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抱怨道,「冷死了, 親的要不我們別去拜什麼觀音了吧,這種都是假的,而且山上指定更冷!」
生不樂意了。
「你懂不懂啊, 雲山的觀音很靈的!每年都有好多人來還願,知道什麼心想事嗎!」
後來,男生還是不願地跟著生走了。
清瑤抬頭。
看向遠雲山,立於最高的觀音像。
心想事嗎?
-
室外溫度很低,清瑤在外面走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進屋的時候,聽到李欣欣的房間裡外放著音樂。
還有打電話的聲音。
「我都說了我知道了,媽,你就別老是嘮叨了!」
「我有跟好好說話呀,但是不理我我有什麼辦法,人家是淮城人,眼界可高了。」
「你都不知道,洗個碗要用掉多水!真的!水龍頭一直嘩啦啦的都不停的!」
「還有啊,你知道晚上打空調要打多度嗎!二十八度!一晚上要用掉多電啊!」
清瑤微怔。
關上門,發出輕微聲響。
房間的李欣欣見回來了,倒也沒有被撞見的慌,反而不慌不忙地走過來,把自己臥室的門關上了。
「砰——」
聲音明明沒有很大,清瑤卻微微震了下。
-
另一邊,南灣別墅。
臨近過年,公司事務不多,顧謹深也能稍作休歇。
晚上,顧謹深回了南灣吃晚飯。
汽車開庭院後,顧謹深下了車,司機則去車庫泊車。
回來的時候天已晚,今夜依舊沒有星,只有南灣湖偶爾吹來稍涼的夜風。
站在這裡,能看到別墅二樓的琴房落地窗。
平常這個時候,窗戶里應該是亮著的。
小姑娘會安安靜靜地坐在窗前練琴,琴聲婉轉聽。
然而現在,就像是夜幕中藏起來的星星一樣,不在了。
沒有孩,也沒有琴聲。
顧謹深在照明路燈下站了會兒,提步往屋裡走去。
餐廳已經備好晚餐,座之後便開始用餐。顧天會問一些公司里的事,偶爾說道幾句顧連銘的不是。
似乎和平常沒什麼不同。
用餐間隙,顧天隨口提了一句。
「今天我和清瑤打過電話了。」
顧謹深稍頓,沒說話。
「說在那邊好的,倒也沒說要回來。」
顧謹深還是沒接話。
顧連銘聞言話道,「看來清瑤姐姐在那邊住得開心的啊!那是不是就留在雲城不回來了啊?過完年也不回來了吧?」
顧天沒應聲,只是兀自說,「說到底畢竟是那孩子的媽媽,瑤瑤留在雲城也是理之中。」
顧謹深忽而覺得煩悶。
滿桌菜餚也沒了胃口。
下一秒,筷子被擱在了桌子上。
有些重。
顧天和顧連銘都下意識地看向他。
空氣中短暫地安靜了兩秒鐘。
顧謹深起,「你們慢用。」
隨之邁步上了樓。
書房有些昏暗。
房間的吸頂燈沒有開,只有書桌上一盞金屬檯燈亮著。
顧謹深坐於桌前的沙發上,筆記本電腦屏幕散發著幽幽亮,映照在他的臉上。
金邊眼鏡上,淺淡的澤流轉。
他拿出手機,定位了雲城的天氣。
天氣預報顯示雲城這幾天有雨,氣溫很低。
看了片刻後,他又合上手機。
室靜謐,電腦屏幕的文檔打開著,標閃,一個字也沒有。
顧謹深就這麼一直看著空白的文檔,出神良久。
不知道在想什麼。
-
雲城的那場雨下了很久,直到除夕夜的前一天也沒停。
小年夜這晚,張英夫妻倆也休了假,沒去大排檔做生意,應該要年後再開張了。
清瑤坐在臥室里看書。
隔著門,能聽到客廳里電視的聲音。
李欣欣正說著話,「爸,這個核桃的殼沒有開,你幫我弄下呀。」
「沒開殼就不要了換一個,這邊還這麼多呢。」
「我就要這個,你幫我弄下呀!」
「哎呀你自己弄去。」
接著是李欣欣的嗔聲,「媽!你看爸又欺負我了!」
清瑤盯著那一頁書許久沒翻頁,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直到房門被敲了兩下,的思緒才逐漸回籠。
張英站在門口,「瑤瑤,要不要出來看會兒電視?」
點頭。
電視仍舊繼續播放著,畫面一幀一幀閃。
客廳里的氣氛,在清瑤坐下之後忽然安靜了下來。
電視裡主角和男主角在吵著架,張爸正把剝好的核桃放在李欣欣面前的餐巾紙上。
張英塞了幾個核桃在清瑤的手裡。
「瑤瑤,吃點核桃吧。」
道了謝謝,放在手裡,沒吃。
客廳里的氛圍安靜,像是因為自己打攪了其樂融融的家庭氛圍,而讓覺得局促不安。
盯著電視屏幕,卻不知道在播放什麼。
不知道自己在客廳坐了多久,可能很長,也可能很短。
清瑤跟張英說困了,先回房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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