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星見齊景澄抱著籃球,還在暴汗的脖頸正隨著呼吸起起伏伏著,好像還在做著思想建設。
周祈星淡然一笑,直接將他手裏的籃球往下一拍。
籃球底彈起時,周祈星一個側已經運著籃球繞到了齊景澄後,往籃球框上一拋,幾乎完的拋線隨之落下。
三分。
而已經被周祈星鬆開牽引繩的七七,在籃球飛出去的時候,也立馬蹦躂著小短屁顛屁顛去追球。
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的齊景澄,由衷道:“籃球好。”
周祈星:“還好,很久沒打了。”
齊景澄眉梢輕挑,“我懷疑你在凡爾賽。”
畢竟從周祈星這次運球投籃所展現的能力,一看就是個厲害的得分後衛,或者小前鋒。
如果真和他比籃球,最後誰輸誰贏尚未可知。
甚至說,他還可能會是較為弱勢的那一個。
畢竟籃球於他而言是業餘好,他在水裏如魚得水,在地上可就不一定了。
要知道,當初他一開始提出的比賽項目是籃球。
可周祈星偏偏要的比的遊泳。
此時,周祈星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半蹲下子,眉眼溫的,張開著手,接應著正用腦袋將籃球滾呼呼頂回來的七七。
齊景澄見他這樣,更苦了,甚至還生出了自慚形穢的心思。
齊景澄:“為什麽要和我比遊泳。”
周祈星了七七茸茸的腦袋,將籃球重新拿上手後,轉頭看向齊景澄,笑著道:
“來一把?”
“來一把告訴你。”
齊景澄咬咬牙:“來!”
繁星點點的夜空,一兩頭尖尖的彎月高掛。
國慶過後的夏末,夜晚的微風都帶著拂麵的涼爽。
燈火通明的天籃球場上,一黃一灰兩道高大影在紅綠相間場地上來回角逐奔跑。
球場旁還有著一隻茸茸的拉布拉多,也在忙碌的來回跟著奔跑。
這場比試無人觀看,也無人計分,更無人喊中場休息。
兩人就跟上了發條似的,不知疲倦,追得熱火朝天。
就連陪著兩頭來回跑的七七,都累得趴在休息長椅旁,吐著舌頭大口氣。
兩位年哪怕汗流浹背,都還在咬牙堅持著。
直到最後,早在周祈星來之前已經打了許久的齊景澄,率先疲力竭,雙發的坐在了籃球場中心,擺爛得一腦躺了下去。
“不行了不行了。”
“你贏了。”
周祈星也站在了他邊,雙手撐在膝蓋上,彎著腰,大口著氣。
齊景澄側著頭朝他示意了下邊,“躺啊,躺下了休息一會。”
周祈星垂眸看了下剛才已經踩過了無數遍的地板。
“髒。”
齊景澄嗤笑了一聲,雙手疊撐在了後腦勺,躺得格外悠然自得,頗有種“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架勢。
最後甚至還嫌棄地看了周祈星一眼。
“切,你就是沒種。”
周祈星:“.......”
到底是十八年華氣方剛的年,明知道齊景澄是故意激他的,可他還是毫不猶豫地跟著他躺了下去。
清遠到底是二三線城市,沒有帝都來得繁華,可好就好在空氣清新,氣候宜居。
就這樣躺在地上的舉,也是他第一次做,他喜歡天文,也喜歡通過天文遠鏡看星空。
這滿天的星辰,更是周祈星在帝都鮮見的景。
七七見主人突然躺下,激地起跑了過來,見到周祈星沒事,也跟著躺在了周祈星旁。
隻聽旁傳來了齊景澄由衷讚賞道:“你很優秀。”
周祈星:“我知道。”
齊景澄朝他翻了個白眼,“.......你這話我沒法接。”
周祈星轉頭看了他一眼,笑著道:“教的。”
僅僅隻說了一個“”,齊景澄便已經知道了是誰,哭笑不得。
齊景澄:“我知道,這很像的作風。
其實說得很對,別人敢誇你,無論真心或是客套,亦或是嘲諷,你隻需要大大方方的全部接。
什麽謙不謙虛,客不客套的不重要,隻要你自己覺得他們誇的都是你應得的,就足夠了。”
說著,齊景澄笑得釋然:“我誇你,也是你應得的。”
這次,周祈星並沒有接話,也學著他,將手枕在了後腦勺,安靜聆聽著齊景澄說話。
齊景澄苦地笑出了聲。
“真的不甘心的。”
“從兒園就喜歡了,整整十五年。”
“其實,早在我第一次初二的時候跟表白,就已經毫不留的拒絕了我。”
“我一直相信烈怕纏郎這個說法,隻要我堅持得夠久!”
“表現得足夠真誠!得足夠深!”
“總有一天會看得到我。”
“可卻忽略了小寶很早之前就跟我說過的一句話。”
“這麽多年要是喜歡我,早就已經喜歡上了。”
周祈星聽著齊景澄明亮的嗓音裏明顯忍著哭腔,下意識側過頭不去看他。
齊景澄下意識著手臂,橫在了臉上,蓋住眼睛。
“你知道嗎?今天看完績後,朝著你笑的那個樣子,我從小到大就沒有看過。”
“在那時候,我就知道,哪怕我績考得再好,超過你多分都沒有用。”
“我輸了。”
“徹徹底底的輸了。”
周祈星苦笑道:“我其實也沒贏。”
齊景澄哽咽道:“比我好多了,也比我有機會多了。”
齊景澄:“其實,我這些天一直在挑你的病,可我發現挑來挑去,我的病比你多多了。”
“選擇你也是應該的。”
齊景澄快速抹了把眼淚,重新將手枕在了後腦勺,重重地吐了口濁氣,釋然著說道:
“你讓我當大哥吧,我把大寶讓給你。”
“?”
周祈星微微挑眉,轉頭詫異地看向他。
雖然齊景澄笑得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可周祈星還是看到了他的眼底裏,除了痛苦,再無其他。
本就不是為了個所謂的“大哥”名頭,而就果斷選擇放棄心上人的人。
周祈星知道,他隻是需要一個臺階,更知道他對的將會從這一刻起,將會徹底深埋心底,不讓所有人發現。
此刻,周祈星仿佛在齊景澄上看到了他之前暗時候的影子。
那種不求回報的暗,直至生命最後一刻,不死不休。
周祈星抿了抿,才開口問道:“值得嗎?”
齊景澄:“值得。”
值得。
一直都值得。
兩人皆是一語雙關,說完更是心照不宣得不再說話。
整個籃球場上隻剩下了微的呼吸聲,心跳聲,以及那從籃球場外的幾顆楊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聲音。
最後,還是齊景澄率先打破了僵局。
“你是從什麽時候喜歡上大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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