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再罵！”賀蔚一拳錘在副駕駛靠背上，“赫揚的生日會上他明明跟我說過話的。”

    “是你喝多了先去擾他的。”顧昀遲糾正他。

    一直沒出聲的許則問：“生日會？”

    賀蔚的話讓他以為自己送禮那天不是陸赫揚真正的生日。

    “哦，是補過的。”提到這個，賀蔚的表逐漸變態，“記得我上次說的那個omega嗎，我們陸爺未來的老婆，生日會他也來了。我給你看照片，你等我找找。”

    他打開手機在相冊裏刷了幾下，遞到許則麵前：“看，站在赫揚左邊的那個。”

    許則現在是不太能思考的狀態，沒等他把目聚焦在屏幕上，陸赫揚忽然踩了腳剎車，許則下意識手撐在駕駛座靠背上。

    “幹什麽啊！”賀蔚起來。陸赫揚開車一向穩，這一腳剎車不算急，畢竟車速本來就慢，但賀蔚還是覺得到了驚嚇。

    “有隻小狗橫穿馬路。”陸赫揚平靜解釋，接著他問，“撞到了嗎？”

    “當然啊！我手機都掉下去了！”

    陸赫揚卻說：“沒問你。”

    空氣安靜了會兒，許則回答：“沒有撞到。”

    賀蔚到很荒謬：“沒人關心我嗎？”

    “沒有。”顧昀遲說，“隻有人想把你從車上扔下去。”

    “幹嘛，這有什麽不可說的。”賀蔚撿起手機，往前探，問陸赫揚，“你真的不喜歡他？”

    “不喜歡。”陸赫揚很直接地回答。

    “那陸叔叔要是給你下命令呢，你以後會跟他訂婚嗎？”

    “不會。”

    許則愣愣看著倒車鏡裏陸赫揚的眉眼，陸赫揚在說‘不喜歡’、‘不會’的時候，他並沒有因此幻想自己是否有機會，隻是有種暫時逃出生天了口氣的覺，稍微輕鬆了些。

    “喔哦，真有種。”賀蔚往後靠，“你其實不是不喜歡他，我看你是不喜歡全人類。”

    “陸赫揚，你為什麽這麽無無求啊，是痿嗎？”賀蔚的語氣惋惜又無辜，“痿的話要去醫院啊，早發現早治療。小揚你還那麽年輕，肯定有治愈希的，不要放棄，嗯？”

    陸赫揚沒有說話，但突然抬起眼，盯著倒車鏡裏許則的眼睛。兩人的目在那塊小小的鏡子裏撞上，許則沒防備地怔了怔，隨後匆匆移開視線。

    首都外賓酒店，陸青墨結束一場外活，從會堂離開。高跟鞋踏在深紫花紋地毯上，聽不見聲音，一邊走一邊摘掉發夾，長而卷的頭發散下來，頭疼稍微緩解了一些。

    繞過一大理石圓柱，兩米外，一個年輕男人正站在欄桿邊打電話，輕聲說了幾句之後他將電話掛斷，再抬頭時正和陸青墨四目接。

    陸青墨無意識地在原地站定，拎著包的手一點點蜷。很有這樣怔愣的時刻，這些年一直都是冷靜又理的，像一塊華麗的冰。

    a愣了片刻，接著朝陸青墨走來。他的左在行走時有些跛，放在這樣頎長拔的形裏，顯出一種令人可惜的缺憾。

    對幾秒，beta率先出手，臉上帶著笑意。

    “好久不見。”韓檢直視陸青墨的眼睛，，“陸小姐。”

    良久，陸青墨緩緩將手出去，輕啟雙，卻沒能發出聲音。聯盟中最年輕優秀的外，麵對首腦、外賓、記者都能從容不迫，此刻卻一言難發。

    韓檢輕輕握住陸青墨的手，很快便鬆開。

    “比電視上還要瘦一點。”他淡淡笑著。

    陸青墨的大拇指在包帶上一下一下地摳弄，無聲地調整呼吸，終於回答：“鏡頭會把人拉寬。”

    “嗯。”韓檢點點頭，問，“現在是要回家嗎？”

    “對。”

    “那路上小心，會議還沒有結束，我先回去了。”韓檢朝點了一下頭，轉走回會議廳。

    陸青墨沒有去看他的背影，隻是盯著地麵。很久後，麵如常地抬起頭，確認過方向，重新朝電梯口走去。

    “韓老師，韓老師？”

    “……”韓檢猛然回過神，才發現周圍的人正看向自己。

    “到你發言了。”同事提醒他。

    “好。”韓檢放下筆，倉促地站起來。

    十點多，林隅眠從畫室出來，回房間把滿料味洗幹凈。出浴室時他聽見敲門聲，打開，是保姆站在門外：“林先生，理事長來了。”

    “告訴他我睡了。”林隅眠說。

    保姆卻沒有應，往旁邊看了一眼，忡忡低下頭。

    陸承譽走到房門前，目過鏡片落在林隅眠臉上：“睡了？”

    從語氣聽出來他是喝過酒，林隅眠沉默轉。臥室隻開了床頭臺燈，林隅眠穿著淡藍睡坐在床邊，像坐進一副油畫裏。

    陸承譽關上門，解開西服扣，走過去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隨手倒了杯水。窗外是漆黑的山景，沒什麽好看的。陸承譽將領帶扯鬆，喝了口水，說：“赫揚給了我一個提議。”

    他很這樣平和地開口，林隅眠冷淡地問：“什麽提議。”

    “他想讀軍校，陸家如果要在軍方建立完全屬於自己的權力，沒有比他進軍事係統更穩妥的手段。”陸承譽緩緩道，“他說得是很對，軍方要職裏一直都是那幾個姓，過幾年如果要大換，空缺正好對接預備校現在的這批學生。

    ”

    “所以從去年起，軍校在預備校的招生名額就開始增加了……還有城西的擴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