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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梔撂完話,在保鏢的簇擁下走得氣勢洶洶,一邊走一邊想剛才古裕凡給說的話。
求霍廷琛出面說照片裡的富豪是他,說顧梔沒有傍大款,是他正兒八經的朋友。
還讓態度不能太蠻橫,面對霍廷琛一定要低聲下氣低眉順眼,還最好跪下來求。
顧梔剛才還不覺得,現在越想越滿臉黑線,並且十分氣憤。
霍廷琛一介富婆的夫,多麼卑微的份,竟然要他出面承認自己是男朋友,夫一躍晉升公開男友,哪有這麼便宜他的事!
不能囂張跋扈就算了,還要低眉順眼,沒有尊嚴,甚至要跪下來求?
老娘當準姨太的時候都沒有跪下來求過,想要什麼都是撒個勾勾手指的事,現在還讓跪下來求?;
顧梔越想越想直接回去質問古裕凡你竟然把我看得那麼扁,最後還是忍住衝,想古裕凡沒見識過富婆,暫且原諒他。
顧梔坐上自己的大汽車。
謝余:「去哪裡啊顧老闆。」
顧梔:「霍式公司。」
謝余:「好的。」
顧梔看著車窗外。回憶起在唱片公司樓下的那幾個人。
他們是非常極端的哪一類人,看到報紙後氣得來唱片公司門口堵他,雖然極端,但某種程度上,他們說的那些話,也代表了普通大眾的立場。
普通人看到報紙新聞後估計也是那樣的想法,覺得傍大款讓大款給買房子這件事很丟人,不配演主角明月,讓人失,只不過基本上都是在心裡想著或者寫信到報社去,不會來公司堵。
顧梔想到這裡,一陣頭疼。
先不提究竟有沒有傍大款,即使真的傍了大款,又沒有結婚,霍廷琛也沒有結婚,傍個大款怎麼了?又不犯法。;
而且即使是霍廷琛結婚了,也不犯法。
政府提倡的一夫一妻只是個噱頭,就連他們那些當的誰家裡還沒有幾房姨太太。
再說,哪個人不想嫁個有錢的男人,怎麼到了這裡就了十惡不赦呢?
顧梔沒有想到當明星這麼煩人,當初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古裕凡出唱片,甚至想乾脆撂挑子不幹了,反正又不缺那點子錢。
只是顧梔像如果自己現在說自己撂挑子不幹了,古裕凡下一秒估計就要去天臺跳樓,再者,現在不干,豈不是被別人以為當了逃兵,讓人看笑話。
顧梔臉一沉,呼吸聲變得深重起來。
霍廷琛這個時間應該在上班,要跟這個男人好好談談。
不一會兒,汽車在霍式大樓門口停下。
顧梔站在樓下,抬頭了,樓的外牆頂端有一面很大的歐式鐘錶,在整個洋場,霍式的建築都是最氣派的。;
顧梔抿了抿,想到之前,那一次,自己在樓下孤零零等了三天,想見霍廷琛,結果卻看見趙含茜,被一群人簇擁著進去。
笑了笑,覺得那時的自己可憐到可悲。
也多麼想進去,進去直接找霍廷琛,可是進不去,門口的印度保安攔,裡面的前臺小姐翻白眼,說沒有預約。
顧梔整理了一下心,對後的謝余說:「跟我一起吧。」
謝余:「好。」
顧梔再一次試著進霍式公司,這一次是富婆的份,所以有底氣的多。
顧梔在準備踏霍式門口的旋轉門時,保安慣例攔了。
「等一下這位小姐,這位小姐,請問有預約嗎?」印度保安的中文不是很標準,口音奇怪。
顧梔抬了抬頭,讓保安看的臉:「我來找霍廷琛。」
印度保安一眼就認出這是那個歌星顧梔,然後聽到竟然直呼東的大名,嚇了一大跳。;
顧梔歪了歪頭:「不能進去嗎?」
印度保安一時躊躇,拿不定注意,最後決定把事給裡面的前臺,放下攔在顧梔前的手:「請。」
顧梔直接到前臺:「我找一下霍廷琛,他在哪間辦公室?「
前臺小姐正拿著把小矬子在磨指甲,聽到有人直呼們老闆的名字,立馬抬起頭。
