很驚訝,他將許則拉到一邊,不安地問:“17號,你又要來打比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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