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是舉報他媽呀。」周楠順著的話分析,「而且他爸媽也已經離婚了,而且我聽我哥說,他爸當年還想著讓他們娘倆淨出戶。」
聽到這些,席悅的心很複雜。
雖然神上已經將自己和孟津予完全切割,可是聽到曾經用心喜歡過的人經歷了各種意義上劇變,心中還是不免唏噓。
所以之前的覺都是對的嗎?
孟津予從來都不是什麼以怨報德的謙謙君子,他心裡醞釀著仇恨,早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溫和大約只是他慣常矯飾的假面。
那場匆匆談話的末尾,是周楠的母親下樓找。
周楠說下個月要和本科同學一起去濱城玩,席悅問過時間之後,倆人就此分別。
席悅獨自坐在長椅上發呆,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很想見見許亦。
人這一生會做多錯誤的選擇,後知後覺地害怕自己會再次看走眼。
時間已經是傍晚,天邊晚霞瀰漫,橘紫的映在臉上,讓本就張的臉蛋上冒出一層虛汗。
席悅拿出手機,給許亦打了個視頻通話。
這行為算得上冒昧,但此刻的真實想法就是,想見他,就算只是聽他說幾句話也好。
視頻通話打過去,不到十秒鐘就被接起,屏幕中出現的畫面是仰視角度下的許亦,他拿著手機,正在關會議室的房門,畫面搖晃了數秒之後,他坐到了椅子上。
四目相對,席悅的神智回籠。
「我打擾你工作了嗎?」
「沒有。」許亦看著繃的小臉,「發生什麼事了?」
席悅搖搖頭:「沒事,就是想看看你在幹嘛。」
許亦靠向椅背,若有若無地笑了一下:「那我懂了。」
席悅看著他的淡定表,問道:「你又懂什麼了?」
許亦將手機拿遠,讓自己的臉全部鏡之後,才笑著開口:「想我了。」
不是試探的語氣。
是篤定。
往日席悅可以吐槽他神經,可此時此刻,心事被完全猜中,完全無法辯駁。
「許亦。」輕聲喚著他,按了下手機屏幕,「公司今天忙嗎?」
「還行。」許亦稍稍挑眉,「你關攝像頭幹嘛?」
兩個小方框裡只有許亦這邊還有畫面,席悅的那個小方框裡是的頭像。
「我不好意思。」
「那我也關了。」
「別——」席悅這時開始耍起了無賴,「你不能關。」
許亦起眼皮,眼底裹著淡淡的笑:「想看我就直說。」
見他老老實實地看著屏幕,席悅這才慢騰騰地開口:「我後天下午回去。」
許亦深深地看一眼,終究也沒說什麼:「好,我去接你。」
「不用,你就好好工作。」
「哦,那行。」
「你吃晚飯了嗎?」
許亦失笑:「這才幾點?」
「五點半。」
「那你吃了嗎?」
席悅剛想回答,手機屏幕正上方來了條微信,席青泉喊去醫院對面的小館子吃飯。
「我現在就要去吃了。」
許亦撥了下頭髮:「吃完呢?」
席悅起往住院部大樓走,邊走邊說:「吃完陪小姨和表哥說說話,我就回家了。」
「行,那你去吧。」
電話掛斷之後,席悅已經將孟津予的家變拋之腦後。
的心確實不大,不能像孟津予那樣同時住下兩個人,惦記了一個人之後,就沒有力再去惦記旁人了。
-
吃飯的時候,小姨也去了。
飯桌上,席青泉毫不避諱地談起許亦,小姨這才知道分手的事。
小姨脾氣好,沒有痛斥孟津予,只是著的手心疼傷心了。
席悅搖搖頭,說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席青泉問什麼時候回去,席悅說後天。
「你哥這裡也沒什麼需要心的了,你也做不了什麼。」席青泉看著,「要不你明天回去吧,別耽誤工作。」
席悅著筷子,給小姨夾了一塊排骨才淡聲開口:「清明節都沒回來,後天早上得去看看我媽。」
後天是鍾玫的祭日,席青泉本來以為忘了,就沒提,沒想到都記得清清楚楚,默了默,才沉聲開口:「那你請好假了嗎?」
席悅嚼著裡的芹菜,理所當然地點頭:「肯定啊。」
小姨拍拍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三個人吃完,又回了病房坐了會兒。
席悅本意是想陪表哥聊天解解悶兒,誰知道他瞞著小姨了個朋友,好像是他讀研時期的同學,倆人一直異地來著,失聯幾天,把人家嚇壞了,表哥下午剛能拿手機,就馬不停蹄地發了消息過去。
這位未來嫂嫂來得突然,據說買不到火車票和飛機票,還是包車過來的。
晚上九點半才到達病房,小姨不想打擾人家小兩口聊天,就點了餐,給他們留下護工,然後和席悅一起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小姨一直在抱怨自己太差,如果不是需要人照顧,表哥也不用回來工作,又瞞著談了個異地,心裡不知道有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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