顧梔看著,還是上次那位翻白眼的前臺小姐。
前臺立馬認出這是那個歌星顧梔,看了今天早上的報紙,對著這位傍大款的歌星皺了皺眉。
難道傍大款還傍到霍式來了?也不想想他們東是誰,怎麼會看得起一個歌星。
對於這種人,前臺明顯表不耐,不過還是出一抹虛偽的笑,例行公事地問:「有預約嗎?」
顧梔看到手上戴的富婆同款手鐲,也冷笑一聲,沒有上次那麼低聲下氣:「沒有。」;
剛才在古裕凡辦公室里,忘了給霍廷琛打個電話說要來找他。
顧梔說的還算客氣,語氣平靜:「我要見霍廷琛,我跟他認識,是他的……朋友,你告訴我他辦公室在哪裡,我上去找他,或者是你給他打個電話,說我來找他,讓他下來接我。」
前臺明顯被顧梔的這翻話給驚到了,臉上連虛偽的笑也沒了,怪氣:「顧小姐,我們這是霍式,不是菜市場,更不是什麼娛樂會所,不是你的地盤,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見誰就見誰。」
顧梔聽得秀眉擰。
又重複了一遍,冷冷道:「我再說一遍,打電話給霍廷琛,說我來找他。」
能進霍式工作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只要是霍式的人似乎都帶著高傲屬,所以前臺十分瞧不起面前這種整天拋頭面的歌星,尤其是這種歌星私生活還不檢點,天只想著傍大款的人。前臺翻了個白眼:「顧小姐,我再說一遍,霍總是不會見你這種人的,所以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再這樣,我會讓保安把你轟出去。」;
說完,上下打量了顧梔一番,又翻著白眼補充一句:「像你這樣的人我每天都見多了,人人都說認識我們霍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切。」
謝余首先忍不住了,衝到顧梔前:「你說什麼?!」
前臺看到人高馬大的謝余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立馬道:「保安!保安!」
大堂的保安見狀趕過來,場面一時十分混。
前臺尖著指著顧梔和謝余:「快把這兩個人轟出去!」
謝余攔在顧梔前,保安也認出了顧梔,於是一時沒有下手。
顧梔看著那位保安來後立馬趾高氣昂的那位前臺小姐,克制著不把自己的手包砸到那張虛偽的臉上去,心裡的怒火了又,心裡盤算著引以為傲的工作差不多已經到頭了,正準備轉走,突然聽到有人喊:「什麼事啊吵吵鬧鬧的?」
陳家明剛送完一個客戶,一來到大堂,看到似乎出了什麼事。;
眾人一見到是陳家明,立馬嚇得低頭:「陳書。」
前臺不知怎麼花容失起來,對陳家明哭訴道:「陳書,有人想來找霍總,我說不行就非往裡闖,我攔住就開始鬧事。」
「找霍總?」陳家明皺了皺眉,穿過幾個保安,看向那位來鬧事的人。
與正抄著手,臉鐵青的顧梔四目相對。
陳家明嚇得一差點跌下去,立馬走上前,微彎腰,恭敬道:「顧梔小姐。」
所有人頓時瞠目結舌。
陳家明是他們霍式東兼總經理的首席書,公司幾個經理平時見了他都得給幾分面子,此時,正對著面前的人恭敬彎腰。
顧梔冷冷掃了一眼那位前臺,跟陳家明告狀時花容失的臉此時已經變得青一陣白一陣,稽異常。
然後又看了一眼陳家明,咬了咬牙:「讓霍廷琛給我滾下來。」;
陳家明聽得額頭直冒虛汗,點頭:「是。」
陳家明去霍廷琛了。
顧梔示意讓所有的保安都歸位,然後一步一步,緩緩走到前臺。
笑了笑:「這位小姐,偌大的上海,能在霍式找到一份工作,想必你也很為此驕傲吧,也是,多麼尊貴的前臺,那是我們這些下等的歌星可以相比的呢。」
