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梁西臣回答,旁人已經說了。
「比這更晚的時候還有呢,書*最近忙得很,事可多了。」
梁雲辭覺頭更疼了,嚨里總往外吐苦水。
睜開眼,仿佛世界都在轉。
想著要下車了,馬上就好了。
車門一開,強撐神,邁步下去。
只是腳剛一沾地,就了。
耳邊一陣驚呼,全是喊「梁總」的。
唯有一人,的是「小辭」,聲音里滿是惶恐。
梁雲辭眼前黑下去,卻還跟從前一樣促狹,心底想著,讓你不理我,這回可要嚇死你了。
再接著,什麼都不記得了。
「冒,加上中暑,這可不是小事。」
中暑?
迷糊睜開眼,依稀看到梁西臣跟醫生在不遠講話,梁昌站在一旁,裝得一臉擔心,手卻自然地揪著茶幾上的提子往裡放。
「哥……」
你看著點梁昌啊,他提子呢。
梁西臣聽到細微的聲音,停了跟醫生說話,坐在了床邊。
「小辭,你中暑了,醫生馬上給你吊鹽水,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頭疼。」
覺腦子要裂了。
醫生說都是正常的,好好修養會好的。
不多時,吊瓶打上了。
梁雲辭靠在床頭,神緩和了點。
看著時間,發現才不到八點。
正要問梁西臣加班的事怎麼辦,梁西臣手機已經響了,他去了外間接聽,梁雲辭約聽到他說去不了的抱歉話。
微微舒了口氣,一轉頭,發現梁昌還在吃。
「咳——」
梁昌聞聲,轉頭看,朝一笑。
「……」
笑,笑什麼笑。
趁著梁西臣沒回來,梁昌說:「嚇死我了,幸好你是中暑。」
梁雲辭:?
怎麼中暑還是好事了?
梁昌:「我還以為你是懷孕了,嘖,這你要是懷孕了……」
那不得氣死你哥啊。
梁雲辭聽不見他的心聲,只是白他一眼。
懷孕?
能無繁嗎?
轉念一想,跟郁則南的事,梁昌又不知道,梁西臣也不知道,說不定醫生問的況時,梁西臣也得多此一念。
頓時,心生灰意,靠在床頭閉上了眼睛。
聞到苦的味道,才撐開眼皮。
梁西臣端著藥碗過來,黑乎乎的,看著就苦。
梁雲辭一看,大人的皮險些掛不住,出從前的神態,嫌棄地避開。
「這什麼啊?」
梁西臣說:「張醫生開的中藥,你喝了這個睡覺能舒服點,明天說不定就好了。」
「我不喝。」梁雲辭一臉拒絕,說:「我吃西藥就行,你讓他給我開膠囊的。」
梁西臣聽這幅理所應當的口氣,清冷麵孔之下,生出幾許無奈。
還是這個樣子。
「這個藥比較溫和。」
「溫和?」梁雲辭質疑,「苦這樣了,喝下去都是一種刺激。」
還溫和呢。
梁西臣:「……」
梁昌在旁邊笑。
「祖宗,你喝了吧,多大的人了,還怕苦?」
「多大?」梁雲辭瞥他一眼,「有人三十好幾,還吃提子呢?」
梁西臣轉臉,掃了眼桌上禿了一半的一掛提子。
梁昌:「……」
梁雲辭輕哼,嘲笑他,一轉臉,又對上樑西臣專注的眼神。
他耐心道:「喝不完也不要,儘量喝。」
說罷,將碗遞過來。
梁雲辭皺眉,不大樂意。
男人說道:「聽話,多喝點。」
好吧。
坐直子,借著他的手端碗,自己只用一隻手扶著,深吸一口氣,一副慷慨就義的神,把臉埋進了碗裡。
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苦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碗剛挪開,梁西臣立刻送上一杯清水。
喝了大半杯,又吃了梁昌遞來的兩顆提子。
還好,沒苦死。
靠著靠枕緩和片刻,抬起頭,發現一左一右兩個男人還在。
想著跟梁西臣之間那些事,有些尷尬,說:「你們有事就去忙吧,我沒事了。」
梁昌說:「沒什麼可忙的,一些收尾工作,我等會兒給爺拿進來看,你這邊沒人盯著不行。」
他一說「爺」,梁雲辭那種置過去和現在的拉鋸又出來了,心裡酸加。
不說話,梁西臣話也。
等了片刻,梁昌把工作拿進來,梁西臣就坐在不遠辦公,不知什麼時候,梁昌不見了。
窗外夜濃重,屋線黯淡,梁西臣桌前開了小檯燈。
不過片刻的安寧,梁雲辭卻覺得珍貴異常。
忽然,梁赫野打了電話過來。
梁雲辭這才想起,跟小傢伙約定好的,八點鐘給他打電話。
「小野?」
「你又忘記給我打電話了?!」質問的語氣。
梁雲辭笑了笑,抬眸,發現梁西臣朝這邊看來一眼。
想到他未必想聽到和赫野的母慈子孝,不免神頓住,心下糾結。
對面,小傢伙見遲遲不說話,更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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