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嘈雜之中,突然多了個清朗的聲音。
江挽回頭去,隔著河頭前麵細碎的頭發,又看到了那張溫潤的臉。
“許醫生?”
江挽攙扶著牆壁站了起來。
許述瞥了一眼膝蓋磕紅的地方,出去的那隻手又再一次放回了白大褂的口袋裏。
“哼,要不我怎麽說你是天生狐貍呢?住個院都能勾 搭的個男人,江挽,你可真是了不起啊,我的好婆婆,你可真是給咱們家養了個人。”
林秋禾被保鏢拉扯著,搞不出太大的作,所以隻能過過癮。
聽著這些話,何穗氣得直氣,捂著心髒,巍巍地走到了林秋禾的眼跟前。
“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但是你不能那麽說我兒,這些是我們的家務事,我們還是回病房裏說吧。”
何穗早年守寡,寡居一人辛苦多年,含辛茹苦養大了宗川和江挽。
在那個年代,抵住流言蜚語守著整個宗家的人,自然是有幾分氣節的。
所以,何穗不願意讓外人看了他們家的笑話,說著就準備把林秋禾帶回病房。
可某些人卻不知好賴,直接甩開了何穗的手。
“怎麽?現在知道丟臉了嗎?那你怎麽不諒諒我的境?你看看網上的那些人都是怎麽說我的?說我是什麽吸鬼?黑寡 婦?我到底哪一點對不起你們家了?”
林秋禾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江挽不忍何穗一人承的怒火,趕走了上去,擋在了何穗的前麵。
“嫂嫂,網上的那些言論肯定事出有因,但絕對不是我和大哥的意思,我們還是先進去吧,別吵到其他的病人。”
“哼,你是怕吵到其他的病人,還是害怕別人知道你這個盛家竟然是這麽個不知的人?我……”
林秋禾還準備發瘋,一直站在一旁的許述總算開了口。
“這位太太,要不你就按照他們幾位的意思進病房裏麵好好說,要不然我就隻能讓保安把你帶出去了,公共場合大聲喧嘩,說你是個刑訊滋事,應該不為過吧?”
許述神淡淡,一如既往的儒雅。
“你算是哪蔥哪蒜?這家醫院是你們家開的嗎?你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清楚,我才是那個害者。”
林秋禾緒過分激,上的服都被拽下來了一大截,整個人看著毫無形象可言,簡直堪比彪悍無疑的潑婦。
許述沉了一口氣,手扶了一下眼睛,“如果你非要這麽論的話,我倒不介意給這位老太太安排一個全檢查,畢竟就你剛剛的那麽一下子,足夠給這位老太太造不可逆轉的傷害,你說呢?”
“你……”林秋禾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何穗臉憔悴,臉上的表著實有些難看,終究是心虛了。
“進去就進去,這年頭還真是阿貓阿狗都敢站出來主持正義了。”
罵罵咧咧地進了門,這才讓宗家人的臉麵上好看了一些。
江挽鬆了一口氣。
但在進門之前,回頭衝著許述微微晗首,算是謝過了他剛剛的出手相助。
等到把病房的大門關起來之後,林秋禾又好好地鬧了一通。
上到為宗家生兒育的功勞,下到這些年的辛苦和委屈,總之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給翻了個遍。
到最後就是一句話。
“宗川,我們夫妻這麽多年,我也不跟你說多的,神損失費三十萬,要麽你今天就在這張欠條上簽字,要麽就永遠別想見到你兒子。”
林秋禾殺紅了眼,自己的兒子都搬出來做棋子了。
宗川聽得是怒從心中起,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林秋禾卻是個腳都不怕穿鞋的,昂著脖子把自己的臉給遞了過去。
“怎麽?你還想打我是吧,好啊,來啊,我告訴你,要不然你今天就打死我,要不然的話,我回去就告訴你兒子,你們這一家子究竟是個什麽德行,我要他恨你一輩子,永遠都不認你這個爹。”
林秋禾的話,把宗家幾口人的堵得死死的。
這邊的林秋禾還在堵門要債,那邊的醫院賬單又一次發了下來。
剛剛拉扯的時候,何穗的手機落在了地上,這會兒正在江挽的手上,江挽剛剛準備上去勸幾句,何穗的手機微微震,江挽低頭看了一眼,可不就是催著要醫藥費的嗎?
怕醫院的人會在這個時候過來當麵要債,到時候局麵隻會更加混,小心安了幾句之後,趕就去了那邊的財務窗口。
“你好,我想結算一下706號病床的醫藥費謝謝。”
江挽微微俯衝著裏麵報了床號,下一秒鍾單子就遞了過來。
“四萬八千八,一次結清哈,之前的已經欠了好幾天了,再不付清的話,我們這邊就隻能清床了。”
財務人員的手劈裏啪啦的在鍵盤上敲擊著,麵無表地說著公式化的程序。
“哦,好……麻煩你稍微等一下啊。”
江挽看著那串數字,腦袋裏麵嗡嗡作響。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再度出現了。
“江小姐,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嗎?”
她把他最愛的女人挫骨揚灰,把骨灰灑滿一身,“你……聞聞,我身上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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