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暗自吞口水。
上輩子肯定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拋棄這樣的大酷哥跟表哥那樣的文弱小白臉在一塊——肯定是!
幸好,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程天源冷冷瞥一眼,轉大步流星往外走。
“等等!”薛凌喊住他,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嗓音遲疑問:“你去哪兒?”
程天源頭也不回,冷聲:“去柴房那邊睡。”
薛凌杏
眼瞪大,揚聲:“不許去!這是我們的新婚夜,你去柴房睡——什麼意思啊你?”
天生說話有些沖,但是典型的刀子豆腐心。
程天源氣惱撇過俊臉,沉聲:“剛才是誰跟我說,不會理我,因為不想嫁給我?!你放心,我一點兒也不想你!房里留給你,我去睡柴房。”
薛凌見他打開門就要出去,心里一急,連忙快步沖前,一時忘形抱住他的胳膊。
“你……不能去!”
程天源自小在農村長大,八十年代初的鄉里鄉村民風沒那麼開化。
他以前忙讀書種田,后來忙工作,又自小明白自己跟薛家有婚約,所以從沒往過孩子,被這麼一抱,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他耳微微紅了,低喝:“放開!”
薛凌發現自己失態,連忙放開他,不過卻仍不肯他出去。
不管怎麼樣,今晚不能讓他睡柴房。
上輩子不理他,不得他離自己遠點兒,甚至趕他去外頭睡。
隔天一早好些街坊鄰居來看新娘討喜糖,看到新郎竟被踢出新房,七八舌說開了,鬧得整個程家村人盡皆知,好些人還當面嘲笑他無能。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住這樣的辱,導致程天源更氣,程家人也都暗自對很不滿。
(本章完)
第二章 新婚夜
這一回,可不能再犯傻了。
薛凌撇了撇,下語氣來。
“剛才我一時糊涂,話說得太過了。咱們已經領證,還拜了堂,已經是正正經經的夫妻了。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你睡在外頭,傳出去得多難聽啊!”
程天源垂下冷眼眸,鼻尖冷哼:“你還怕丟臉嗎?早些時候你大吵大鬧,就算有什麼臉,也早就被你自己丟盡了!”
薛凌自知之前太過分,要想他立刻原諒是不可能的。
低嗓音:“丟了就不能努力撿回來嗎?我的臉已經丟了,難道你也想丟?今晚你睡在外頭,真正丟大臉的只會是你。”
程天源微愣,上不說,心里卻不得不承認說得有道理。
整個程家村的人都知道他今天娶媳婦,而且娶的是帝都那邊來的城里姑娘。
按照這邊的新婚規矩,新人拜堂后就進屋房。隔天一早親戚朋友,鄉里鄉村就會來看新娘討喜糖吃。
若是讓眼尖兒的人發現他新婚夜睡柴房,指不定會傳得整個村子都知道,那得多難聽。
這個臉,他確實丟不起。
薛凌上輩子做了二三十年的公司總,早就練就了一副觀言察的火眼晶晶。
見他已經開始松,連忙給他一個臺階下。
“反正床那麼大,你睡一邊,我睡另一邊。”
程天源仍是很不屑,淡聲:“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離婚,那就不要太多糾纏。我睡那邊木沙發就。”
看不起自己,不想跟自己過,他會找機會跟離婚。
畢竟相識一場,小時候又是街坊鄰居,他不能跟不清不楚,日后尋到自己的幸福,也不會讓對方瞧不起。
薛凌聽罷,眼里掠過一抹黯淡,心深卻難掩。
都道莫欺年窮,上輩子就是瞧不起他太窮又沒遠見,才會在表哥的蠱攛掇下逃離程家。
直到幾十年后,才知道這個男人有擔當責任,最后甚至寬宏大量原諒,照顧直到病逝。
這個時候不比以后的花花世界,尤其是在農村地區,子的貞潔仍被看得很重。
即便主開口,他仍是要跟自己劃清界限,免得玷污的清白,讓以后能順利改嫁他人。
這個男人,沉穩斂,心善又有擔當,是真正的男子漢。
打量收拾木沙發的男子,下了決心。
程天源,別想了,反正本姑娘這輩子就賴你了!
夜暗沉,土胚房里唯一的吊燈亮著,昏黃不明。
一對新人各分房間兩頭,一人睡床,一人睡沙發。
薛凌之前坐車轉車好幾
天,顛簸得厲害,洗漱后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木沙發上的程天源卻有些輾轉難眠,尋思著家里未來的生計,想著即便面臨揭不開鍋的糟糕況,心里糟糟的。
這一次父親病得很重,縣城里的醫生甚至下了病危通知書,幸好搶救及時,父親總算撿回了命。
他上半年的工資已經花在醫藥費上,親戚朋友但凡能借到錢的,老母親都去借了,加上之前的,欠了足足一千多塊。
這次親又借了一百塊,八十八塊做聘金,坐車去城里領了結婚證用了十塊,其他實在湊不出來,只好厚著臉皮跟薛家岳丈商量。
幸好岳丈很通達理,讓他們把人娶走安頓好,其他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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