吹了吹指甲,漫不經心道:「可惜呀,這麼尊貴的工作,馬上就要沒有了呢,以後就還不如我們這些歌星了呢。」
「顧梔小姐。顧梔小姐。」前臺慌得臉慘白,出手想要拉顧梔,被謝余及時擋開。
霍廷琛急急忙忙從樓上下來,看到顧梔,立馬迎上去:「怎麼了?」
顧梔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不理他。
那位前臺小姐似乎又找到了新的救命稻草,轉向霍廷琛:「霍總,我不是故意的霍總……」;
霍廷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陳家明立馬會意,沖保鏢使了個眼,保鏢立馬攔下那位前臺,陳家明笑著讓去辦離職手續。
顧梔氣哼哼地看著霍廷琛,突然想到以前。
如果說是以前,被前臺冷嘲熱諷的時候陳家明出現,陳家明會不會幫,霍廷琛會不會下來接。
不知道,因為人生是向前走的,誰也不知道如果走了另一個岔路,會是什麼結果。
顧梔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很沒意思。
霍廷琛也好,其餘的誰也罷,為什麼不能一開始就對好一點,現在這麼在意,當初為什麼又那樣因為一個誤會就冷,折磨。
這麼有錢,為什麼還要跟霍廷琛這個狗扯在一起,好馬還不吃回頭草,怎麼因為一點點花里胡哨的禮和討好就讓他親了,讓他牽了,讓答應獨寵他了。
至於那些糟心的報紙,怎麼寫怎麼寫,這人本來也不怎麼高尚,只有壞一點和更壞一點的區別。;
顧梔深深看了一眼霍廷琛。
「沒什麼。」說完,轉就走。
霍廷琛有些懵,立馬拉住顧梔胳膊:「走,有什麼事跟我上去說。」
顧梔掙著胳膊:「我不要,你放開我!」
霍廷琛知道這反應就一定是有事,更不肯放了,又掃了一眼正往他們這裡看的人,耐心地哄:「乖,跟我上去好不好?」
顧梔掙得激烈:「你拉著我幹嘛,我不要上去,你放開我!」
霍廷琛不想在這裡吸引太多目,於是乾脆心一橫,上前一步,蹲下,直接把顧梔扛了起來。
顧梔一陣頭暈目眩之後發現自己跑到了霍廷琛肩膀上,踢著小扭著子像一條砧板上的魚,一邊用拳頭捶霍廷琛的後背一邊罵:「你放我下來,他娘的你放我下來!」
顧梔覺得這個姿勢十分不友好,屁朝前不說,還不敢得太厲害,穿的是旗袍,開叉開的高,怕自己走。;
霍廷琛沒有答,直接在一眾瞠目結舌的目中扛著顧梔上樓。
謝余見自己老闆被帶走了,立馬想追,結果被陳家明攔住。
顧梔憋著一口氣,最後也乾脆不掙了,小臉因為腦充而憋得通紅,任憑霍廷琛扛著爬樓梯,上樓,用腳踢開辦公室的門。
霍廷琛隨意用腳勾上門,走到辦公室里沙發前,蹲下,把顧梔穩穩地放在一張單人沙發上,用手墊著後腦,防止磕到頭。
顧梔坐到沙發上後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深呼吸了幾口,然後對著霍廷琛怒目圓睜,牙齒磨得咯咯的響。
霍廷琛在面前蹲下,問:「怎麼了?」
顧梔不說話,依舊對著他磨牙。
霍廷琛有一種預:「你是不是想打我?」
顧梔:「我想直接滅了你。」一想起來自己剛才是那樣被像扛麻袋一樣扛上來的就怒火中燒,又恨自己的斷子絕孫腳已經被這男人破解了,這輩子只跟娘學了這一招,秦淮河的婊子們在遇到變態客人時的保命招,還沒有新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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