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意,你在看什麽?”謝容玄順著薑元意的目看去。
“好像有人看我們。”薑元意道。
謝容玄立馬警惕:“誰?”
“沒有看清楚。”
“我讓人去查一查。”
薑元意道:“府裏的事,我派人查就行了。”
謝容玄向薑元意:“我差點忘了,我媳婦兒如今是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掌管著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厲害的很。”
“你是打趣我嗎?”薑元意側首問。
“不是,是誇獎。”
“多謝遠征大將軍誇獎。”謝容玄給薑元意戴高帽子,薑元意也給他戴。
這樣的媳婦兒真可!
謝容玄笑起來。
薑元意微笑拉上謝容玄的擺道:“走吧。”
“嗯。”
“對了,你剛剛說讓人去查?”薑元意忽然道。
“嗯,怎麽了?”
“平時你都是說讓謝平去查的。”
謝容玄笑看了薑元意一眼,沒想到連這些細節的事都可以注意到,眼中難掩欣賞道:“嗯,謝平傷了,我讓春桃去照顧他了。”
薑元意大驚:“謝平傷了?嚴重嗎?”
“嚴重,但他恢複的很好,賈大夫說,養一養就好。”
薑元意鬆一口氣。
謝容玄道:“等他傷好了,我就給他和春桃指婚。”
謝平是景國公府家生子,春桃從小都進府,兩個人都是伺候謝容玄的,日久生,二人都期能夠結正果的,薑元意道:“謝平如今也是有戰功的人,他也是個了。”
謝容玄眼中帶著喜悅:“對,以後不再是下人。”
薑元意聲音乎道:“你也沒把他當過下人呀。”
謝容玄頗有慨:“沒錯,一起長大,像兄弟一樣。”
謝平和謝容玄吃、喝、住、學文、學武都是一起的,在謝容玄的幫助下,他才能夠長的極為優秀,他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對謝容玄忠心不二的……薑元意道:“真好,那賈大夫呢?我睡了一整日,什麽都不知道,他怎麽樣?”
“今早一進城,他就去祖父墳前,告訴祖父我們徹底打敗東夷和西戎了,痛痛快快哭一場,心結也解開了,願意在府上養老了。”謝容玄道。
“那就好。”
說話間,二人進了萱靜堂。
“四哥哥,四嫂嫂。”謝清清開心地喚。
“啊啊啊!”安哥兒衝謝清清喚。
“安哥兒!來,小姑姑抱!”謝清清手。
安哥兒立刻將小胖臉偏向一旁,擺明就是拒絕。
薑元意笑著道:“他現在就是想騎在他父親的脖子上,連我都不讓抱了。”
“喜新厭舊的小家夥。”謝清清衝安哥兒道。
安哥兒立刻啊啊起來,表示不滿。
謝清清也啊啊回應。
姑侄二人對著彼此啊啊個不停。
薑元意看向謝容玄,道:“像你。”
“哪裏像我?”謝容玄問。
“上不饒人,他小姑姑說他一句,他都不願意。”
謝容玄道:“爺是講道理。”
“是是是。”薑元意笑著附和,然後道:“安哥兒,不要和你小姑姑吵架了,我們一起去看看你祖母。”
安哥兒停下來。
薑元意道:“你也要從你父親脖子上下來。”
“啊!”安哥兒不願意地偏過小胖臉。
薑元意道:“你父親累了。”
安哥兒聞言低頭看謝容玄:“啊?”
