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久沒沾煙，心里起了麻的意。

李煜安看出來想，便起靠近，將只吸了一口的煙蹭到下，煙支在他掌心了一。

羅寧低頭咬住了煙頭，于是他也便松開了手。

他耐心等著羅寧吸完，隨后緩緩開口：“方才，你說你不早，這是什麼意思？”

羅寧心道，怪不得他晚上有點不對勁，原來存著這句話在這兒等著。

“你怎麼還有聽人說話的癖好？”

李煜安了手指，眼神落在在黑暗中的側面，還在等一個回答。

“字面意思，”羅寧慢慢地去解釋，“鄭欣宜疑神疑鬼，我只好告訴這個事實，咱倆高中沒談過，這不對嗎？”

李煜安點點頭：“對。”

沒過兩秒，他又補了一句：“不和我，但是會和我上床。”

羅寧轉頭瞪他，自詡心境平和，但總能被他輕飄飄的三言兩語勾起怒火：“你很缺人嗎？怎麼一見到我就提這種事？”

“缺。”他的回答言簡意賅，一個字就堵住了的。

羅寧下意識地去反駁：“你要是想的話，怎麼會缺……”

話到一半又吞了下去，聲音低了下來：“你總是扯著陳年往事不放。”

“羅寧，以前我們很好的時候，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李煜安開始執著起來，他在等一個許多年都沒想明白的答案，這個疑問曾經像一小團不可示人的火焰，封閉在他的骨頭里，炙烤得他夜不能寐。

現在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了，他竟發現有些不敢問出口，他向車窗外，盯著虛無的一點，遲疑了好一會兒：

“現在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去定義我們之前的關系？”

羅寧一愣，還真認真想了一想：“高中我不怎麼上網，那時候，有沒有炮友這個詞？”

話音落下，車安靜了幾瞬，明明開了車窗，羅寧卻覺空氣有些發悶。

李煜安過了半晌，忽地輕笑一聲，出口的話卻帶著異乎尋常的溫：“羅寧，我真想掐死你。”

李煜安明顯是生氣了，他關車門的時候還甩下了一句話：“先別走，在下面等著。”

羅寧聽出來咬牙切齒的味道，在下面果真等了兩分鐘。

正當猶豫著要不要離開的時候，就看見李煜安從單元門出來，手里拿著一個長方形的件。

他隔著車窗把東西塞到羅寧的駕駛座上，冬夜的風把他額前的發吹，他一句話沒說，轉頭直接上樓。

塞過來的東西是一個牛皮紙的文件夾，有些陳舊，似乎被保存了很久，湊近了還能聞到木質書柜里的樟腦香。

羅寧把上面的線頭扯開，又翻轉過來，里面保存的品像雪花一樣嘩啦啦掉出來撒在的上。

是信。

羅寧帶著那幾封信回了家。

人會忘掉很多事，自從離開家鄉之后，大腦像開啟了保護機制，自發地把以往十八年的記憶全部模糊掉，很回憶從前，雖然還羅寧，卻仿佛換了一個靈魂在別的城市游。

打開書桌上的燈，桌面上還有離開前沒做完的題集。

著那幾封信緩慢地讀著，略略發黃的紙張，翻時有發脆的質，上面是的筆跡。當時的心境如何，為何寫下那樣的文字，羅寧開始緩慢地回過味來，這些悉的文字就像潛水底時一睜眼瞬間冒出的小氣泡，氣泡碎掉的同時，心里也浮起了很奇妙的緒。

羅寧與李煜安第一次說話，已經快要接近高二上半學期的尾聲了。

喬彤一到冬天就很冰，又是一個周五下午，拽著羅寧去了冰場。

班里的很多人都在，大家在冰面上打鬧，羅寧穿著冰刀鞋獨自在休息區坐著，看著其余人嘻嘻哈哈，倒也習以為常。

喬彤的格也是這樣，沒人陪玩耍的時候，干什麼都要讓羅寧陪著，等遇見了其他人，就會立刻把羅寧丟掉，玩盡興了，到了要回去的時候，這才轉頭發現旁還有個人。

有好幾次，羅寧和一起出來，路上喬彤見人，直接過去同別人邊走邊說去了另一個方向，羅寧又不進話，只能先回班里。等喬彤回來，也沒問剛剛羅寧去了哪里，因為忘了有個人陪出去過。

假設鄭欣宜沒有帶頭孤立，羅寧可能會對學校多抱一期待，但仍舊覺得自己不會融集，這種游離于群之外的旁觀生活，天生就習慣。

正當冷眼看這一切的時候，后傳來了一個男生的聲音：“你怎麼不去？”

羅寧嚇了一跳，轉頭看見了穿防水服的李煜安，他戴著鴨舌帽，帽子上面又蓋了衛帽子，下半張臉只顯出了鼻梁的廓和下的弧度，坐在自己上面一層的階梯上，不知什麼時候來的，羅寧也沒有發覺。

環顧了一圈，休息臺的人很，他確實是在對自己講話。

“你不會嗎？我可以教你。”李煜安繼續朝說道。

羅寧搖了搖頭：“我陪喬彤來的，坐在這兒看就好了。”

對方“哦”了一聲，點點頭，也沒作。

兩人說完這幾句話后都不吭聲了，就這麼干坐了十分鐘，冰場吵鬧，但是彼此離得近，稍微一，料的聲響都聽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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