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莫名其妙著,手上多出來的一套餐被拿走。
許亦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懷裡還夾著一條煙,大概是飯館老闆塞的,席悅剛剛經過樓下時,還看到那個大叔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許亦客氣說不用,噙著煙也不點燃,明明打眼一瞧便是清瘦年,可倚在門框上和中年男人談笑風生時,渾上下又著遊刃有餘的自如和懶散。
他將餐拿走,放在了門口的茶壺柜上,再回頭時,語氣隨意:「這飯館從大廚到服務員都是聾啞人。」
席悅手上一空:「......啊?」
怪不得從進門時,看到的服務員都不說話,穿越人群時低著頭,上菜撤盤也很安靜,那會兒還以為是訓練有素。
許亦將那條煙丟給桌對面的男生,眾人一擁而上瓜分乾淨,鬨笑著說「嚯,金砂,謝我亦哥」,許亦沒應聲,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席悅旁邊,叮囑方迪,老闆估計要給他們免單,一會兒結束讓去前臺,無論如何也把帳付了。
方迪點頭稱好,然後繼續投到酒水之爭中。
只有席悅坐在原地,想起別的,抬頭看他:「所以你幫他們做了線上點單的小程序?」
許亦說他長是真沒說錯,椅子都往後拖了半米了,膝蓋的位置依然和席悅齊平。
「那麼關注我?」他這會兒又沒了和中年人寒暄時的,眉峰稍挑,眼睛微微瞇著,明正大地傳遞著自的訊號。
「......我是聽迪迪說的,誰關注你了?」
席悅移開視線,然後就聽到側傳來的輕笑:「行,那是我關注你。」
「什麼啊?」
許亦拿出手機,看一眼,語氣又切換到正經模式:「你報告我看了,核心玩法分析得很不錯,但《迷失雲合》是長型的戰鬥,數值驗上的後續提升很重要,這點你不多。」
涉及工作,席悅一下子神起來:「怎麼是你看的?」
「代澤今天有事提前走,他沒空指導你,就轉發給我了。」
許亦將手機放在桌面上,當著的面打開微信,骨節分明的手在屏幕上,那一閃而過的對話列表中,席悅捕捉到「梁茉莉」三個字。
席悅無心探究他人私,剛想移開視線,許亦找到了代澤轉發給他的報告,點開之後,把手機推到面前。
涼菜陸陸續續上桌,包廂人生鼎沸,酒瓶和碗碟的撞聲夾雜其中,許亦嗓音清澈,食指指向報告中的一個分類標題,慢條斯理地開口。
「數值驗上的變化,包括次日提升和後續提升都需要有的,以便對怪的量和玩家長的數值進行更細的設計,做數值就是做驗,這也是遊戲設計的關鍵之。」
這幾天的書並沒有白看,雖然他說得很專業,但席悅還是聽懂了。
「數值提升我有記錄的,但因為我代的是新手玩家,玩家一般只會有模糊的覺,所以我就沒在報告裡寫,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把我之前的記錄和發給你看。」
這話說完,換許亦意想不到了。
他剛在來的路上看了這份報告,說實話已經超出他的想像了,席悅並沒有任何程序基礎,也沒接過什麼遊戲項目,底層邏輯只靠文字理解,卻只用了短短三天時間做出這幾頁分析,點燈熬油都不一定能如此面面俱到。
「我現在整理一下,」席悅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馬上就能發給你。」
說完就低頭劃拉手機,脊背微微彎著,許亦垂眼看,俯視的角度,幾乎能捕捉到長睫影下的淡青灰。
「不急。」他偏過上,視線落在剛上的菜上,「你明天再弄吧。」
「哦。」席悅頭也沒抬,「那我明天發給代澤看了哈。」
目突然失去焦點,許亦的腦海中冒出一首詩,什麼「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文縐縐的,不知道是在跟誰討論。
「你和代澤很嗎?」他語氣隨意。
孟津予剛好發了消息過來,席悅順手回他:「之前見過,不怎麼。」
「哦。」他不說話了。
回完消息,菜也基本上齊了。
許亦坐的位置是祁統的,等他上完廁所回來發現被占,剛想說些什麼,許亦從兜里掏出了一包煙,大約是他私藏的,倆人嘀嘀咕咕地說了兩句,祁統拿著煙坐到了對面。
席悅沒管他們,因為方迪開始給安利這個餐館的拿手菜,糖醋裡脊、蒜泥白、涼拌鯽魚、土匪豬肝......
把控著轉盤,讓一盤菜停在面前:「他們家腸特別乾淨,快夾幾塊,不然一會兒又被他們搶。」
席悅道了聲謝,剛想去夾,就看到了腸旁的黃豆。
席悅小時候對豆類嚴重過敏,幾乎達到了重度三級,連醬油耗油都不能吃,後來是父母帶跑了好幾家醫院,用了個「系統敏法」才慢慢降至一級。
可即便如此,黃豆也是食的。
放下筷子,憾地看向方迪:「我吃不了黃豆。」
方迪睜大眼睛,似乎理解不了:「為什麼?」
「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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