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心靈應,席青泉打來電話,開門見山就是一句:「你不是都洗澡睡覺了嗎?這麼晚,又去哪裡了?」
封閉的室,雖然許亦為防尷尬打開了電視,但那聽筒里傳來的微弱聲音依舊算得上突出。
許亦出手:「要不我來解釋?」
席悅還沒做出反應,電話那端的席青泉立刻暴起:「誰?誰在說話?你大晚上跟誰在一起呢。」
......
許亦直接做主把手機拿了過來,按了免提,然後起朝窗邊走去。
其實事並不難解釋,反正他在席青泉那裡的人設始終是一致的。
他三兩句解釋完了自己的機,沒別的,就是單純為了見見席悅,說到很喜歡的時候,這份無堅不摧的坦誠反倒讓電話那端的席青泉說不出話。
「你這小子......」席青泉沉聲說道,「你能喜歡多久,能保證自己不會變心嗎?」
席悅從手機被拿走開始,就開啟了順風耳模式,人雖還坐在沙發上,但耳朵早就朝後支了起來,這會兒斷斷續續聽見席青泉的問題,心口不由地被揪。
說實話,這兩句明顯是沒什麼意義的廢話,可沒有哪個孩會在告白時不好奇這兩點。
轉過上,悄咪咪看過去。
許亦朝向窗外的路燈,嗓音沉靜:「席叔,這兩個問題我沒法回答。」
「為什麼沒法回答?」
「我說我會喜歡一輩子,您肯定是不信的,我只能說,悅悅是我長那麼大以來唯一喜歡過的生,遇見之前,我沒想過這輩子一定要結婚。」
席青泉沉默著,幾秒後才開口:「你還想過跟結婚?」
「席叔,我不知道我這樣說您能不能理解——」
「我覺得喜歡一個人,就會不由自主地考慮未來。」許亦說到這裡,轉頭往回看了眼,對上席悅還沒來得及掩飾的好奇眼神,虛勾角繼續補充,「當然,我沒有想要著悅悅選擇我,席叔,我今天過來,只是單純想要見一面而已。」
席青泉無話可說了,默了幾秒,又問:「你們現在在哪兒?」
許亦面不改:「飯店包廂。」
「現在送回來,」席青泉語氣稍頓,「你倆要是有話,就在小區門口說。」
「好。」
棘手的通話終於結束。
許亦轉過,正對上席悅灼灼目。
「你撒謊了。」角翹了起來,「原來你也有不敢說的話啊。」
許亦如有若無地勾了下角:「我這識時務者。」
面對心上人的長輩,他立場尷尬,能說的話實在不多,若是為了減麻煩,那麼撒一些小謊也無傷大雅。他從沒打算帶席悅來酒店之後一定要做些什麼,可別人無法辨別你的真偽,這種況下他比較認可席悅常說的那句話,多一事不如一事。
「走吧。」他撈起自己的手機,「送你回去。」
席悅直勾勾地看著他:「你不想知道我的答案了?」
許亦指尖頓住。
他原以為會持續裝傻。
明晃晃的燈下,無法言說的曖昧氣息在兩人之間瘋狂蔓延。
席悅拿起自己的手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許亦垂眼看,似有所地眨了下眼睛,然後,驀地笑了。
「我想知道,」他揚著調子,語氣卻淡,「可你想說嗎?」
席悅自己鼓起勇氣,不錯眼地盯著他看:「你應該知道了吧。」
許亦仰面笑了一聲,隨後好像沒有辦法似的,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知道沒有用,只有你自己說出來,我才相信。」
席悅明白他的想法。
四目相對,也覺得自己該做出些表示。
「那你把手出手。」小聲說。
許亦那是以為是想要在他手心上寫出答案,無奈地應了聲「行」之後,他將右手遞了過來。
遞過去之後,他還混不吝地說著:「我怕我不識字,你得寫大......」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那隻握上他的手突然上抬。
直到到的臉蛋,許亦剩下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裡。
席悅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眼皮紅得像是被蒸汽熏過似的,聲音也微微抖。
「許亦,我其實不知道......我到底喜歡你多,但我喜歡跟你在一起,也喜歡......你那麼喜歡我。」
許亦垂眸看著這一幕,結不自覺滾了一下,可他依然抑制著自己的緒,啞聲開口:「那你願意......」
「我願意。」席悅緩慢抬頭,將他的手放下,改十指相扣後再度開口,「我之前說我不想談,那會兒確實是因為孟津予讓我對談產生畏懼,我不確定你是不是對的人,所以從來不敢考慮這方面的事。」
「那你現在確定了?」
席悅搖搖頭:「還是不確定。」
許亦覺得有些好笑:「那你還答應我?」
「就算我還沒有完全確定——」
席悅抬眼看向他,脆生生的語氣里蓄積了一些勇氣:「我還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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