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是要進宮面見太后娘娘?”
從凌云苑走出來后,邊的小廝試探著開口。
卻見隗若沉思了片刻,“直接回府吧。”
直接回府,想來太后娘娘也會明白郭小姐的態度。
“方才您和郭小姐在屋子里說了什麼呀?”到底是最信任的小廝,隗若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大人,奴才只是想著郭小姐是否就是日后的夫人?”
“事沒有眉目之前不得說,免得壞了郭小姐名聲。”
“依奴才來看,郭小姐是個心堅韌之人,大人,只怕是不會隨意就點頭的。”
小廝的話讓隗若雙眼微瞇,是啊,郭思鳶......可不是個隨便就會答應的人。
方才臨走時他分明清楚地看到郭思鳶眼中有嘲弄的神。
“世間事本就靠緣分驅使,若是有緣無分,無論如何也不會有好結果的。”隗若輕輕的呢喃著,不知是在說誰,也不知在指什麼。
“我倒是希拒絕。”
“什麼?”隗若的聲音太輕,小廝都有些聽不清楚隗若的話。
隗若扯了扯角,不再多言。
他只要擺出愿意親的姿態,太上皇就不會一直盯著他。
昭寧宮。
得知隗若從凌云苑出來直接回府的消息后姜瑜頓了頓,“倒也是在意料之中。”
“母后,先生的婚事能嗎?”
顧清衍耳朵一便聽到了姜瑜這邊的對話,連忙跑了過來,“我之前嘗試著在先生面前提及郭小姐,先生也沒有反對的樣子。”
“縱使隗若不反對,那也不能強迫思鳶。”姜瑜眉頭皺了皺,“這件事先擱置,免得耽誤了思鳶春闈,待春闈后若還是不愿,就再另給隗若尋合適的人選。”
“孩兒覺得母后說得對,父皇,您說呢?”
顧清衍放大了聲音,扭頭看向顧臨,只見顧臨直直的朝著姜瑜走過來,“男婚嫁,不能強迫,按照你母后的意思辦吧。”
聽到顧臨的話后,顧清衍微不可見的松了口氣。
......
另一邊,回到隴右的裴家父也過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年。
跟以往唯一不太一樣的是,裴芷越發的不出院子了,整日窩在院子里的側屋制藥,有的時候就連裴堅都不出來。
“芷兒。”
裴堅這一次臉明顯有些難看,“你為主,裴家有諸多事務等著你去理,可你卻一門心思扎在這里制藥,你讓為父怎麼高興的起來?”
“父親,孩兒只是過年這幾日呆在這里。”
裴芷輕笑著,表同往常無異。
“真的?”裴堅看著裴芷的模樣,心里也有些不準裴芷的想法,這讓裴堅有些煩躁,他不喜歡這種事離掌控的覺。
“孩兒怎麼會騙父親呢!”
裴芷看向裴堅,“父親今日過來尋孩兒,可是有什麼事?”
“走,進屋子里說。”
裴堅想到此次前來的正事,神也認真了幾分。
;屋只剩下裴堅和裴芷父兩人,裴堅緩緩開口,“芷兒,你把你那次去珞洺的事從頭到尾再同為父講一遍。”
“父親?”裴芷似乎有些沒懂裴堅的意思。
“我思來想去,云執應該是早就死了。”
裴堅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若非如此,云惠怎麼敢如此明正大的悖逆祖宗歸順大渝,還有云墨又如何能安然無恙的待在都城。”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云執在珞洺的時候就死了,之后的那些事,都是大渝詐我們的。”
“父親,孩兒沒有親眼看到云執生或者死。”
裴芷眼皮猛地跳了跳,最后置云執的時候,被姜瑜有意無意的支開了。
難道說......云執真的已經死了,并非被關在大渝某地方。
“這就對了。”
裴堅深深的看了裴芷一眼,“大渝對我們的防備從未減弱,芷兒,你可不能對大渝降低了防備啊。”
“父親之后打算怎麼做?”
裴芷點了點頭,但心里卻有些不同于之前的覺。
“先讓珞洺起來,傳出云執的死訊。”裴堅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珞洺之所以那麼容易就被大渝收服,是因為大渝聲稱關押了云執。”
“云執雖蠢,但到底掌握了珞洺幾十年。”
“為何要讓云家起來?”裴芷說著說著突然頓住,不可置信的看向裴堅,“難道父親是想讓云薇......”
“正是。”
裴堅離開后,裴芷看著裴堅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為什麼呢?若是云薇不摻雜到這些事里,永遠都不需要承擔這些風險,一旦被推出來,便會為世家的目標。
父親......
“主,大渝的梅花好像比我們這里開的好。”阿好把門簾放了下來,擋住了屋外傳來的寒氣,“那次我們去遠遠的看了一眼,開的極盛,也不知道怎麼養的。”
“怎麼,你喜歡大渝的梅花。”
“不是奴婢喜歡,是主喜歡。”阿好靦腆的笑了笑,“上次奴婢見主遠遠著半晌都沒有說話,凍得手都僵了還不愿回去,奴婢就知道主喜歡了。”
“我沒有喜歡的花。”
裴芷聲音淡淡的,“阿好,下次父親再過來,記得提前同我說一聲。”
“奴婢知道了。”
阿好一時間有些無措,以往家主來主的院子都是直接過來,甚至主都告訴不需要特地通稟,今日卻......
想到最近主的變化,阿好也低下了腦袋。
裴芷這邊滿腦子的云薇,而云薇卻沉浸在這種把宮家所有人都耍的團團轉的刺激中。
“還沒收到回信嗎?”
寄出去的信一直沒得到姜瑜的回復,云薇臉上的笑意消散了些許。
害怕信被半路截獲,并未到姜瑜的手里。
又過了幾日,就在云薇都有些坐不住的時候,姜瑜的回信方才姍姍來遲。
云薇迫不及待的打開回信,信紙上只有寥寥幾筆:
“順其心意。”
順其心意,順其心意。
那就是讓順著宮家的意思,去和云惠“相斗”。