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張簡易的天平明顯早就徹底偏向了周欣。
他不僅沒給魏雪說出自己懷孕的機會,甚至直接誤解了出現在B超室是因為跟蹤了周欣。
但凡對魏雪還有一,也應當關心出現在醫院B超室門口,是不是自己不適,但張簡易的緒里只有對魏雪的猜忌和敵視,認為一切行為都是要與自己作對,都是早有預謀要迫害周欣。
如今擺在魏雪面前的,是心意已決出軌的丈夫,已經懷孕將先一步生產的小三,被轉移的婚財產,不可能再辦的酒席,無法再收到的剩下十二萬彩禮,以及到時候會因此對橫眉冷對沒有好臉的娘家……
最棘手的,還有肚子里一個剛剛懷上的孩子。
“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人群里有人拿手機拍下了視頻,待會我去聯系對方,要一下視頻原件,這至可以證明張簡易出軌。”許詩嘉顯然非常同魏雪,盡力想幫忙,“如果你要離婚的話,這部分可以作為證據提,但當前的法律,并不會因為對方出軌在財產分割時分給對方,尤其如果對方已經著手轉移婚財產一段時間,可能在財產線索取證上,也會陷困境,即便案子遇到法比較同你,酌判決因為你是無過錯方而多分你財產,也面臨無法執行。”
林舒輕拍著魏雪的背,試圖讓舒緩緒:“你先冷靜下來,要,怎麼做,再慢慢想,不急于一時。如果離婚,還是可以走法律援助由我們代理,如果決定不離婚,我們也尊重你的決定,只是你需要想清楚,包括這個孩子的去留。”
魏雪畢竟只有二十多歲,如今遇到這樣的事,只覺得是滅頂之災,一時之間六神無主,第一反應就是找自己的媽媽:“我……我給我媽打個電話……”
林舒和許詩嘉都不放心,于是便仍舊陪在的邊。
電話接通的快,但不等魏雪委屈地說出自己的遭遇,電話那端就傳來了一個沒好氣噶的聲——
“怎麼?想起來給娘家打電話了?一嫁人就翅膀長了!說好的要贊助弟弟結婚全忘了!自己的男人都搞不定!十二萬彩禮說沒就沒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賠錢貨!”
魏雪的媽媽嗓門奇大,沒給魏雪開口地機會,就劈頭蓋臉罵了一堆。
林舒和許詩嘉站的不遠,聽得一清二楚。
只是這一刻的魏雪已經顧不上沒面子和恥了,即便的媽媽只在責怪,孤立無援的此刻,唯一能想到的還是。
沒有別人能依靠了。
等哭著講完了自己的遭遇,魏雪的媽媽卻不是先行安兒,而是來了勁——
“你懷孕了?那太好了!”
“孩子生不生?當然要生!”
“生下來,不管怎麼樣,你是他孩子的媽,萬一是個兒子,他們張家我不信不給錢!你到時候帶著他的兒子,讓他付養費,他想離婚也行,離婚就把之前說好的彩禮給了,離完婚后頭你也可以因為孩子問他要錢!”
只是面對自己媽媽的鼓,魏雪還是遲疑:“媽,那你能幫我一起帶孩子嗎?我要是離婚了,能住回家嗎?”
結果一到的事兒,魏雪的媽媽就不行了:“那怎麼行?”
大嗓門道:“你弟馬上也要結婚,回頭馬上也要有孩子,我怎麼的不能放著兒子的孩子不帶,去帶兒的孩子吧?你嫁出去了,就是潑出去的水,何況你養的是張家的孩子,他們家得掏錢養著你!你弟生的才是我們家的孩子,我這個做的當然得帶!”
“照我說,你就生下孩子,死不離婚,讓他那小三鬧去,只要你不離婚,你才是正宮,小三就是個偏房!張簡易想離婚,那就拿錢出來求你!”
……
被自己媽又數落了一頓后,魏雪才表恍惚地掛了電話。
抬頭看向林舒和許詩嘉,訥訥道:“我媽我生下孩子,先別離婚……”魏雪看起來很無助,“但如果張簡易一定要離怎麼辦……”
“法律規定,‘方在懷孕期間、分娩后一年和中止妊娠后六個月,男方不得提出離婚’,所以這個期間張簡易沒有辦法離婚。”
林舒很擔憂:“但你真的想好了嗎?孩子不是可以退貨的快遞,不想要了可以退掉。孩子一旦生出來你就要負責到底,也并不是所有父親都愿意爽快支付養費的,是為了討要養費鬧上法院的,就多的數不清。”
林舒說完,拍了拍魏雪的肩,瞧干裂,林舒心道:“我去倒杯水。”看向許詩嘉,“你先陪著。”
飲水機離他們不遠,等林舒倒完水往回走,才發現一貫冷傲的許詩嘉,對客戶倒是耐心的,魏雪正在哭,他則在一邊試圖開導的模樣——
“許律師,你也看到了,我靠不上娘家,我現在懷了張家的孩子,我只能靠張家了……”
“你可以靠自己啊。”
林舒遠遠看著,許詩嘉臉上的神很認真:“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才永遠不會背叛和放棄自己。”
“比如我,我原本以為可以靠我爸媽和哥哥,可沒想到他們給了我沉重一擊,一分錢沒給我留,一開始我也比較慌,但是人生在世,就爭一口氣,我絕對不會回去搖尾乞憐,現在你看,我靠自己在律所打工上班,不也過下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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