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後日是周國公府四小姐的十六歲生辰宴,你記得到時候隨夫人和慢聲一同去赴宴。”寧昌侯無奈地重複一遍。
簡輕語不想去,可礙於要做個乖巧懂事的兒,不太好直接拒絕,想了想後委婉道:“不是說聖上病重不好太鋪張高調麽,咱們貿然前去參加生辰宴,會不會不太好?”
“放心吧,這次生辰宴是以為聖上祈福為主,屆時夫人小姐們抄寫經幡,再由周國公夫人送去宮中,不會有人說什麽,”寧昌侯悉心叮囑,“四小姐與慢聲未來夫婿周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與侯府關係近得很,慢聲和震兒都會去,你若不去,怕是不太好看。”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簡輕語也不好再拒絕,隻得點頭答應下來。
寧昌侯頓時高興了,從懷中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遞給:“這個你拿著,去買兩好看的裳和頭麵,本想人來給你定做,可周國公府的邀請函來得急,時間上來不及,隻能委屈你了。”
說完對上簡輕語含笑的眼眸,頓了一下不自然地補充,“若不想穿得太豔,就買素淨的,大大方方便好,你生得好,穿什麽都好。”
“知道了,謝謝父親。”簡輕語將荷包接了過去。
“好好好。”寧昌侯連道幾聲好,實在沒什麽話說之後,便找理由離開了。
簡輕語看著手上的荷包,無奈地歎了聲氣。
既然答應了,也接了荷包,便總要做做樣子,顯得自己對此事上心些。傍晚不那麽熱的時候,上英兒乘著馬車,便朝著街上去了。
白日裏太熱,除了做生意的鮮有人出門,到了這個時候街上全是出門放風的百姓,盡管他們小心避讓,馬車也有些寸步難行。
馬車外是還算清涼的風,馬車裏則是沉悶的空氣,簡輕語忍了半天後,終於不了了,戴上麵紗帷帽,馬車在一個巷子口停了下來。
“大小姐,真要走著去嗎?”英兒遲疑。
簡輕語從馬車上下去,扭頭朝手:“來吧,車夫在此等候,咱們買了東西便回來。”
英兒哪敢讓扶,趕自己跳了下來:“那好吧,我們可要盡快回來才好。”雖說京都治安極好,可小心些總歸沒錯。
簡輕語笑著答應,等站穩後便一同朝街上走去。
京都城禮教雖嚴,但也沒到不子上街的地步,因此這個時候的胭脂鋪鋪,都聚集了不姑娘。
簡輕語帶著英兒到鋪時,裏頭簡直門庭若市,以至於還特意問一句:“確定這裏是最好的鋪嗎?”
英兒一看就知道在想什麽,忍著笑回答:“確實是最好的,公主郡主都來過的地方,這裏最便宜的一件裳,也頂得上尋常百姓家一年的吃喝了,隻不過京都的富家小姐太多,所以每天都十分熱鬧。”
簡輕語嘖了一聲,表示不太理解。
兩人進去後,英兒本想替好好挑挑,簡輕語實在不喜歡,幹脆隨便拿了兩件便去結賬了。如英兒所說,這裏的裳確實不便宜,兩件便幾乎花空了的荷包,隻留下兩小塊銀子。
“大小姐逛街也太省心了。”英兒抱著裳出來時慨。
簡輕語隨口敷衍兩句,扭頭看到旁邊一家藥堂,眼睛一亮,直接走了進去。英兒見狀暗道一聲糟糕,趕追了過去:“大、大小姐,咱們該回去了,天都快黑了。”
“還早呢,我選些草藥回去給你磨藥丸子吃。”簡輕語說著,向夥計報了幾個藥名。
英兒哭無淚:“奴婢沒事吃藥丸子做什麽?”
“強健呀,放心吧,我到時候給你加幾味清熱解毒的,保管你整個夏天都不會中暑。”簡輕語說著,又要了清熱解毒的草藥。
英兒勸不,眼睜睜地看著簡輕語買了一籃子草藥,視若珍寶地拎著出門了,再看看自己手裏價值不菲的,認命地跟了出去。
兩人在藥堂耽擱的時間不算短,從裏頭出來時天已經黑了,街上的人也了許多,隻剩下商販在賣。
主仆二人一前一後地往馬車的方向走,越走邊的行人越,英兒心裏張,忍不住想催簡輕語快些,結果還未說出口,旁邊的巷子裏突然衝出一個高大的男人,直直地倒在了們腳前。
簡輕語下意識拉著英兒後退一步,正要轉跑,就看到男人一隻手死死捂著小腹,黑的從他指中溢出。
“你中毒了?”醫者仁心讓簡輕語停下了腳步。
男人聽到聲音艱難抬頭,溫潤清俊的臉暴在月下:“姑娘,在下被賊人暗害,可否請你附近的兵前來?”
說罷,艱難從懷中拿出一塊不起眼的令牌,勉強舉到半空。
他聲音暗啞艱,顯然在忍耐劇烈的痛苦,可饒是如此,也秉持良好的教養,不不慢地同簡輕語說話,他態度恭謹有禮,看似尋常書生,可一月白矜貴錦服,和腰間看不出價格卻目生輝的玉佩,一看便是非富即貴。
英兒拉了拉簡輕語的袖子,用眼神求別多管閑事,男人見狀苦笑一聲,掙紮一下勉強扶著地坐起來:“是在下逾矩了,抱歉。”
簡輕語抿了抿,從他手中拿走令牌,英兒頓時一陣絕。
簡輕語扭頭將令牌給:“方才我們經過的地方就有兵,你去請他們過來吧。”
“……那您呢?”英兒懵了。
簡輕語被帷帽遮住的臉上表鄭重:“我得先為他解毒。”
英兒:“……”
男人看向簡輕語懷中的草藥,眼底閃過一激:“那便多謝姑娘了。”
英兒:“……”
簡輕語蹲下,將剛買來清熱解毒的草藥一一拿出來,一抬頭發現英兒還在,當即皺起眉頭:“還愣著做什麽,趕去人吶。”
“……大小姐,要不您去兵吧,奴婢去大夫,您覺得如何?”英兒怕自己將兵來,大小姐就把人給治死了。
“我就是大夫,還什麽大夫。”簡輕語頭也不抬道。
男人聞言頷首,一臉溫和:“我相信姑娘。”
英兒:“……”沒救了,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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