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陸承昊從容一笑:「既然你剛才沒回話,我可當你默許了。」
溫書晗怔了下:「什麼?」
陸承昊有竹:「帶你一起去玩兩局,你給我當個吉祥。」
「......」失策了,陳言肆一定也在那。
不過轉念一想,正好有事要問他,便沒有拒絕。
不多時,已經被陸承昊帶到了南洱山莊。
秋季落葉漫山,遠遠看去層林盡染,不知道今年第一場雪將會何時降臨。
乘電梯上到私人觀景層,金屬門開,踏出電梯,跟陸承昊一起走向不遠的應門。
時隔兩年再次來到這兒,不免有些恍惚。
在旁人面前保持「兄妹」份的代價就是,沒人知道他們在一起過,哪怕分手了都擺不了共同的社圈。
一層休息區沒人,陸承昊揚起音量吸引那幫朋友的注意:「看看,我把誰帶來了?」
音落,複式躍層的欄桿邊上突然探出幾個腦袋,周紀和梁煜澤同時眼睛一亮:「妹妹!」
溫書晗站在琳瑯溢彩的吊燈下,一手別了別肩上的包帶,淺淺一笑,打了個招呼。
周紀一樂,轉頭沖看不見的地方抱怨了聲:「言肆你算哪門子哥啊?真是不把咱妹妹放心上,瞧瞧咱陸,多,時刻想著晗妹妹。」
被吐槽的那人似乎沒有應聲,反正樓下的人是一點靜都沒聽見。
「正好路檸走了,缺人呢這會兒,上來啊妹妹!」周紀逗貓似的在上面勾手催。
陸承昊把車鑰匙甩桌上,不經意問:「走了?」
周紀嘲他:「拜託,您真是貴人多忘事,人家亞區代言人在黎有場秀啊,早飛了,這會兒在雲上呢。」
陸承昊「哦」了聲,心地把溫書晗帶了上去。
他們在玩牌,而牌技一般,暫時沒有下場跟局。
大家還是像以前一樣寵著,給要了杯熱牛,讓在一旁自己玩,有事再他們。
這下真吉祥了。
看了會兒手機,有點無聊,自顧走到撞球桌旁,取出一球桿,不太擅長地搗鼓幾下。
在這個最佳的觀測區域,悄然抬眸在屋裡掃視一圈,沒有陳言肆的影。
他不是在的嗎?走了?
正想著,不知不覺,後一杜松和苦橙香籠了下來。
屏息凝神,回頭,恰好撞上一雙近距離淡漠的眼眸,漆黑瞳仁里倒映微微驚詫的面孔,半垂的眼睫有點倦怠意味,卻在看向的瞬間多了一分強勢。
兩道呼吸攪混了一瞬,連忙將臉扭轉回去,一隻手的掌心抵著球桿頂端,出的痛。
有點不知所措。
陳言肆站在後微弓上,兩手隨意地搭在球桌邊緣,以一個懶散姿態將圈在懷裡,寬闊膛不松不地著後背。
他偏額看著側臉,目緩緩審視而下,停在淡紅的耳垂上。
覺到他呼吸很淡,語氣平緩,像一片薄羽,有意無意地劃過臉龐:「學會了?」
頓了頓,溫書晗心不在焉答:「不太會。」
「那就繼續學。」
不遠有疊摞籌碼的靜,大家沉浸在輸贏對峙的熱絡里談笑風生,似乎都沒注意到這一隅的暗自鋒。
陳言肆不由分說將寬熱的掌心覆上手背,整隻手將包裹住,教用正確姿勢握桿,牽引著往下彎腰,整個人幾乎被他控著,擺出了一個弓瞄球的姿勢。
兩個人的溫近乎疊,溫書晗聽見他勻淡的呼吸聲,一陣又一陣,纏住垂落的髮。
他一隻膝蓋抵在大後側的位置,骨之間隔著一層薄的棉麻料,莫名吞咽了下,心跳悶在口,忽然快了起來。
長桿隔空對準一球。
手裡不,他也還未發力。
遠豎著一面寬大的落地窗,午後溫融的過玻璃灑落,帶著的綠茵氣息,模糊地填滿彼此之間幾乎不存在的間隙。
盯著玻璃看久了,能看到兩人以近似依偎的姿勢印在上面的倒影。
他側臉幾乎上的耳朵,下虛空在肩上,淡金的暈散在他臉龐周圍,讓他眉眼神有些失真,愈加難以捉。
「手別這麼僵。」
他沉聲提醒,熱氣拂在耳廓,肩膀幾不可察地瑟了下。
「張什麼?」他從近旁掠來一眼,角微勾,莫名含諷地說了聲,「不就是普通朋友。」
「......」
早上在盛帆面前,隨口說車裡的人只是普通朋友。
所以他現在提這個是什麼意思。
溫書晗思緒雜,手腕又僵了一分。
陳言肆短促笑了聲,氣音沉出一饒有興味。
「溫書晗,專心。」
第06章 含溫
——砰。
一記直擊。
陳言肆控著的手發力擊球,霎那間,本就不穩的重心被扯了一下,垂落的長髮到他鼻尖,暖香纏繞。
球桿支點抵在他起伏的拳峰一側,被利落擊出的白球桌疾旋,迎上一顆黑球,撞擊聲清脆短促,像心跳在腔里撞出一記暗響。
目標球踉踉蹌蹌直奔球袋而去,手腕里一形的弦倏然到牽扯,被迫使出的力氣竟然有些收不回,整個人僵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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