謝容玄順著薑元意的意思道:“對,父親累了。”
安哥兒真的很像謝容玄,脾氣雖然不好,但十分心,聽到父親累了,他立刻要下來。
謝容玄輕鬆將安哥兒撈進懷裏抱著。
幾個人一起去臥房見王氏。
一向康健的王氏這一病病幾個月,整個人消瘦很多,不過在薑元意和鍾大夫的調理下,已經好得差不多,得知兒子凱旋,整個人神無比,晚飯都多喝一碗湯。
“母親越發好了。”薑元意道。
“那也是你照顧得好。”王氏轉向謝容玄,不停地誇獎薑元意醫高、會掌事、腦子靈活等,不但把照顧的很好,也帶著謝清清、秦姨娘將景國公府治理的井井有條。
昨晚王氏隻說了薑元意掌管景國公的事,今日和謝清清一起說一些細節,謝容玄才知道薑元意麵對過刁奴、蠻橫親戚、奇葩人等等。
晚上回到慎行院,安哥兒睡著了,娘將他抱走。
薑元意沐浴後,從淨房出來 。
謝容玄坐在床上,盯著看。
“怎麽了?”薑元意坐到床上。
謝容玄手著薑元意掌大的小臉:“媳婦兒,你真的長了很多。”
“怎麽突然這麽說?”薑元意問。
謝容玄心疼道:“母親子不適,你把景公國府打理的這樣好,一定吃了很多苦。”
薑元意搖頭:“和你在北邊關比起來,本不算什麽。”
“可是你以前滴滴的一個人——”
“我沒有滴滴啊。”薑元意從來不覺得自己滴滴,承認自己是膽小怯懦,道:“而且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變得厲害一些嗎?”
“可是你真的變得厲害一點,我又覺得你吃太多苦……”
“其實——”薑元意話未說完,看到謝容玄眼眶紅了,道:“夫君,你不會哭了吧?”
“胡說八道。”謝容玄將臉偏到一旁,他想象到薑元意的一個人兒,麵對夫君在外、婆母乍然生病、小姑子尚小、孩子還在繈褓之中、下人親戚環伺,居然能撐起一片天,肯定吃了很多別人不知道的苦。
他的小姑娘吃苦了。
他越想越難。
“哭包。”薑元意道。
“你說誰?”謝容玄扭頭問。
“說你。”薑元意道。
“你再說一遍。”
“哭包。”
“再說一遍。”
“哭包。”
“媳婦兒真聽話!”
“你!你又來這一招!”薑元意惱的往謝容玄上撲。
謝容玄順勢躺到床上,摟著薑元意的細腰,著清澈的眼睛,輕聲喚:“媳婦兒。”
“夫君,我不苦。”薑元意手輕輕著他的眼角:“我願意學習一些新東西,這樣我覺得自己很有用。”
“你本來就很有用。”
“我想變更好的自己。”
這一刻薑元意上像是會發一樣,耀眼無比,謝容玄癡迷地看著:“嗯。”
薑元意溫道:“所以你不要難過,不要心疼。”
“嗯,放手讓你去做。”
“嗯。”
“有辦不到的,找夫君,我們一起解決。”
得到謝容玄的支持,薑元意開心極了:“夫君,你真好。”
“好什麽?”謝容玄問。
不知謝容玄為什麽突然這樣問,薑元意反問:“好什麽?”
謝容玄微微起,俯到薑元意耳邊說了一個字。
薑元意頓時臉蛋通紅,手捶打他的口:“你老是不正經,太壞了,太壞了!”
謝容玄哈哈笑起來。
夫妻兩個在床上笑鬧起來。
慎行院的臥房終於又傳出歡聲笑語,不多久就是拔步床吱呀的聲響……
次日薑元意雖然不是下午起床,但也是辰時了,橫了謝容玄好幾眼,然後急急地往萱靜堂趕。
謝容玄馱著安哥兒跟著:“媳婦兒,請安而已,不急。”
安哥兒喊:“啊!”
“聽到沒?兒子都說不用急,母親不會生氣。”
“啊!”
謝容玄還想說什麽,餘中瞥見一個人影,他大步追上薑元意,將安哥兒塞給,說一句:“又有人盯著我們。”
薑元意一愣。
謝容玄二話不說,直接向一個方向走。
薑元意和安哥兒一起看過來。
忽然一個人影飛過來,“砰”的一聲摔在他們腳下。
薑元意低頭一看:“吳姨娘!”
謝容玄大步走過來。
吳姨娘來不及喊疼,連忙跪好:“昭夫人!”
薑元意不解地問:“吳姨娘,你跟著我們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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